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兵家五品：军师

随着马车的靠近，众人也看清了车上的二人，议论声不断响起。

“看这李家二郎，生得这么清秀，怎么都不像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啊！”

“没错，之前还传言说他调戏良家女子，就这样还用调戏？不提他的俊朗的容貌，就凭他李家二郎的身份，若我年轻二十岁，我都自荐枕席了。”

“他看得上你？要自荐枕席也是我去。”

“一把年纪了，还发什么浪，别看他长得俊朗，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不信这事是李家二郎所为，如果真是他，那李家就绝后了，老郡守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的。”

“没错，官署只说了李家二郎疑犯，并未定罪，也未公布调查结果，我相信二郎是被冤枉的，圣人护佑！”

“圣人护佑！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凶手肯定是二郎旁边那个小胖子，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圣人护佑！”

马车从人群中通过，李昱睁开眼，发现预想中鸡蛋菜叶乱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许多人都在祈祷自己不要是凶手，虽然都是因为父亲的余荫，但心中还是难免感到一些安慰。

只是旁边的鼠脸色有些不自然，自己就是长得胖点，眼睛小点，怎么就獐头鼠目了，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我们老郡守，在蜀地真是人心所向啊，真是我辈楷模！郡丞你觉得呢？”此刻坐在高台主位的郡守张远，一脸笑容，对左边一人点点头，开口说道。

“没错，这二十余载，蜀郡若无老郡守默默守护，不知多少人会命丧都江之口，深得人心也是理所应当。”

旁边这人一脸真诚地说道，他乃蜀郡郡丞，名姜裕，年约五十，方脸短须，看起来比较正直，“裕跟随老郡守数载，不提修为，单单学识与心胸，裕亦是拍马无法望其项背，裕若能做到老郡守之万一，也不枉为官蜀地了。”

“裕兄过谦了，当初老郡守的精力，几乎被恶龙都江所牵制，是裕兄将蜀郡治理得井井有条，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郡守张远一脸和蔼地看着姜裕，摇头笑道，“今岁插秧毕，蜀人奉香烛，把李王，络绎不绝吁，然，蜀郡安定繁荣，大部分都是裕兄的功劳，可惜，蜀地百姓却不知裕兄是何许人也，可惜啊可惜！”

姜裕脸色一变，“此等话语，请郡守休要再提，能为老郡守分忧，是裕之荣幸，何敢贪功！”

“郡丞胸襟博大，淡泊名利，柳亦佩服，只是未免有些愚昧，老郡守虽文力通天，力抗都江，拯救蜀郡百姓，但郡丞的功劳，也不应被埋没，待此间事了，吾当奏明大王，以郡丞的能力，担任区区郡丞，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张远右边一人侧过身来，对姜裕拱了拱手，此人乃蜀郡监御史邝柳，瓜子脸，山羊胡，满脸笑容。

“监御史过奖了，蜀地的繁荣，皆来自郡守和大王的庇护，裕只是尽其本分，何来功劳之说。”姜裕脸色愈发难看，郡守和邝柳两人虽然看似好意，但他若认可，那不就是否认老郡守的功劳了吗，这样叫他如何能配合。

“现在重要的是审理李府被屠一案，谈论这些不太合适吧？”此刻，位于张远和姜裕中间之人，冷冷地插话说道。

此人乃蜀郡郡尉孙奇，黝黑的脸上长满络腮胡，长相粗狂，此刻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姜裕有些诧异，对其点点头，露出感激的神色。

张远也是一愣，郡尉孙奇一直以来独立独行，他接任郡守一年多来，都没有听说这孙奇与老郡守或者姜裕有所交情，为何现在帮姜裕解围？

“郡尉所言甚是，时辰快到了，我等先准备好庭审吧！”张远本身在蜀郡立足不稳，不宜再得罪掌握兵权的孙奇，只能讪讪一笑，岔开话题。

…

“时辰到，押疑犯李昱，鼠二人上台受审！”

随着吏卒的宣喊，李昱与鼠，被押解上台。

“大胆疑犯，还不下跪受审！”

两人刚到高台正中，耳边就传来吏卒的吼声。

“不必了，李昱毕竟是老郡守子嗣，现在还未定罪，哪有下跪之理。”

郡守张远笑着摆摆手，“虽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李昱，但我相信老郡守的人品，不可能教子无方，说不定此事另有隐情。”

“郡守英明！”靠近高台的人群，见郡守都觉得李昱不会是凶手，不由得呼喊了起来，后方的人由于相隔太远，听到前方的呼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相互询问。

郡尉孙奇看着下方的反应，眉头一皱，站起身来，对着张远拱了拱手，“恕下官冒昧，既然是公开审判，乡亲们又远道而来，就让下官就尽一点绵薄之力，让他们看得清楚一点罢！”

孙奇说完，转身面对台前百姓，单手一挥，蓦然开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一道光华闪过，广场众人瞬间发现自己的目力，耳力都增加了十倍不止，只要是注意力集中的位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亦能听到细微的响动。

“口述真言！郡尉，你晋升五品军师了？”邝柳一脸震惊，他身为监御史，负责监察考核蜀地百官，孙奇何时晋升五品，他竟全然不知。

文修达到四品，即可拥有不俗的战力，四品文修，能通过手书圣言形成术法，而五品则可口述真言，施法速度无疑快了很多，当然威能也有大幅度上升。

“去年老郡守为保蜀地战死岷江，奇有所感触，方得晋升，只是近日才巩固好境界。”孙奇点点头，跪坐原地，不再开口。

“恭喜郡尉晋升兵家五品，我大秦又将增添一名虎将，可惜的是，以后不能与郡尉一起共事了！”张远摇摇头，兵家的五品，可以轻易改变一场数万级战役的胜负，蜀地暂无战事，孙奇不久后调任，已成定局，倒不用太在意了。

“此间事了，我将请命前往战场，现在重要的是审清此案，给百姓一个交代，给老郡守一个交代。”孙奇一如既往冷冰冰地说道。

几人的交谈，一字不落，全入下方百姓耳中，大家议论纷纷。

“肃静！”

张远双手微微下压，“来人，给李昱二人上座。”

“老郡守是我最为敬佩的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乃我等楷模，然天道不公，老郡守战死岷江。”

张远情绪激动，“而我身为郡守，未能保护好老郡守一家，导致老郡守全家被贼人屠戮，让我无地自容矣，愧对蜀郡父老，今日，召集蜀地百姓，由本官亲自来公开审理此案，一定要让事情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