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赵景也是心神惊讶。
眼前这个脸上疤痕的男人,竟然是那位六太子?
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再加上那六太子出手太狠辣,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动杀机。赵景并没有时间,去用慧眼查看。
而现在,赵景再度以慧眼细查……
【拓跋辉,北狄六太子,33岁,武力:90,弓马:88,箭术:85,刺杀:90……其人偏执,心狠手辣,所修为北狄杀生秘术,擅长刺杀,若隐匿一击对同境强者,可一击必杀!】
【此次进攻大应,其是坚定的主战派,誓要破大应帝京。】
两道银色数值,让赵景下意识的感到意外。
除了对这位六太子的实力,更有那不多见的“刺杀”标识。
这可不多见。
而更让赵景觉得心中沉重的。
还是对方的态度,此次求和,难道就是一场骗局?
“将军……不,太子,您说的我们都不清楚啊,我们只是小官,只负责和谈,军机城防岂是我们清楚的?”
秦桂金跪在地上,现在的他像是被吓傻,语无伦次,又将老底都卖了出去。
“不过,帝京之内,和谈的声音占据主流,百官都不愿意打,陛下……陛下也不愿意打,所以才会让我们和谈……”
“至于城防,城防的士卒,除了原本驻守帝京的一万禁军,还有南军三万人,北军五万人,殿内军八千人……”
“住口!”
秦桂金刚说到这里,就被旁边的礼部侍郎陆兆元打断,其目眦欲裂,“这些也是你能说……”
“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前方的六太子,一脚踢出十几米远,后者本就是一把老骨头,被踢的爬都爬不起来,还吐了好几口鲜血。
“老匹夫不识时务,你继续说……”
拓跋辉看向秦桂金,继续道。
“将军,我就知道这些,对了……京城内还有这段时间,从其他地方驰援来的大军,还有些从前方退下来的溃败之军,以及散兵游勇……加起来,应该也有个几万,但具体数量我就真不知道了……”
“那宗师以上的强者呢?”拓跋辉又问。
秦桂金摇头,“这十几年来,陛下登基之后,帝京一直相安无事。所以,下官只能猜到,大约…约有三位?不,还是四位……”
“三四位?”拓跋辉沉吟了片刻,但他看着对方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
而秦桂金看到拓跋辉的迟疑,还以为对方不相信自己,此刻连忙指着一旁的赵景说道:“对了,他知道……我们刚才就说了,此次前来和谈,我们只是跟着殿下!”
“哦?”
这一刻,拓跋辉的目光终于朝着赵景看来。
“刚才他们被吓得屁滚尿流,全是跪在地上。你们四人,却与众不同……”
“等等?一个普通的家丁老头,一个废了的体术女子,一个差役,还有一个根基尚可……你就是那位秦王?就带着这些人来我军中?”
对方似乎心有准备,此刻看到赵景,从其着装立刻就对上了身份。
而这一点,也让赵景疑惑。
不过,他想到当初,宝宁公主无意中说的那句话,心有警惕。
但对方却打量了几眼,随后才道:“也罢,怎么说你也是皇室中人,知道的该比他多吧?”
赵景摇头不语。
“不知道?也对,听说应国十几年前,曾有东宫之变,但既然应皇对外宣传,此东宫之变是家事,那你依旧是那位应皇的嫡孙。”
“被关押十二年,想必心中早有怨气。对于朝廷现在的情况,恐怕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对方目光闪烁,似乎在给赵景说,也是给自己说。
“所以说,你是在骗我。”
忽然,他看向秦桂金,后者当即被吓的半死。
“哈哈……放心,你如此识相,我会留着你。”拓跋辉笑道。
而后再度看向赵景。
“你可知道,此次你为何会来此?”
对方开门见山。
赵景却疑惑不解。
“换个问题,此次你们来和谈,你认为,我方为何要答应?”
拓跋辉傲然昂立,似乎根本不将这大应放在眼里。
“我大军此次南下,犹如无人之境,大应北方数道防线,无一合之敌,如今来到这京城,正该是破灭帝京,让这大应改朝换代之际。”
“哼!这帝京若是全力进攻,不出七日,必会易主。”说到这里,拓跋辉自信无比。
“也不尽然。”就在这时,赵景忽然开口。
对方猛地看来。
而赵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显然有了自己的心思,再加上,对方刚才问自己的那番话,让他意识到了北狄军中,一些另外的意见。
“帝京城内,大臣们大多虽然想和谈,包括应皇也想和谈……他们不敢战,不愿战,但帝京城内,却仍有敢战之士!”
“此次和谈,你们军中意见似乎并不统一。”
“而我大应,意见又岂会是全部统一?”
此刻。
赵景直接戳破对方伪装。
是的,在他看来,刚才对方那番霸道行径,完全就是唬人用的。
或许他们曾经真的意见统一,甚至是想骗取城防力量,下定决心进攻帝京。
但是,帝京那边,也不是傻子。
这次派出来的,显然并非城防方面的核心人物。
就算赵景再厌恶那些恭维应皇的大臣,以及应皇本人,但赵景也并不认为,在这个生死危机关头,他们依旧是那种没有任何防范的傻白甜。
这……是前来北狄军中的第一场交锋。
虚实结合,互相试探。
“哦?”拓跋辉却对赵景的话嗤之以鼻。
“你的意思是,帝京能守住我们的进攻?”
赵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以反问结束:“难道你们,真有把握全力进攻帝京,而无后顾之忧?”
拓跋辉猛地往前一步,眼睛森寒,“大军压境,城内人心惶惶,里面的兵力我可都听见了,不足为惧。”
“真要到那时候,京城七百万百姓,哪个又不是敢战之士?”赵景丝毫没有露怯,“只需拖延住,你们便寸步难行!”
“哈哈,大言不惭,那我真想试试。”
“你们不敢试。”此刻,赵景的声音也有了一丝锋锐。
在帝京之内,他是被囚禁了十二年的囚徒。
然而到此地,他却是大应皇室,乃至整个大应的尊严!
“你……”
此刻,拓跋辉目露凶光。
而就在这时……
“六弟,看来此次前来的这使团,也并非都是软蛋,带他们进来吧。”
“正巧,王叔也想见见这位秦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