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记得一个不知到多大的小孩坐在漆黑的屋子里哭着,周围乱糟糟,灯光昏暗,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只隐约的记得好像听到“我们出去一会”,剩下的就只是“哇啊哇啊”的哭声了。
小孩下了炕,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黑漆漆的外面,看见不远处有些许亮光,就一直往前走,边走边回头看后面,越走越快,不自觉的就跑了起来,边跑边喊着,妈呀妈呀,别跟着我了,有鬼啊。
记忆一闪,我又躺在了炕上,迷糊中听到嘈杂的大叫声,一饼,三条,五万,也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又过了一会,突然安静了,我不自觉的睁开眼睛,发现人都走了,没有一个人留下,我睡的炕也变了,于是我又开始哇哇哇的哭,“我不睡这,我不睡这”。
最早的记忆都是些片段,模模糊糊,也不知是三岁还是四岁,慢慢的我开始记得越来越多,但也都是些片段,无非长短罢了。
晚饭的时候,老妈跑到庄子上大喊着:吃饭了,快给我回来吃饭,我立马从玉米草堆里窜出来,身上沾的叶子都没来的急扯掉,一溜烟就从老妈的旁边跑了过去,生怕跑慢了被踹两脚,边跑边扯着嗓子喊,等我吃个饭,马上回来。
就这样我好像每天晚上都能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一直跑来跑去,有时去村里的大渠里抓几只鱼,有时拿起木棒把田里的玉米杆,路边的狗尾巴草全打断,最缺德的一次是我们拿着装着塑料子弹的玩具枪,对着老是骂我们的呢家人的玻璃狠狠的打,听见屋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就赶紧跑,为了不被逮住,我们通常兵分好几路,看她到底抓谁,等我跑累回到家后发现,她已经到我家等着我了,我心里暗暗骂着:马德,别人不抓就抓我是吧,下次我还去,不过我得学聪明一点,晚点回家,就不会被她守到了。
大概又过了里面吧,我好像开始上学了,家离学校大概有两三公里远,我也不会骑自行车,好在我有两个姐姐,但是都不愿意捎着我,每次都是出家门口的时候我还在后座坐着,拐个弯我就被赶下来了,后面跑着,有时候上坡还让我后面给推着,当时真想给她俩推沟里去,好在她俩也不敢太猖狂,还是每天安全的把我带回来,我也不管怎么回来,反正我迟早也会自己骑车去上学。
后来家门口来了个收破烂的三轮车,爷爷看见车上有个和我一样大的车架子,就商量的买了下来,这车架子看起来比我爷爷的岁数都大吧,真是年龄大了,眼花了,老糊涂了。
下午的时候,爷爷也不知从哪拿了两个轱辘,拿了一段铁链子,一会就都装在了哪个破破烂烂的车架子上了,别说,看起来好像还挺匀称。有了自行车呢样子了。从此以后,我有了自己独一无二的自行车,虽然它没有刹车,没有铃子,好像除了车架子,俩轱辘,和链条,就没有其他东西了,除了铃子不响,哪儿都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