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河神祭

姜粟粟执拗地追问道：“那我们多出一倍的船资呢？”

船夫脸上浮现出不耐烦，他斜了两人一眼：“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烦我了。我还得赶紧收拾完东西回家呢，哪有功夫跟你们在这儿废话。”

姜粟粟听到船夫如此不客气的回答，就要上前与他理论，却被李自然拦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问道：“是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一看你们就是外乡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我好心给你们个忠告，有急事趁早走陆路吧。”

“这几天，就算你们给再多钱，也没有船夫敢拉你们的。”

“别的你们还是不要再问了，触到河神大人的霉头，我也得跟着倒霉。”

河神？

李自然还想继续追问，可船夫却把身子扭了过去，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

姜粟粟看向李自然，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李自然沉思片刻，随即开口说道：“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客栈歇息一晚，等到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姜粟粟点了点头，两人转身离开了渡口，折返回镇子上。

镇上有一家老店名叫“安渡客栈”，取的“平安渡过”的吉利，就坐落在镇子上最显眼的位置。

客栈里跑堂的伙计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平日里机灵能干。

眼下客栈里虽然冷冷清清，但他仍是把店里的桌椅板凳擦拭的干干净净。

见一位气度不凡的道爷与一名明媚潇洒的女侠上门，眼尖的他立马笑脸迎了过去。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姜粟粟二话不说，直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

伙计一把接住银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姜粟粟开口吩咐道：“你看着给我们准备几道小菜，然后准备两个干净的房间。”

“得嘞！您放心，谁不知道我们安渡客栈是是附近一带最好的。请两位客官稍候，饭菜啊，马上就来！”

说完，小二麻利地将两人引到一张桌子前坐下，随后快步退了下去。

客栈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一桌客人，显得格外冷清。

姜粟粟刚一坐下，就忍不住向李自然问道：“李大米，这镇上的人这么不寻常，你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自然闻言皱了皱鼻子，显然还是不太习惯“李大米“这个称呼。

“不管发生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希望这趟浑水别泼到我们身上才好。”

“得了吧，就你这爱管闲事的性子，真要出了什么事，你能不掺和？”

姜粟粟笑着继续说道：“李大米啊，你说，你是不是扫把星，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

李自然听到这话，白了姜粟粟一眼。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习惯了姜粟粟的调侃，知道她又在故意逗弄自己。

耳濡目染下，李自然的应对也变得圆滑起来。

“这可说不准，自从陈各庄那会儿起，你就一直跟着我。万一你才是那个扫把星呢？”

“你！李大米，你学坏了！”

李自然见姜粟粟吃瘪，忍不住笑了起来：“跟你学的呗。”

正说笑间，一男一女推门走进了客栈。

两人年纪看着都不大，都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男子英气勃勃，腰间别着一把三尺长剑，颇有几分少年侠士的样子；女子温婉可人，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男子招呼道：“小二，打尖！”

正在后堂忙活的伙计听到呼唤，连忙跑了出来。

可当他看清楚来人时，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

“宋公子？怎么是你？”伙计的语气中带着明显一丝不安。

“怎么，很意外？”被称呼为宋公子的年轻人挑了挑眉毛，“给我们准备几个小菜，再安排两间上房，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伙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实在不好意思，宋公子。我们这客房都满了，要不您去别处看看？”

“胡说八道。”宋明远冷哼一声，“我看你这店里明明没什么人，客房怎么可能满了？难道你们开门做生意，还有拒客的道理？”

“宋公子啊！”伙计连连赔笑，“真不是我们不想招待您，只是我们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要不您去别处问问？”

宋明远摇了摇头，不依不饶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喊来，我倒是要向他问问，你们这安渡客栈是不是在挑客人做生意？”

伙计的脸色更难看了。

其实，不接待这位宋公子，正是他们掌柜的主意。

他转向坐在宋明远身旁的女子，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说道：“玉婵小姐，要不您劝劝宋公子？不是我们不想招待两位，实在是客房真的满了。”

玉婵儿轻轻拉了拉宋明远的袖子，柔声说道：“明远哥，他不过是个下人，我们何必为难他呢？既然此处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就是了。”

宋明远略做沉思，随后点了点头。

临走前，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记住你们安渡客栈了。”

说完，他拉着玉婵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栈。

看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跑堂伙计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也稍稍缓解。

姜粟粟拦住了就要退回到后堂的伙计，好奇问道：“小二，刚才那两位是什么来头？”

伙计连连摇头叹气：“没什么，就是前几日才来到镇子上的客人。”

“反正现在店里也没其他人，你就和我们说说呗？”

由于先前姜粟粟出手阔绰，直接给了一锭银子，再加上刚才那位宋公子蛮横无理的态度衬托，李自然和姜粟粟在伙计眼中的观感一直不错。

见两人如此感兴趣，他便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我们这个镇子名字叫河姑子镇，是个靠水吃饭的地界，而这位河姑子就是世代守护我们的河神。”

“它保佑渭河河道畅通，让我们吃饱了饭，我们自然也是要年年祭祀的。”

李自然点了点头，祭祀河神的习俗由来已久，在许多沿河地区都是常见的传统，倒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