第119章 商人

库房门外突然传来了灰子通阴冷的声音：“李兄，之衍大哥，既然都来了，为何不来找我一叙？”

李自然与柳之衍同时心头一紧，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终究还是被灰子通发现了。

既然踪迹已经暴露，两人也没有继续藏匿的打算，快步走出了库房。

朱红略微犹豫，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灰子通此刻就站在库房的门外，身后跟着十数名灰家的扈从，个个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他微微躬身向两人施了一礼，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道：“不知李兄与之衍大哥今日前来，子通有失远迎。”

话虽如此，但灰子通却表现的尽在自己掌握，对李自然以及柳之衍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柳之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柳之衍厉声质问道：““灰子通，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

你灰家背着五仙家做出人牙子的勾当，残害了多少条无辜性命，到底有何居心？

灰子通云淡风轻的应道：“之衍大哥，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柳之衍冷笑了两声，“先前我已经听朱红姑娘全都说了，你收集人皮勾结外人，我现在怀疑你其实才是五仙家的那个叛徒！”

“叛徒？呵呵，谁信呢？”灰子通不屑地笑了两声，“倒是李自然勾结叛徒黄赖，盗取白家玉书，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而你柳之衍现在却与李自然走到了一起。

倘若我今日回去之后，将这个息禀告给几位家主。并说你是李自然在柳家的内应，你觉得除了柳家主外，其余的几位家主会相信谁？”

“灰子通，你血口喷人！”

灰子通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哎呀，小弟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之衍大哥竟这么不识逗，小弟给你道歉，还请别往心里去。”

柳之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自然拦了下来。

他冷冷地看向灰子通，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呵呵。”

灰子通阴笑了两声，“其实我真的很佩服李兄你的智慧，仅凭少量的线索和猜测就能怀疑到我的头上。我灰子通是商人，最喜欢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他随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商人的目的当然就是将生意做大。其实我也想和李兄你合作，只是，在你来之前，我就与别人谈好了一桩生意。”

李自然摇了摇头：“你不用觉得可惜，我与你不是一类人，生意做不到一块去。”

“李兄此言差矣，既然是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利润，只要利润给到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我这次会选择与那些人合作，也是因为他们开出了让我无法拒绝的筹码。”

“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你所谓的利润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我尊重李兄你的看法，不过……”灰子通突然戏谑的笑道，“既然李兄你这么能猜，不妨去猜猜，我的这位大买主想向我买些什么东西？”

李自然与柳之衍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看着灰子通。

灰子通继续说道：“除了那一百多张人皮以外，买家还特别叮嘱我，李兄你的性命，也是他们想要的。当然我不是在威胁或者恐吓李兄，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说完，灰子通的目光越过李自然与柳之衍，落在了他们身后的朱红身上。

“红姐，你受到这两人的蛊惑我不怪你，赶紧过来吧。”灰子通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

“我已经向爷爷说了我们的事情，他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便来白山客栈提亲。”

朱红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但坚决：“我没想过再嫁。”

灰子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莫非，你还惦记着你那死鬼丈夫？”

朱红淡淡地回应：“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此生，唯我丈夫一人。”

灰子通还不死心：“所以，你当真如此绝情？你知道吗，自从我在白山上见你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了你，并在决定此生非你不娶。”

“我和你何来情字一说？我一直拿你当做亲弟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情。”

“好，好，好！”灰子通眼神变得冷峻起来，“其实也无所谓了，等到这件事情结束，我是一定会娶你的，至于感情，婚后我们再慢慢培养也不迟。”

话音落下，灰子通猛地一抬袖子，两道黑影迅速射向李自然与柳之衍。

李自然反应极快，直接挡在前面，桃木剑瞬时斩出。

两道黑影被他斩落，低头一看，从灰子通袖中射出的竟是两只肥硕的灰耗子。

就在这时，灰子通身后的扈从也冲了上来。

李自然等三人各自抵挡灰家扈从的攻势。

虽然灰子通一方牢牢占据了人数的优势，但由于这间院子并不算大，这十几名扈从并未成功将三人合围，一时之间讨不到半点便宜。

李自然高声喊道：“柳兄，保护好朱姑娘，我去对付灰子通。”

柳之衍一脚踹开身前的一名敌人，随即闪身至朱红身边。

“你自己多加小心。”

李自然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追云逐月，踏雪无痕。行字决，八步赶蝉，启。”

言毕，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飞身跃起，直接跳过了人群。

一名灰家的高手反应迅速，急忙挡在了灰子通身前，与李自然纠缠在一起。

灰子通面露一丝阴狠，不急不慢地向后退了两步，从袖中取出一件铜钲，轻轻敲打。

“叮叮叮……”

铜钲发出三声脆响，灰子通口中唱出一段晦涩的唱词：

“稜稜霜气，蔌蔌风威。”

“孤篷自振，惊沙坐飞。”

“泽葵依井，荒葛罥涂。”

“木魅山鬼，野仙灰鼠。”

“灰家子孙灰子通，请灰仙出马。”

“叮叮叮……”

又是三声钲响过后，灰子通的身体开始发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他的皮肤开始蠕动，一个个拳头般大小的肉瘤迅速长出。

突然，这些肉瘤猛地破开，一只只灰耗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它们如拳头大小的身体，竟长着足足有一指长的尖利牙齿。

随着这些灰耗子的出现，灰子通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如同一具干尸般直直地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