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凡睁开眼睛,从课桌上直起身子。
刚才突然一阵强烈的睡意让他眼皮一沉差点睡了过去。
聂凡使劲抹下了脸,双手用力拍打了几下脸颊。
这学期的奖学金他必须拿到!
老爹得了一场重病,家里已经一贫如洗。
半年来,他每顿饭就是一个馒头,或者一包方便面。偶尔加包榨菜或者火腿肠,就算是改善伙食。
算上自己勤工俭学的收入,如果能拿到奖学金,下半年的学费就算有着落了。
还有一个月就考试,关键时刻,怎能睡觉!
聂凡自责地暗自抱怨了一声,抬头向黑板看去。
讲台上老师的身影却在一眨眼间不见了。
明明高老师正在讲着矩阵的运算规律,怎么自己合了一下眼皮的功夫,就没了?
高老师是异能高手,隐形了?
想想都觉得胡扯。
“难道我一合眼不知道的睡了过去?不能啊!再说怎么没有砸我脑袋呢?”
高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师,在他的课堂上,只要谁敢睡觉,一个粉笔头是绝对少不了的!
今天真是见了怪事了!
聂凡狐疑地向左右扫了一眼,更怪的事映入眼帘。
所有的学生都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数学虽然枯燥,但是一个教室所有的人都睡着,聂凡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壮观”的场面!
老师被气走了?
群体罢课睡觉,不管哪个老师,遇到这种场景,不被气得狂吐三升血才怪!
可是自己明明只是合了下眼皮而已!
聂凡的座位旁边,趴着他的室友王大路,是聂凡睡在上铺的兄弟,呼噜打得跟拉木箱同频!
可是今天这家伙难得没有打呼噜!
他要打起呼噜,保准整个教室所有人都得逃走!
聂凡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下大路的后背,“死胖子,别睡了!”
他想把大路叫起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大路却睡得深沉,没有一点反应。
这死胖子!睡得比猪都香!
聂凡直接拽着大路的头发,把他的头从课桌上薅了起来,正想戏谑地调笑几句,却被大路吓了一跳!
大路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两个眼珠子却全都成了白的,鼓鼓的突了出来。
聂凡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向后一个踉跄,摔在右边王文林的的身上。
王文林被聂凡碰倒,顺着课桌坐到地上,头却被椅子挡住。
聂凡跟着王文林倒下,两人正巧脸对着脸。
聂凡吓得大叫一声,快速从桌子底下往外爬!
现在必须赶紧逃走!
好不容易爬到最前面,猛地站起来,向着教室的门冲了过去。
正要开门,门外却走进来一个人。
聂凡一下儿撞进这人的怀里!
聂凡一看,正是自己手枪的对象,刘亦菲。
“聂凡,你发什么疯?”刘亦菲被撞得花容失色,生气地瞪着聂凡。
聂凡看了一眼刘亦菲,媚眼带俏,活的!
终于在死人堆里遇到了个同伴!
聂凡上前拉住刘亦菲就往外走,“亦菲,快走!同学们都死了!”
刘亦菲厌恶地甩开聂凡的手,生气地斥责道:“有病吧你!高老师,聂凡疯了!”
聂凡身后传来高老师威严的吼声:“聂凡,再胡闹就滚出去!”
聂凡转过身,高老师站在讲台上,一只手拿着粉笔,严肃的脸上充满了怒意!
聂凡惊讶地张大了嘴!
高老师什么时候出现的?
“回到座位上去!”高老师怒吼。
聂凡转头看向同学们,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聂凡。
“聂凡,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刚才干什么呢你!”
很多人开是笑。
刚才怎么了?我真得疯了?
聂凡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跟高老师弯了下腰,“对不起,高老师!”说完尴尬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大路拍了拍聂凡的大腿,贼兮兮地说,“你行啊,聂凡!这招揩油的路数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跟美女撞个满怀,这也算是一种艳遇吧。
聂凡脑子还没回过神,呆呆地看着大路,“大路,刚才我看见你死了!死得很恐怖!”
大路狠狠瞪了聂凡一眼,“你丫才死了呢!我招你惹你了,平白咒我?”
看来刚才真得是自己的幻想。
聂凡用手捏住眉间使劲捏了捏,定了定神,让自己安静下来。
当他安静下来的时候,教室里也安静了下来。
当聂凡抬起头来的时候,教室里的同学又都趴在了桌子上!
搞什么恶作剧?今天愚人节吗?
聂凡直接一个巴掌呼在大路的后脑勺上,“你他么给我起来!”
吓唬人上瘾了是不是?
大路被聂凡一巴掌打歪了脑袋!
身子没动,脑袋180度大转弯,脸朝上对着聂凡。
凸起的白眼珠,诡异的笑容。
聂凡吓得又是往后一个趔趄,撞在旁边王文林的身上,跟着往下一起倒。
又是看到王文林瘆人的眼!
聂凡又是飞速向着门口冲去。
又是撞进刘亦菲的怀里。
“聂凡,你疯了是不是?”刘亦菲揉着被撞疼的胸脯,恼怒地瞪着聂凡。
一个粉笔头打在聂凡的头上,聂凡木讷地转过身,高老师脸都气歪了!
一阵哄笑声传来,聂凡看着全班同学,脑子一阵迷糊!
“聂凡,快点回来坐下!怎么回事今天?”大路站起来,笑着冲聂凡招手。
聂凡木讷地走回座位,看着大路,有点惊恐。
大路伸手摸了摸聂凡的额头,关心道:“聂凡,你是不是病了?”
大路的手是热的。
聂凡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聂凡睁开眼睛,大家又都趴在了桌子上!
……
看来自己确实是病了!
如此不知往复多少次,聂凡终于垮了。
“我是真的病了!”聂凡麻木地站了起来,从前排一个一个把所有同学的脑袋都掰180度,一个个的摆正放在桌子上,站在讲台欣赏了一会儿,笑了笑,这才向门口走去。
刘亦菲又出现在门口,“聂凡,你去哪?”
聂凡麻木地把她拉开,走出教室,嘴里重复道:“我病了!我真的病了!”
教室外的过道上,学生熙熙攘攘,正是下课时间。
聂凡麻木地往前走,好像有个人在前边领着,径直走上楼顶,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