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嵩离开营帐之后,皇甫坚寿很快就去查看此番大战的收获。
对于他而言。
他爹皇甫嵩今日看似什么都没说,但日后还想要继续从皇甫家得到大量的支持,怕是难了。
而且,这也算是他和皇甫嵩第一次闹矛盾。
男人嘛,谁没有和自家老爹闹过不快?
当然皇甫嵩除了是他爹的身份,还是皇甫氏一族之主,他此番没有和家族沟通便如此轻狂,家族里自然要持有保守的意见。
但这不重要。
只要他麾下的这支人马还在手中,只要他依旧能够维持百战百胜的气魄,他就足以在这方世界立足。
论人才,他现在有贾诩,李儒,足以帮他参详政务,有孙坚,纪灵,足以冲锋陷阵,有皇甫郦,李利暗行机要。
除此之外,还有从叛军中收服的成公英,武威张氏的张绣,都算是一时俊杰,未来自然别有造化。
论军力,大汉帝国的北军五校,被无能之辈几次三番的折腾,已经有些荒废,比不得他手中的这些人马,而且他在军中引入了医师传承,更是为军汉子弟开启蒙学,他的军队比地方上的守军,更有凝聚力和认同感。
称得上是虎狼之师。
此番在长安城下,他更是以一己之力,“得罪”了张温和董卓,率先从叛军中挑选部曲。
经过一番筛选汰换后,他这个卫将军,现在手下的兵马,已经不容小觑。
数量上,可战之兵虽然不过万余人,但都是历经整个羌乱,筛选训练下来的老兵。
并且,他已经给朝廷上书,要求给自己的麾下升职。
孙坚,纪灵,刘辟,王遮汉,统统升为校尉,除了他们各自下辖的部曲,又任由他们在此番作战的俘虏中,增加兵员,每个人都至少下辖三五曲人马。
其中王遮汉最为特殊,此前因为他鲜卑人的身份,他一个校尉,下辖了两千骑士,足足有十个曲。
但随着皇甫坚寿对部队的训练和改制,此番王遮汉虽然当上了校尉,但麾下的鲜卑人,却减少了一半,只有五曲。
除此之外,远在洛阳的李利,也被表为校尉,已经和他的族叔李傕,混的差不多,少走了二十年的弯路。
贾诩,李儒,这两人的安排还没有彻底的敲定,目前都暂定为参军,参军不是具体的职位,实际上二人未来的发展,还要看他皇甫坚寿入洛之后,到底会经历怎样的变动。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平二年的七月。
朝廷诡异的对皇甫坚寿后续的加封,保持了缄默和沉寂,似乎刘宏在处斩了韩遂之后,选择性的忘记了此时。
但皇甫坚寿却在迎来自己人生中的大事。
在历经了一系列战火的淬炼之后,他的老爹皇甫嵩终于给他举行了冠礼,随后皇甫嵩便被刘宏召入了宫中,不知是做了吉祥物,还是另有安排。
从礼节上来说,皇甫坚寿现在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成年人了!
而紧接着,皇甫家和马家的联姻也当即提上了日程。
夜已经深了。
一轮半月挂在空中,向大地洒下银色的光芒。
皇甫坚寿暂时住在长安,此番大战他得了不少财物,干脆在长安购置了一套庄园。
他回到自己的卧房,正欲推开门,却隐约听到不远处一个女声。
应该是盖符。
皇甫坚寿不太确定。
韩遂一死,盖勋回汉阳继续任职,盖符却留了下来。
盖符的心思就连盖勋也知道,只可惜盖家毕竟也算凉州这破地方为数不多的高门,只是族人稀少,经营不善,显得小门小户。
让盖符给皇甫坚寿当妾,盖勋是不愿意的。
但盖勋素来又宠着女儿,拗不过盖符的心思,反倒是任由盖符不清不楚的留在安定,再之后,盖符就来到了长安。
皇甫坚寿是喜欢美人的。
盖符身段修长,眉眼间更是英气逼人,说不心动,那是自欺欺人。
之前战事紧急,他没有过多的花花心思,现在战争的事情告一阶段,短期内,大汉也没有什么大规模战争,皇甫坚寿自然而然的药成为一个“闲人”。
人一闲下来,心思就多。
夜晚寂静,只有偶尔巡逻的脚步,庄园里的夏虫叫唤的凶猛,皇甫坚寿都听得真切。
他在榻上翻来覆去,不断的改变睡姿,却始终睡不着。
其实回想起来,从张角举事,到韩遂身死,前后实际上只不过经历了一年多。
但就是这短短的期限之内,他已经从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跨越到将军的门槛。
未来可期。
如今更是受礼成人,即将结婚。
人生似乎就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把许多重要的事情敲定下来,然后古井无波。
其实现在回想起,上一世的许多事情,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不仅仅是因为时间久远有些疏远。
更重要的是,上辈子他一生中似乎都停留在个人的事业上,自己一身中的所有大事,放在黄巾之乱,和凉州羌乱这种国难面前,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别说这种国难,上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更别说纵情沙场,快意恩仇……
没得比。
上辈子,似乎还谈了几个女朋友?
几个来着?
皇甫坚寿也有些记不清了。
反正最后无非都是因为物质基础的东西分崩离析,除了落得一地鸡毛,什么都没有留下。
所以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男人不可一日无钱。
有钱有权,做再low的事情,也能被别人看出逼格来,也会有妹子上赶着贴贴。
人生两世,道理依旧恒定不变。
……
不知道是几更天了,虫儿都不在喧嚣,皇甫坚寿似乎越想越精神,眼瞅着就要天明,却忽的听见隔壁幽幽的叹息。
他忽然不知道怎得,轻轻的敲了敲墙。
隔壁那人似乎被吓了一跳,久久的平静之后,忽然也回应了一下。
皇甫坚寿更睡不着了。
他不再犹豫,干脆起了床。
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也不是什么不负责的人。
唉!
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我加了冠,不算少了!
他干脆推开了那间屋子的门。
“嗯?”
怎得有个纱丝般的帘子,甚是碍事,摘掉!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