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选亲宴上,我被裕王看中封了侧妃,和嫡姐一起嫁入了裕王府
我虽貌美却性子孤僻,不得裕王宠爱
苦练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才勉强赢得了裕王的青睐
我和嫡姐一起怀胎,同日生产
她生下一个玉雪可爱的仙童,我却产下一个形容可怖的死胎
自此,我被裕王忌惮,关入柴房自生自灭,最终感染鼠疫而亡
而我母亲向父亲求情接我出来,却被丢到了庄子里
嫡姐派人侮辱了我的母亲,将她沉塘
直到最后,我才知晓,我与嫡姐的孩子被换了
1.
「容妃娘娘说了,你们二人既为姐妹,自要和睦相处,好好伺候王爷,早日开枝散叶。」
我恍惚的接过传旨嬷嬷递来的玉镯,麻木的谢了恩。
直到嬷嬷离去,眼前多了一抹玫红色的身影,我才缓过神来。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欢喜傻了?」
嫡姐那张娇艳的脸猛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心头一紧,而后就是滔天的恨意。
我听到了自己紧咬牙齿的声音,一颗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忍着没有将眼前的人撕碎。
「自然不是,只是昨夜没睡好,有些头晕罢了。」
林希颜闻言脸上笑意更浓,得意地扶了扶鬓发上的宝石簪子:
「没睡好?怕是因为昨日裕王殿下宿在了我这边,你心里不舒坦吧?」
「妹妹也早该看清自己了,你身份不如我,才情不如我,就该老老实实找个穷举子嫁了。」
「何必巴巴地凑上来?这天家富贵岂是你能肖想的?」
她说罢,用高高在上的眼神将我上下扫视一遍,甩了甩帕子离开了。
这些话,我在家里就听了无数次,林希颜的母亲是尚书府嫡次女。
而我娘只是个江南歌姬,机缘巧合之下被我爹买了下来。
因着我娘美貌,又惯会献媚,哄得我爹给了她贵妾的位置,又顺利生下了我。
可她毕竟身份低微,没有资格抚养我,我被送到了主母手下讨生活。
林希颜的母亲对我不算好,但是明面上,也不敢太过磋磨我。
她不让我学除了女红以外的任何东西,却给林希颜请了三四个师傅,教她琴棋书画。
她还日日在我耳边诋毁我娘,说我娘自甘下贱,勾引男人。
说我娘这种不懂得三从四德的女人,就该死掉。
久而久之,我的性子越发孤僻,除了一张脸上得了台面外,其他的都被林希颜远远甩在了身后。
我娘为此争过闹过,但最后都被一句妾室不得抚养子女给堵了回去。
直到,到了我和林希颜即将定亲的日子,我娘用尽手段,才让我爹松口,将我也送入了宫中参加皇子的选秀。
我虽胆怯孤僻,可这张脸是十足十继承了我娘的美貌,清纯里带了几分魅惑。
娇娇弱弱站在那儿,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尽管我是个庶女,可裕王还是力排众议选了我为侧妃。
入府之后,我也得了一段时间的宠爱,可我空有一张脸,肚子里却没有半点墨水,慢慢就被裕王抛在了脑后。
而我的嫡姐顺势将裕王笼络,一时间风头无二。
我失宠后反思了很多,狠了心开始自学,几年里我不断提升自己,钻研那些本该在闺阁里就掌握的东西。
终于重新得宠,并且怀上了孩子。
可几乎是同月,林希颜也怀孕了,她的怀相很不好,日日呕吐,嘴角皲裂,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太医用了无数坐胎药才勉强将那孩子保到足月。
反观我却身体健康,一点儿孕反的症状都没有。我只盼着自己顺利诞下孩子,就这么平平安安度过余生。
直到生产那日,一切都变了。
我想到自己被换掉的孩子,想到自己受的那些折磨。
想到临死前,林希颜对我说,我阿娘因为我,同父亲争吵,失了宠,最后被丢到了庄子上。
她还找了几个地痞混混好好地「伺候」了我娘,最后以通奸的名义将我娘沉塘了。
无数的痛苦的记忆席卷而来,我觉得口腔内涌上一股腥甜。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抬眸望向林希颜消失的方向,神情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现在正是刚入府的时候,因着林希颜嫡女的身份,裕王不得不先去她那边就寝。
按照前世的轨迹,他今日便会来我这里。
之前,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裕王来了同我闲聊,我只会怯懦的称是,晚上就寝时,甚至吓得发抖。
若不是这张脸,或许当夜我的这位夫君就甩袖而去了。
而这次,我早已提前得知了裕王的喜好,也知晓了如何同男人相处。
此人表面上温润如玉,是个扉玉君子,可本性却凉薄冷血,自私自利。他在得知我生下怪胎后,便将我丢在柴房自生自灭,丝毫不顾往日温情。
所以,我的复仇对象里自然也有他,不过我现在需要利用他搬倒林希颜,所以必须先得到这人的宠爱。
回了蒹葭院,我吩咐侍女帮我取了一件家常的衣服。
将头上的钗环卸下,洗尽了妆容,只是浅浅敷了一层粉,勾勒了一下我的杏眸。
我在榻上的檀木桌上摆了棋盘,点了一盏昏暗微黄的灯,手执白子开始自顾自的对弈。
裕王进到我院里,不见我的身影,便挥退了下人进屋内找我。
一进门,便只见一个虽不施粉黛却清丽如水的佳人,正蹙眉盯着棋盘,白皙漂亮的手指拿着一枚棋子,似乎是被难住了。
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艳,静步走到棋盘前看了半晌,然后握着我的手,将棋子下到了解棋的位置。
我故作雀跃的惊呼:「原来如此,我竟被这残局困了好几日……」
我适时诧异的抬头,见来人是裕王,脸瞬间红了起来。
「裕王殿下,妾竟不知您来,未能出门迎接。」
灯下看美人,只见眼前的女子杏眸如春风拂面,朱唇半开心怡情,裕王心情大好,将准备行礼的我扶了起来。
「本王竟不知,你还会下棋?」
他欣赏的望着我,继续道:「虽然棋风稍显稚嫩,但在女子里也算不俗。」
我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恰到好处的笑:
「妾不过会些皮毛,若不是殿下指点,这盘棋怕是还要扰妾多日。」
裕王是皇子中最小的,平日里都是皇兄们教导他,难得有个他教别人的时候。
触及我如此仰慕的目光,只觉得恨不得立即把棋艺都倾囊相授才好。
「你不必妄自菲薄,本王这几日休沐,正好来教你如何解棋。」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我看得心里发笑,可面上却带了惊喜。
「妾多谢殿下。」
说着,我转了转眼睛,眸里带了几分妩媚:「那妾也该好好感谢殿下一番,只是殿下是天潢贵胄,富有四海……」
我说着,伸出指尖在他胸口画了个圈,娇柔道:「妾又能给您什么呢?」
2.
裕王从未见过那个女人敢如此大胆,便是林希颜那般活泼的女子,见了自己都是规规矩矩的。
他呼吸一滞,眸里瞬间燃起欲望,将我横抱起来丢到了床上。
我惊呼一声,柔若无骨地攀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唯有让殿下尽兴,方能不负皇恩。」
裕王低沉的嗓音带了沙哑:「真是个妖精。」
这一夜,足足叫了四次水,蒹葭院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累得睁不开眼,可为了维持形象还是强迫自己比裕王早起。
下地轻手轻脚的擦拭脸庞,漱口,淡淡上了妆,才睡回榻上。
再美的女人早上醒来也会容貌不佳,我就是要维持住如今的人设,让裕王挑不出一丝不满。
果不其然,裕王醒来看见我姣好的面容,忍不住想伸手摸我的发丝,可又怕吵醒我,只轻手轻脚的下地,简单洗漱穿戴完,离开了院子。
临走前,还吩咐下人不许叫醒我,还派人和王妃说免了我的请安。
如今我刚入府,自然不能恃宠而骄,惹了别人的眼。
我还是撑着酸痛的身子,去给了王妃院中。
因着裕王刚立府,府内除了我与林希颜两个侧妃,只剩几个通房丫鬟和侍妾。
她们是没资格来请安的,我到时,林希颜已经坐在了厅内。
见我眉眼之间流露着春色,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她死死握住了茶杯。
那阴狠的模样,仿佛恨不得能立刻将我活剥。
「妹妹来得可真晚,莫非是故意拿乔,不尊王妃吗?」
前世,她没少用这种话挤兑我,而我因着对她的畏惧,也从未替自己辩解过。
而如今,我望着王妃明显有了不满的神色,盈盈一拜一字一句道:
「妾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自入府以来,妾就知道,王妃娘娘是妾的主母,妾无时无刻不将娘娘放在心中。」
我说着,挥了挥手让我的贴身丫鬟小盈上前,她将一本佛经放在我手中,我毕恭毕敬道:
「听闻娘娘崇尚佛教,妾入府前便用开了光的朱砂抄了这本佛经,只是还有几页未写完,所以早上起来急着补全,才来迟了。」
这佛经是我娘让我抄写的,她打听到了王妃酷爱礼佛,让我拿出来投其所好。
可惜我一开始是个扶不起来的,根本没派上用场。
王妃闻言,脸色稍霁,她不在乎裕王宠爱哪个侧妃或者侍妾。
只要不威胁到她的王妃之位,乖觉听话些,倒是不屑于去为难谁。
小盈得了我的指点,又跪下道:「娘娘,侧妃为了让佛祖知晓,还在朱砂里混了自己的血……」
没等她说完,我便厉声呵斥:「闭嘴,谁准你乱说的!」
王妃闻言眸里有几分诧异,但很快便满意的将我叫了起来。
她深知,这本佛经算是我的投名状,表示我站在她那边的决心。
至于到底是不是加了血,根本不重要。
林希颜显然没反应过来,见我没被惩罚,又阴阳怪气开口:
「妹妹真会骗人,什么用血写佛经。也只有娘娘心善,才会信你。」
这话和直接说王妃蠢没什么区别了,可怜她口无遮拦惯了,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我故作焦急地为自己辩解,不惜撩起袖子漏出胳膊上的疤痕:
「这种事情,妾怎会撒谎?」
她依旧不依不饶:「谁知道是不是你磕碰到哪儿了,故意装可怜说是为王妃抄经书弄得,真是做作,令人恶心。」
这话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很严重的指控,但是她说惯了,这次又被我反驳,才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王妃的瞬间拉下了脸,望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