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及城点头,说到:“听明白了。”
在刚刚踏入修行,掌握灵力的时候,潘及城便有那灵力刺激之下情感波动的情况,而换做灵能觉醒,恐怕会出现同样的情况,这一点恐怕还会重现。
“不,你不明白。”工乘铄说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的灵能即将觉醒,对你的影响也会逐渐地增大,你的思想会被灵能所影响,你根本察觉不到你自己的变化。一些离谱的行为,在你看来是发自本心的正常举动。”
“并且,你发现体会到强烈的情感冲击,能够使得你的灵能增强,你会舍得吗?”
“愤怒,贪婪,恐惧,爱……这些东西比闭关苦修,勤学苦练能更快地增强你的修为,你该怎么选择?”
工乘铄的这番话直击潘及城的心灵,让他讷讷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接着,工乘铄转而说到:“嗯,不过,你有空空儿在身边,有个人时时提醒,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的话,你要听。”
是啊,自己还有空空儿在身边,只不过空空儿许久不曾开口了,潘及城知道他就在附近,但是却一直不肯开口说话,仿佛是在自责。
“不过,你的本性,竟然是那样的啊。”不知道潘及城心中所想:“根据你的描述,强横,霸道,残暴……将一切视若无物,渴望将一切都纳入掌控的野心,以及把一切不服从的东西碾碎的霸道。”
“霸道和野心?我是那样的人?”潘及城惊讶地说到:“我不觉得我是啊!”
工乘铄说到:“不需要你觉得,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会按照你的想法定义,你难道也是百分之九十五的人的颜值排行前五这样的自定义吗?”
“你之前没有表现出那种样子,是因为你没有力量,权势与地位是一概没有的,外部的因素制约了你内心,而现在,灵能的力量将会让你摆脱外界的束缚,展现真正的自我。”
“不要觉得这样不对,明心见性是一件好事,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对修行也是有益的。”
潘及城又是很诧异地问道:“这样也行?你对我的描述,我那本性更像是反派。”
见潘及城这样误解,工乘铄解释到:“在佛门当中,以两种地位最为崇高,一是出世的圣者,尊为牟尼,释迦牟尼便是释迦族的圣者;二是入世的帝君,名为转轮圣王,推动时代的车轮,如战车的车轮滚动,镇压一切不服王化的存在。”
天色渐晚,日暮低垂,夜晚逐渐降临。
随着太阳落山,海边的风也开始转向,白天的时候,风从海洋吹向陆地,而当晚上的时候,风从陆地吹向了海洋。
在这夜风当中,潘及城忽然说到:“我想飞一段时间。”
工乘铄问到:“哦,空空儿教你飞行的法术了?”
“是的,御风飞行……我在家的时候,趁着夜色修行,驾驭着夜风飞行,但是不敢飞出去多远,唯恐自己被监控拍到,现在到了海边,大海茫茫,我觉得正是飞行的时候。”潘及城说到:“我想痛痛快快地飞行一次。”
“好,我在这里等着,给你打信号,避免你飞得太远迷了路。”工乘铄说到:“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然后就去做吧。”
然后潘及城乘着海风,双脚离地悬浮起来,向着大海的方向飞了过去,随着时间推移,飞得越来越快,深入海洋不知道多少里,潘及城忍不住激动地大吼出声。
飞得过瘾,潘及城调转了方向,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四周都是黑茫茫,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参照物,根本找不到方向。
“也不知道通讯终端上的地图导航管不管用。”不等潘及城掏出通讯终端,在他的感知当中,在某个方向上有个东西在向自己发信号,顿时就明白那是工乘铄给自己打信号,不让自己迷路。
回到水楼台当中,下了楼,水楼台的弟子煮了茶奉上,还有厨房里的一些点心招待。
在这期间,有道门的修士陆陆续续地前来,与那之前来到这里的执法弟子还有道门前辈一起协商,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一个门派、一个掌门。
客人到了,水楼台的弟子自然是要招待一下,只不过他们人人带伤,复杂的东西搞不定,只能用茶水和简单的点心充数了,来的客人可能不会碰这些东西,但这些必须要有。
潘及城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除了水楼台的弟子,其余人的修为都比他高,他也不向前凑个热闹,而是找个角落坐着。
喝了一口茶水,发现这茶里待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不仔细品尝的话是尝不出来的,和他平时喝的茶味道也相差很大,倒不是说难喝,反而别具风味,挺对潘及城胃口的。
“这茶是什么茶?”潘及城对那水楼台弟子问到。
有门派传承的修行者,都会取一个号排名,按照一首诗或者一副对联又或者一副对联中的字,这一辈的水楼台弟子,都是“我”字辈的。
就比如面前这个,就叫做李我存,是这帮剩余弟子当中最为优秀的一个,虽然是矮子里挑高个,但也是待人接物比较熟练的。
“这茶叶其实是一种海草,我们师兄弟们潜水去采,清洗、蒸煮、晾晒、浸泡、炒制,就成为了这种茶叶。”李我存说到:“这种茶叶是我们水楼台的特产,来我们这里旅游的人,可以买我们这茶叶回去当纪念品,这也是我们水楼台的收入之一。”
“什么价格,我想买一些带回家喝。”潘及城问到。
“谈什么买,我们送你一些。”李我存说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些小东西,算不得什么。”
是啊,比起自己一帮师兄弟的性命,比起那被潘及城送还回来的护心镜,那一点海草茶叶算不得什么。
又等了一段时间,那在丧葬行业中打拼的修行者来了,由他们经手,把那些散修的尸体打包处理,散落的碎块,地上的血迹,一一被清理干净。
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