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高寒

“我……”

林远面色涨红，如同猪肝。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身后有无数只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不断重复自己几分钟前，在后台所说的话：

倒立小号……

倒立小号……

倒立小号……

终于林远再也无法忍受异样的感觉：

“我倒立尼玛！”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更炽热的视线集中在林远身上。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曾经深爱的关注度，也会带来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殊不知当他的声音脱口而出的时候，后台众人早已笑翻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打脸来的太快了，我有点憋不住了，哈哈哈哈~”

导演赵山河直接笑得连手里的台本都拿不稳。

周侗留下与否，他都无所谓，无非是另一档节目的违约金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但混在这个圈子里十几年，谁TM见过林远这样啊？

“哈哈哈哈哈哈~”

方才在林远的胁迫下，停播伴奏的配乐更是笑出了猪叫声。

要不是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台里有保密协议也不允许随意拍照，他是真想把林远这一幕拍成照片，打印出来，裱起来，挂在家里的墙上。

……

舞台上。

周侗看着唯一的一盏蓝灯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高寒。

心中只觉得莫名的愧疚。

又想到方才高寒挺身而出的那一幕，更是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你个逼崽子是真不当人！多好的姑娘啊！

但此刻言语已经失去力量，周侗抬头看着高寒，重重点了点头：

“谢谢。”

高寒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漠表情，淡淡道：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

“我会的。”

主持人林远此刻方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嘴了。

虽说心里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但刚才的画面终究可以让后期剪掉，不至于说影响到林远的职业生涯。

但此刻他对眼前的周侗，早已是恨的牙痒痒，只是此刻摄像组仍在录制，不便发作。

例行公式般的问了周侗几个问题之后，便让周侗便转身走下舞台。

……

舞台上。

林远的工作仍旧在继续。

只是周侗离去之后。

接下来的选手，几乎都是圈内的十八线艺人，实力或许比原本的周侗强，但也强的有限。

勉强过线的几人，也都是擦边过的。

一直到深夜。

《歌手》第一期海选的选手，方才全部完成。

导演赵山河坐在后台，看着录制的画面，不禁摇了摇头：

“无论是业务水平，外貌，话题度，这些人都跟周侗差远了。”

“可不是嘛，不过，周侗要不是糊了，也不至于来咱们这儿。”

摄像动手检查设备，有一茬没一茬的跟导演赵山河应和几声。

话里话外。

都在感慨周侗这种自带话题度的艺人，即使是负面话题，都能能够给节目带来惊人的流量。

赵山河对此不置可否，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转头看向后台的剪辑：

“今晚剪一版预告出来，主要集中在周侗的画面之上。”

“既然那小子来了，就要榨干他的每一分价值，不然这个违约金，台里那边说不过去。”

剪辑点了点头，拍胸脯保证：

“我的水平您还不放心吗？”

“你小子。”

赵山河笑着摇了摇头。

下一秒。

林远红着脸走入后台，房间内一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林远身上。

他现在是真怕了。

刚才立下的flag对此刻的他来说，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一看见后台中的众人，就不可抑制的出现在脑海之中。

所幸。

赵山河有意无意忽视了这一点，其他人就更不敢主动去提这个话茬，林远这才松了口气。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这感觉别提多糟心了。

林远咬了咬牙，几步走到赵山河面前，开口道：

“导演，这小子现在真留下来了，台里的违约金，真按现在合同给他减少？”

“只要节目效果起来了，就算是给他又如何呢？”

赵山河扫了他一眼，他看的远比林远更透彻：

“钱是台里的，又不是我们的，用得着我们咸吃萝卜淡操心？”

“况且，就算周侗留下来了，也拿不了太高的名次，这节目启动前，前三都已经内定了。”

“倒不如让他留下来，借他的流量，炒一波热度。”

林远自然懂赵山河的意思：

“我明白。”

“先看看预告片效果吧，不行的话直接把他的片段剪了就行。”

“嗯。”

……

……

……

周侗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入了深夜。

该说不说。

前身虽然欠了一屁股债，但从未在衣食住上亏待过自己。

四百多平的大平层，装修精致却不失奢华，想来曾经应该发生过不少血战。

只是此刻整个屋子无比凌乱，空酒瓶和外卖盒子到处都是，有的甚至已经变质，散发出阵阵酸臭味。

显然此处已经有许久无人打理。

不过周侗也能理解。

毕竟过往的情史被完全曝光出来，原本向上的人生急转直下，圈内名声臭了不说更是背上了过亿的违约金。

没有精神崩溃，直接跳下去，都算是很坚强了。

只是现在负债要我还，一个个前女友还得我去赎罪，这都TM什么糟心事。

说起前女友。

周侗脑海中没来由的闪过高寒那张冷淡的脸。

气质清冷，超过一米七的身高，带给了她修长的身材比例。

纤细笔直的双腿，配上白玉般的皮肤，不是白丝胜似白丝。

坦白说高寒是他喜欢的类型。

通过今天的事，周侗也能看出来，高寒应该对前身还有几分感情在，只是自己终究不是以前的周侗了……

算了，现在不想那些有的没的。

周侗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绕过玄关，按照记忆向卧室走去。

今天的经历虽说短暂，但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此刻甚至连抬手的力气快都没了。

随意找了间还算整洁的屋子之后，周侗连澡都没心思洗，倒头就睡。

就连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没有注意到：

“前任-高寒，好感度+100！”

“奖励青铜宝箱一个！请及时开启！”

同一时间。

周侗的手机屏幕陡然亮起，一则新的好友申请赫然出现在屏幕中央：

“我，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