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
两个清道夫被约翰这么一下,浑身上下打着哆嗦,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约翰也没有废话,把枪往前顶了一下,吓得两个人的双腿直发软,恍惚之间有着站不起来的迹象。
约翰看着他们动弹不得的样子,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废话,直接问道:“你们把那个孩子关在哪里了,快带我去,不然,哼。”
这一声‘哼’字刚落下,在左边的那名清道夫已然应声倒下,头颅上的脑浆伴着血水沿着弹孔缓缓流在了地上,剩下那名活着的清道夫李哥隐然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枪管子里散发着阵阵热气以及身后这个人的淡淡杀意。
“我带……我带……我带你去,求求你,别杀我。”那名叫李哥的清道夫见到自己的同伴已经命归黄泉,这时的他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求他能心情好点,别崩了自己,毕竟命也只有一条。
约翰紧紧的将莱克星顿抵在面前的这位清道夫朋友的头上,生怕他有一丝妄动。
因为他知道,夜之城所有的‘清道夫’,都是最没有底线的。
他们可以为了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将自己的亲戚朋友或者家人骗到一个小巷子里,然后对他们‘掏心掏肺’,将他们身上一些值钱的‘义体’都扒拉个干净,然后随便找个有清水的地方冲一冲,转手就卖到黑市或者一些诊所里。
还有些个别的倒霉蛋,白天刚在某个‘诊所’里安装好的‘义体’,晚上就在那个‘诊所’里继续出售了。
那名叫李哥的清道夫走在前面,约翰就在后面拿枪顶着,一直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前,李哥讪笑了两下,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硬是在猥琐的脸庞上挤出两个酒窝出来。
“那小家伙就在里面了,兄弟,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完了,能不能……啊……”
还没等李哥恬噪玩,约翰反手就是一下将他打翻到了地上,随即踢了一脚,将李哥的身子踹到了一旁,随后他掏出‘CT扫描器’,按在了墙上,进行着扫描。
“还有八个清道夫,难办啊……”约翰看着扫描器上的九个人体热成图,眉头皱着跟团麻花一样,他从外套里取了一个烟,打着火在嘴上叼了起来,打开通讯问道:“T,杰克那里没事吧。”
“杰克那里没事,刚通话完毕,他已经讲门口堵住,我已经将‘噪音屏蔽器’发给他让他安装好了,现在所有外面的声音都不会再传进来,只是里面的声音他在外面也听不到。”
“这样,T。”约翰吐了口烟,说道:“你和杰克说,十五分钟后我如果还没出来,就让他进来帮我,记住,让他别搞出太大动静。”
“明白。”说完,通讯那边便挂断了联络。
“还真是麻烦呢。”约翰摇了摇头,猛嗦了一口夹在手指上的半根烟,便将烟随手扔到了地上,随后他半蹲在了地上,开启‘光学感应器’,整个人再次与环境融为了一体。
……………………
“哥,检查过了,这小子身上一处义体都没有装上。”
“都在荒坂学院读书的娃子,怎么可能没装义体,一定是你们没好好检查,滚开,老子自己来。”
几名清道夫在一个看似十几岁的少年人身上插满着各种检查用的‘管子’,那名为首的清道夫拿着一台扫描仪在那名少年的身上划来划去,硬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好家伙,还真他娘的一点义体没装。”为首的清道夫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眼神,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不禁有些可惜的说道:“既然没有‘义体’,那就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的,对了,给他做个全身扫描,把有用的东西都卸下来,我这就去联系几名医院,看看能不能今晚就把‘货’出了,不然就不新鲜了。”
“你们想干什么!”那名少年虽然此刻被铁链五花大绑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清道夫还给他上了麻药,让他整个身子就只有头部是受自己支配的,但是他还是拼命扭动着脖颈,做着最后一丝反抗。
“嘿嘿,也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借你小子身上点东西,让咱几个哥们赚点烟钱。”为首的清道夫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少年的面前,问道:“小子,你是怎么惹到山口董事的公子的呢?他这次特地交代要我们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呢,你说,割你什么地方比较好呢?”
“老大,我觉得还是割腰子好,小孩的腰子最值钱了,就算卖给小诊所,也能赚个十万八万的。”一名手底下的清道夫附和道。
“好主意。”为首的清道夫从旁边的桌上取下一个手术刀,沾了沾地上一个塑料桶里的水,也不知道这水是个什么成分,放了多久,手术刀一放下去,整个刀身都有些泛黄。
“你……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一下,等我出去,我绝对让你好看!让你跟那个山口猪一样!被我打的回家连亲爹都不认识!我可是这一带的打架番长!有本事来和我一对一较量,一堆人打我一个还给我下药蒙晕,算什么好汉!”
“小子,就你还打架番长?”
为首的清道夫听后有些不屑一顾,他拿着手上的手术刀在少年面前晃着,眼神中透着阵阵阴气,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清道夫’嘛?那是海里的一种鱼,为了生存,什么都吃,什么垃圾都往嘴里塞,然后净化了整个海洋!而我们‘清道夫’什么脏活都干,就为了净化这个表面光鲜艳丽的‘夜之城’,清道夫可不是什么英雄的组织,所有的清道夫成员在加入组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名字、家人、身份、荣誉以及梦想。什么‘夜之城’的‘传奇’,那些都跟我们没有一丁儿点的关系,我们想要的,只是在这自由的夜之城里‘生存’下去。”
为首的清道夫用手术刀扫了一边周边所有人,貌似有些狂热地对着面前的少年说道:
“你看看我们,我们都是‘夜之城’的渣子,哪像你们上层人,在荒坂学院受着全世界最高等的教育,等你们毕业后,进入荒坂公司,站在一百多层的荒坂塔上,高高在上俯视着我们,穿着西装喝着咖啡脚往办公桌上一靠,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做,动动嘴皮子就能享受着夜之城最顶级的待遇。豪车,住宅,马子,只要你动动念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那我们呢?”
为首的清道夫‘呵呵’地笑了笑,狠厉地拿着刀在少年的脸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刀口流到了少年的嘴角,继续说道:
“我们在夜之城努力地活着,拼命地活着,这里的哪一个人谁不渴望那种被人尊重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每天靠着各种药物活着,还要被人看不起。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称呼我们的吗?‘割肾的’,呵呵,多么蔑视的称呼,你以为我们想割你肾啊,割你肾能卖钱,能卖很多很多钱,割你一个肾能够我全家一个月的吃喝拉撒,你说你的肾,该不该割?”
他拿着手术刀,又在少年的脸上划了一个口子,继续说道:“你们这群有钱人家的孩子根本体会不了我们的痛楚,什么美好自由夜之城,全他妈的扯淡,你们有钱人尽是在新闻54台天天吹嘘着什么自由,都他娘的放屁!老子从小就搬到夜之城里,可从来没见过什么自由,每天担心受怕的害怕哪一颗子弹落在我的头上,这种感觉,你们这群有钱人家的小屁孩懂什么!!你们根本就不懂我们底层的痛楚!”
“不,不是这样的!我才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孩!我和那个山口猪根本不一样!”少年急忙喊道。
“放你娘的屁,没有钱还去荒坂学院读书?你当我们傻呢?你们有钱就喜欢嘴上一套做一套,为了活命什么屁话都敢往外蹦,他娘的,都给老子去死吧!”
为首的清道夫已然有些癫狂,双眼布满着血丝,将手中的手术刀紧紧握在半空,狠狠朝下扎向了少年的脑袋。
砰!
此刻,一发枪响从为首清道夫的身后传了过来,伴随着则是一句冷漠无情的话语。
“以后你可不用担心了,现在就我这颗子弹,落在了你的脑袋上,割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