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刺客?

宴席上,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轻纱曼舞,乐声悠扬。昭阳公主身着华服,端坐于主位一侧,目光不时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寻找着那抹传说中的身影。她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心中却暗自思量:独孤嫣,究竟是何等风姿,能让一向挑剔的三弟赞不绝口?

忽而,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一阵淡雅的花香,众人议论声中,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缓缓步入宴会厅,她便是独孤嫣。她步履轻盈,仿佛踏云而来,发间仅插着一支简单的玉簪,却更衬得她气质脱俗,清丽脱俗之中又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高贵。昭阳公主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独孤嫣自然注意到了昭阳公主一直盯着自己,很是无奈。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也在盯着自己!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抱歉,姑娘恕罪。”一位婢女将酒不小心洒到了独孤嫣的衣裙上,独孤嫣眼睛微眯,想要发作,没想到林氏先开口了:“没事。”昭阳公主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看到衣裙上的水渍马上吩咐:“来人呐,带独孤姑娘去换一件衣服。”

随着昭阳公主的一声令下,一名侍女迅速上前,轻手轻脚地在独孤嫣身旁,眼神中满是歉意与关切。独孤嫣轻轻抬手,示意自己无碍,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随即又恢复了那份淡然与从容。

独孤嫣跟着婢女离开了,林氏、独孤柔与独孤娴满脸担忧的看着独孤嫣离去的方向,丝毫没注意到,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一个身影悄然隐匿于暗处,那双怨毒的眼睛如同毒蛇般紧盯着独孤嫣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婢女带着独孤嫣来到一个房间,将一套白色锦衣交给独孤嫣:“姑娘,您换这套。”独孤嫣点点头接过衣服,婢女马上退下,没想到接着独孤嫣就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独孤嫣冷笑一下,环顾四周,看向一旁的柜子:“出来吧。”

柜子中的人显然没想到自己被发现,觉得她只是诈一下,屏住呼吸。

没想到独孤嫣再次开口,声音冰冷:“你是现在自己出来呢?还是等我一会把你抓出来呢?先说好,我抓你出来是死是活可不一定。”

男人心中一惊,乖乖的从柜子中走了出来:“你怎么发现我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是谁让你躲在这里的?”独孤嫣目光凌厉的看着他。

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叫喊声:“就是这里,刚才我看到一个男人跑了进去,独孤姑娘还在里面。”

独孤嫣眉头紧皱:糟糕,中计了。一根银针飞出,男人瞬间倒地。

“啊!救命啊!”紧接着传来独孤嫣的尖叫。房门轰然炸开,木屑四溅,慕容瑾如同雷霆般闯入,身影迅捷。屋内,烛光摇曳,进门就看到还未更衣的独孤嫣和一个倒地不醒的黑衣男人。

独孤嫣满脸的惊慌失措,眼中满是无助和恐惧。她正欲向门口奔来,却因惊吓过度,脚步踉跄,险些跌倒。

黑衣男人躺在不远处,面色青紫,显然已陷入昏迷。

慕容瑾看了一眼云逸:“带走。”

独孤嫣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百合,她不顾一切地冲向慕容瑾,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脸颊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慕容瑾的衣襟:“呜呜,吓死我了,婢女刚走,他就出来还要杀我。早知道如此危险,我就不来了。”慕容瑾万万没想到独孤嫣会忽然抱住自己。

慕容瑾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微微一怔,轻轻拍着独孤嫣的后背安抚她:“已经没事了。”

独孤夫人与两位千金,独孤柔与独孤娴,面面相觑,嘴角抽搐,尽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却又难以掩饰眼中的戏谑与尴尬。她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将头轻轻偏向一侧,这演技、这反应,她们自愧不如啊!

接下来的一幕让她们更加目瞪口呆,独孤嫣晕倒了,直接倒在了慕容瑾怀中。慕容瑾看向三人,还是独孤娴先反应过来上前说道:“世子,我们三个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还麻烦世子帮忙将姐姐到马车上。”独孤娴话音刚落,独孤柔这边马上开始行礼感谢。

慕容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即迅速恢复冷静。他小心翼翼地将晕倒的独孤嫣横抱起,动作轻柔而有力。独孤嫣的身体轻轻倚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呼吸均匀而微弱,显得格外柔弱。

在慕容瑾转身之际,独孤娴与独孤柔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护在两侧,生怕有任何闪失。

慕容瑾将人送到了公主府门外独孤家的马车之上,没想到上了马车,独孤嫣还死死地拉着慕容瑾的手,嘴里嘟囔着:“爹爹,救命。”

林氏缓缓上前,脸上挂着一抹歉意的微笑,目光温柔地掠过慕容瑾怀中的独孤嫣,轻声细语道:“世子,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嫣儿这孩子,从小便胆小,今日这番惊吓,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缓过神来。请您将她安全送回府中。”

慕容瑾没办法,只能任由独孤嫣拉着,坐着独孤家的马车来到了独孤家。

安顿好嫣儿,慕容瑾便告辞了。刚一出门便看到了三皇子的马车。夜色如墨,慕容瑾的身影在灯火阑珊处显得格外挺拔。他踏上三皇子的马车。马车内,三皇子嘴角却挂着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那双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刚目睹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

慕容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三皇子马上正襟危坐,变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脸严肃:“她真不简单啊,一招晕倒,直接让这出坏她名节的戏码演不下去了。云逸说了,那刺客脖子上有一根银针,拔下之后刺客马上身亡。”

慕容瑾听闻此话,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深邃的笑,那笑容在昏黄的车厢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莫测。“你真的觉得,独孤家这个从不露面的大女儿是不受宠爱、身体不好么?”

三皇子一愣,随即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玩味。“哦?你似乎话中有话。“他倾身向前,试图从慕容瑾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三皇子仔细想了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摇摇头:“不对,独孤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虽然看上去像是故意装的和她感情很好,但实际上是在按住她,今天二小姐差点摔倒,那时候三小姐就拉着她的手臂。”

三皇子沉吟片刻,脑海中快速回放今日宴会的种种细节,眉头紧锁,仿佛要穿透记忆的迷雾。他轻声道:“那独孤柔与独孤娴,看似无微不至地围绕着独孤嫣,实则处处透露着微妙。”

慕容瑾点点头:“没错,独孤夫人的目光也总会盯着独孤嫣。”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这么做是怕独孤嫣会生气,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三皇子大胆推测。

慕容瑾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错。那刺客身上的银针应该就是她的,她应该是假装害怕、假装晕倒,就是不想被人发现这些。那人应该也不是刺客,只是被人请来给她设下的圈套。”

“那她为什么要杀人?银针是她的。”三皇子有些疑惑。

慕容瑾摇头:“人不是她杀的,准确的说是我们杀的,如果不拔下那根银针,刺客应该会醒来,醒来之后在拔针应该就不会死。”

月光如洗,洒在北辰王府的青石小径上。慕容瑾与三皇子并肩而行,脚步轻盈,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慕容瑾的居所。三皇子和慕容瑾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皇上也默许三皇子同他一起查案,所以三皇子经常睡在北辰王府,大家已经习惯了。

云逸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头儿,你神了!我刚才去了一趟仵作房,他们正对刺客的尸体进行细致检查,你猜怎么着?那银针的刺入角度与手法,确实如你所言,非一般人所能为。仵作说,这种手法极其罕见,专为灭口而设,能做到的人,必定是武林中顶尖的刺客或是有着深厚内功的高手。”

慕容瑾与三皇子对视一眼,两人对独孤嫣的身份产生了好奇,究竟什么样的身份能让独孤家将她藏起来。却在皇上赐婚的时候,将她嫁人?难道她真的是内功深厚的高手?

慕容瑾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夜色深处,独孤嫣的眼睫轻轻颤动,终是缓缓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眼眸。林氏见状,连忙凑近,一脸焦急与担忧,双手轻轻搭在独孤嫣的肩上,温声细语地问道:“嫣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微微侧头,望向林氏,轻启朱唇:“娘,我没事。只是,今晚之事,似乎并非偶然。”

“那婢女,平日里看似忠心耿耿,实则早已被人暗中收买。”独孤嫣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她趁我不备,将房门反锁,而那男人,早已潜伏在柜中。我听到你们的声音,知道不好,便顺势而为,假装有刺客。”

林氏闻言,眉头紧锁:“那,那个男人……”

嫣儿急忙否认:“我可没杀人啊!”心里吞下了后半句:他死了和我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