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国的人大多数都有自己的主见,他们不甘于平凡的命运,试图与已成为定数的未来做斗争。
而其中有一些极端分子,例如祁沢、卞常秋、陈凛、他们就完全不会听从他人的意见,也没有自己的朝向。
却是整个秋之国里最有影响力的存在。
其原因可能是他们的出发点是在正确的基础上而产生的结果,故此没有人会反驳他们的言行。
作为最优秀反派却没有任何底气和实力的卞常秋小姐,在这世上有着很多传闻,但更多是抱着的羞辱她的意境去描述的情景。
她对此嗤之以鼻,也没有反驳什么,而最近她打算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是无可挑剔的。
晴天街道,就在阳光明媚,百草丰茂的中午,如彩虹般绚烂的笑容烙印在买完菜正和寻子墨打算回家路上祁沢的眸子里。
卞常秋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和蓝色短裤,双手叉腰自信地站在路边。
“久等了,救世主,来迎接你最可怕的敌人吧。”
“你说我?”
祁沢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卞常秋点了点头。
“不用疑惑,我看见你旁边的寻子墨就知道你是谁了,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卞,名常秋,是制造麻烦的人之一,身高一米八五,年龄二十二岁,从客观的角度去调度的话,算是很出众的了。”
祁沢一脸尴尬,想要逃离这个中二病少女所踏入之地,飞奔回自己的住所。
看到旁人议论纷纷的样子,估计也能猜到他们在以为是自己把她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祁沢看了一眼寻子墨,卞常秋奇怪地歪了歪头。
她伸出手摆了摆,做出了一副否认的样子。
“不不不,你问这个问题才让人不知所云,雾里看花。寻子墨是反黑暗组织的一员,而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你突然出现并和他手拉手向前走,这难道不值得让人怀疑吗?”
听完卞常秋的一席话,祁沢也像她一样摆了摆手。
“不不不,寻子墨不是上官北冥母亲的学徒吗?怎么可能会这个是这个空空大脑的二百五组织的一份子。”
“上官北冥?上官北冥....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嘞,稍微等一下哈。”
卞常秋用右手认真地捏了捏鼻梁,过了一会儿后对祁沢说:“哦,想起来了,那个秋之国武力榜上有她的排名,柳臻言和寻子墨的后面就是她,还有上官北冥按照原本的设定上来讲是实验室制造出的产物,没有父母一说的。寻子墨他看来是在欺骗你,我盲猜是希望你能够接受救世主的命运拯救世界吧。”
“是这样吗?寻子墨兄弟?”
祁沢严肃地看向寻子墨不敢面向自己而转过去的脸上,答案很显然了。
祁沢小声叹气,随后向卞常秋致歉:“好吧,是我太蠢了,然后呢?然后你想表达什么?”
“一决雌雄!和我打一场。”
卞常秋用她细腻的声线大声呐喊,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晴天街道。
祁沢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表情像是受到了严厉的惩戒。
“这很明显了啦,还有什么可比性?”
“我说的不是性别问题,而是对与错的问题,你要是输给我的话就代表我是对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几乎每天都在训练自己的不足,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完璧无瑕”。
谁管你为何而努力啊,我只是个从超市里出来的平民而已。
祁沢已经空腹一段时间了,也已经可以用饥不择食来形容了。
何况夏日炎炎,待在太阳底下太久会被人当成白痴的。
虽然眼前已经有一个十足的笨蛋在大肆宣扬她那愚蠢不堪的论点了。
他拐住傻笑的寻子墨,在他耳边小声呢喃:“墨墨,我准许你用特别的方式来消除这个阻止我们回家煮面条的疯子,无论是骂她“飞机场”还是一拳把她揍上西天我都不介意,现在赶紧让她滚一边去儿,再等一会的话我就要啃自己的手了。”
“好了,好了,BOSS,你不觉得惩戒她很可怜吗?”
祁沢拼命地摇晃脑袋,平均每0.15秒左右摇晃一次的速度运行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寻千墨向前走去,很和善地靠近卞常秋。
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卞常秋一巴掌扇在了寻千墨的脸上,他慢慢地回到了祁沢的身边。
“哈哈哈哈,很可爱的女生啊~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讨厌她。”
“............”
卞常秋抱胸很强势地问道:“现在该你了吧?还是说你已经开始害怕了?”
祁沢抱胸回应她道:“害怕你个铅笔试卷期末考试啊,我们这里有两个人,二V一的话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风吹拂卞常秋的披在肩上的秀发,她轻哼着、嘲笑着、沉默着。
面对祁沢提出的问题,卞常秋忍俊不禁,她对这种发展似乎已经有了推算,可能早在之前就知道该怎么去应付这种场面。
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摇了摇。
“啧啧啧,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没有做任何准备吗?我已经有了随时等候我差遣最忠实的干部们,现在我就联系他们。”
卞常秋拿出口袋里老年机,拨打了电话。
恩格文:“滚蛋啊,我还正在努力地学习如何用勺子呢。”
柳臻言:“抱抱抱歉……我现在正和我同学们野餐,请稍后再联系。”
西斯塔:“没有蛋糕和香溢的拿铁的话,免谈。”
蚀亱:“啊?”
玲:“游戏还在进行中,请等待玩家退出游戏后再与玲联系,谢谢。”
斥罪:“你有何勇气敢面对我?”
梦莹:“我看你是没事找事,脱裤子放屁。”
端木秋雅:“如果你这边要死很多人的话,我可能会去看看。”
庆百愿:“我揍死你和你被我揍死,选一个怎么样?”
邱诩尚:“这里是邱诩尚,嗯,我们两百年后见。”
上官北冥:“我拒绝你的请求,不要介意。”
阳光照耀在卞常秋悲催的脸上,她跪在地上张开手掌支撑着炽热的地面,满头大汗。
一分慌张,二分震惊,三分紧张,四分担心,五分忧愁,六分绝望,七分自嘲,八分不满,九分难过,十分凄凉。
“难道作为老大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吗?之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那个,卞常秋小姐,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在卞常秋抱怨生活的苦难之际,祁沢和寻子墨向前走去。
卞常秋站起身从手里变出黑色的铁链勒住了祁沢的咽喉,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旁。
祁沢摔倒在她的面前,满身尘土。
寻子墨无视他的遭遇,提着装满面条的塑料袋离开了。
“术式?还是禁锢类型的。看不出来还是个大魔法师呢,卞常秋小姐。”
祁沢从地上起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卞常秋一脸冷漠。
“你觉得很好笑是吗?气势满满地对一个陌生人说:“我有一群善于理解他人的好伙伴。”结果变成这个空等的结局,虽然你表面上还是常态,但内心已经在无数次地涌现出我那失败者的哭脸。”
“是吗?我还真没想到。没关系的了,人生有很多难以接受的现实,我们要学会放松。”
祁沢敷衍道。
“我不想听你说一些虚有其表的废话,即便我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协助我的搭档,也可以在其它的方面超越你。”
卞常秋将手中的锁链从祁沢脖子上拿下,将它扔到一边。
锁链因离开卞常秋的触碰而逐渐瓦解,分崩离析,融化在地面上。
实话实说,祁沢并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他对于竞技一类的活动天生的反感。
在之前被迫排名的时候就很讨厌第一耀武扬威的丑态,和第二第三谦虚的演绎。
这一切都不过是安排的好的剧情而已,只是增添了让人信服的过程。
这家伙又何必去追求毫无意义的比拼,浪费她本可以完成很多事情的时间。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如果她真的能够明白生命的可贵的话,那么现在她就应该放过可怜的祁沢同学,让他回家好好地吃一顿饭。
“比如?”
祁沢询问了一句,卞常秋回应:“我比你跑得快。”
“哈哈哈,这真是有趣的笑话,所以你就可以从这一点来全盘否定我是吗?”
卞常秋鼓起嘴来,像咀嚼木屑的仓鼠。
她貌似被祁沢的话激怒了,于是将手放在胸前认真地解释道:“请不要小瞧我的竞争力,肺活量和心脏跳动的频率,思想亦或是智商等其它的事情,我都要和你慢慢的去做个比较。”
她看来是要拖很久了。
“等一下,卞常秋小姐,虽然你有可能从来没有注意到,但是我还是说一下比较好,你一直都是以我是救世主为前提而展开的,那如果我不是呢?”
欺骗也许是很不好的行为,不过能够让双方都受益的情况下,这就是所谓“善意的谎言。”
凭她的智力,让她相信自己想必是轻而易举的。
祁沢自认为技高一筹,心里暗自冷笑。
可卞常秋的反驳,却让人大跌眼镜。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命运的轮回就像一个无限循环的圆,也许对你来说这只是第一次见面,似乎可以觉得我一下子就能认同你想要让我看到的你。但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传达着一个信息,都在一个点上旋转,都围绕着一个话题,即使再怎么否认,救世主三个字都深深地扎在你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卞常秋抓住了重点得出了结论,成功地让祁沢沉默了。
啧,现在该怎么办?
这家伙在个别方面很是出众,轻描淡写的剧情根本毫无用处。
那么就要承认吗?
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的兴奋。
我需要更加的谨慎,用足以可以扳倒她的证据来证明自己不是救世主。
祁沢站在卞常秋的面前沉沦于疑问的漩涡中,突然熟悉的面孔从他的身边走过。
他瞬间回过神向前奔去抓住了那名男子的手,男子疑惑地转过头来。
果然,是他。
张蕴身着一般的白色休闲服,祁沢站在他的身后用双手拍打他的肩膀向卞常秋展示。
“出手吧!救世主大大,用你的光芒万丈的气势吹散前方黑色幽暗的雾霾。”
卞:“..........”
张:“..........”
卞常秋指着他乏味地向旁边兴高采烈的祁沢问道:“你是说,他就是救世主?”
祁沢点了点头。
卞常秋仔细的打量了张蕴,然后向祁沢讲到:“我觉得他怎么跟个二傻子样?”
“人不可貌相也,你都不知道他以后有多大的发展空间。他比你可怕多了,你看他浓密的头发,硕大的鼻孔,炯炯有神的双目,还有他的小胳膊小腿,一般人可没有他这样的特征。”
不....正常人都长这样的。
卞常秋看了一眼祁沢,他的特征可比他身旁的人要多的多。
困倦的双眼闪着光亮,微微地散发着凌厉的气势,谈吐带着略微的阴沉,敏捷的动作和观察力,时而狂躁,时而宁静。
这才是与众不同。
不过他这么想要否认的话,顺着他来好了。
卞常秋无奈地接受了祁沢了推荐,向张蕴介绍自己道:“卞常秋,你是?”
张蕴摸着头不好意思地回答:“张蕴,头一次见面,卞常秋女士。”
“昂昂,既然你是救世主的话,那么应该有很高超的能力吧?先展示一下让我开开眼界如何?”
“好,好的!我会努力的。”
张蕴从口袋里拿出气球,然后用嘴把它吹的很大很大,最后系上。
“完成了!”
卞常秋蔑视地鼓起响亮的掌声,祁沢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是啦,张蕴同学,这种事情我隔壁一百零九岁的阿婆都能轻易的做到,救世主的能力可不止于把一个气球吹大这种限度,他是更加伟岸更加雄厚的,是能够左右世界的身份。术法,异能,体技于一身的存在,可以是一个毁灭世界的武器,也可以作为大家最坚实的壁垒,像是广阔的海洋般有着极强的生命力。”
真没想到他会自己透露出来,明明说出这句话会更加让人怀疑。
卞常秋有些心累,她对祁沢的表演深深地感到悲悯。
“是这样吗?可不可以给我演示一下?”
“好吧,也没有多难的,把你的气球给我。”
张蕴将气球递到祁沢的手里,它立马变得有热气球那么大,随后爆破。
里面的气体迅速流失,形成小型的台风吹飞周围的泥沙和树木。
除了在场的三人稳稳地站在原地外,其他的物体基本上都被这场风波给掀飞出去。
“额...差不多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好像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的样子,先不论你是如何在它没有炸裂的情形下增大它的体积,光是将里面凝聚再分散就要花很多的功夫。”
张蕴对祁沢的所作所为赞叹不已,露出很欣赏的表情。
祁沢并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但依然装作很懂是样子讲道:“昂,对对对,就是如此,我练习这招有半年了,其招式名为“吹牛皮大法”,可以将周围的空气装入到一个物体里面,然后在用巧妙的术法将它不断扩展,最后引爆它。”
“是吗?难道不是将气球的韧性提高再不断地往里面充气,最后气球承受不住才爆炸的吗?”
卞常秋淡然地解释道。
可恶,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这个替代品居然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卞常秋的注意还是放在了祁沢的身上,并没有被这新来的陌生人所取代。
“嗯?但这样的话也依然很厉害啊。哦,我上班快要迟到了,以后再聊好了。”
张蕴笔直地走向前跑去,消失在二人的视线当中。
“就这样走了啊,亏我还力挺他为救世主。难道我祁沢这辈子非要被这个救世主的虚名缠绕吗?”
祁沢有气无力地自问道。
“你说你是祁沢?”
“有问题吗?”
卞常秋有些讶异,随后回应道:“虽然这样解释的话你有可能会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在之前的历史当中就曾有一位自称“救世主”少年与想要毁灭这个国家的人开始了斗争,最后二人同归于尽。人们将这位不知名少年的躯体供奉起来,而那个想要毁灭这个国家的人的身上找出了一张泛黄的破旧卡片,上面写着“生日快乐,祁沢。”他貌似很珍惜的样子。八九不离十的话,他就是祁沢本人。”
“那是什么时候?”
“秋之国建立之时,也就是一万四千年前。”
“很明显不是我啊,而且从种种迹象表明,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不可能是罪犯。”
“你当这是什么侦探小说吗?再说即便不是你,那你又怎么能逃脱救世主这三个字的牢笼?巧合是不存在的,当始末都能被看到的时候,这都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只是现在的我们疑惑不解。”
这句话与刚才所讨论的排名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她都知道是这世界的信仰是幻象,还是去为了这么个子虚乌有的东西而奋勇向前。
祁沢现在不仅觉得她愚昧,还有一丝的惭愧。
“很有意境,但我不关心。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和你比谁更蠢的比赛,卞常秋小姐,人生无常,不要非得追求一个结果而把你能在这个过程中的获得的体会忘却,如果你真的要决一胜负的话,先把你那爱胡思乱想的脑袋清理一下再和我谈论谁更有才华也是可以的,我就先告辞了。”
祁沢顺着张蕴奔去的方向漫步前行,卞常秋想要奔向他却被空中下落的女子的一脚踹在脸上。
卞常秋向后滚去,满身伤痕地躺在了地上。
“喔~对不起呢,你可爱的小脸蛋没有受伤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的脚莫名其妙的被你的脸吸引而已,我才从旁边的大厦的楼顶上跳下让我的脚和你的脸蛋碰一碰的。”
扎着马尾的红发少女用她黄色的瞳孔飞快的环视四周,嘴角的笑容和恍惚的表情,让人有诡异的感觉。
她腰间挂着长刀穿着洁白的队服,戴着深灰色的手套。
“好了,不要生气啦,我会把你的肚子给刨干净的,把你的脸撕掉,再大卸八块。嗯?你不喜欢吗?等一下,等一下,我没有注意到你的请求,好失礼,是用滚烫的开水把你全身浇灌一遍再用细小的手术刀慢慢剥离,你喜欢这样吗?这是很需要耐心的呢,没关系,我很注重仪式感的,我会慢慢地给你带来美丽的痛苦的。”
她自言自语后,向卞常秋走去,突然在中途停下脚步。
陈凛站在她的身后,已拔出银白色的刀刃对向她的后背。
“羽枭前辈,在你做出任何冲动行为之前,还是先听从我的安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