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今日气，今日出

午时过后，张之道也来了小院，将赖在这里不走的许言语强行带回去上课。

好在，他光顾着许言语，并未发现自己心爱的梅花桩少了一条胳膊。

待二人走后，小院里再次只剩下白玉自己，他也乐得这样的环境。

安逸，舒适。

只是梅花桩又遭了殃。

白玉盯上了它的第二条胳膊。

【你通过磨牙，利齿得到了五点养分。】

【你通过磨牙，利齿得到了五点养分。】

【你通过磨牙，利齿得到了五点养分。】

【……】

……

转眼又到了申时，张之道亲眼见证了这群孩子从一个个筋疲力竭的状态，变得生龙活虎。

他连连叹气。

他是真的累了，一个人要负责这么多孩子的课程，还打不得骂不得。

难啊……

好在，还有个白玉最为乖巧，年仅两岁便已是九品武者，还从不捣乱，说什么做什么，如此天赋，如此品性，将来在武道一途的成就绝不会差。

这也算是他唯一欣慰的地方了。

正想着白玉呢，白玉就来了。

【叁阶利齿：650/1000】

他正清点着下午的收获，并未注意到张之道，反而后者先开了口。

“白玉啊，明日为师便开始教导你拳法，可莫要松了你身上的这股劲儿。”

这番话落入耳中。

白玉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为了赶紧离开，他还是点了点头。

张之道有些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还是这孩子听话啊，不过……怎么感觉比上午时要更加臃肿了些，是看错了吗？”

他目送着白玉离开大院。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好像胖了不少。

他哪里想得到，白玉将梅花桩的一根胳膊藏在了怀里。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混了出去。

“白玉，等等我！”

见白玉都没看自己一眼，许言语焦急的追了上去。

“这俩孩子，言语最不让人省心，奈何家世好，若是白玉有她这般条件，或许进步会更快。”

张之道想象了一下将两个小家伙的家世调换。

真不知道若有了许府那般庞大的底子，他会不会两岁便步入八品？

亦或者……

七品！

这并非没有前例，甚至在上京皇家，三岁六品只是合格。

只是合格，而已。

“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去白玉家中家访一下，跟他的家人谈谈这孩子习武之事。”

张之道心中下了决定。

起身朝着他放了梅花桩的小院走去，这两日忙，他都忘了夜晚将其收起来。

也不知道铁云木会不会招了蛀虫。

这大冷天的……

应该没有虫子了吧？

片刻后，小院的方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额滴桩！”

……

离开张之道的视线后，白玉便敞开了大衣，将那根胳膊，也就是梅花桩的木条拿了出来，握在手里。

其只有婴儿手臂那般粗细，也不长，不到两尺。

但重量当真不轻，接近一个方捕快的体重，这是他昨夜杀了人后，挪动尸体时感受出来的。

抬眼，恰好看见上午跟他叫嚣的小胖子走在前面。

肥胖的身体走路时一扭一扭，看着就想踹一脚上去。

于是……

一天之内，白玉两次选择了遵从内心。

“磅！”

他一声不吭，用手里的铁云木条敲在了小胖子的后脑上。

“啊！谁，谁打我！”小胖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哭嚎，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周围的孩子们全都被吓到了，惊恐的看着他，不敢吱声。

“白玉，你怎么都不等等我！”

这时，许言语才姗姗来迟。

白玉默默的将木条收进怀里，上面的血都没有擦。

这一下他收了几乎九成九的力气，只是让那铁云木条自己落了下去。

仅此而已。

否则，可就不止是出点血这么简单了。

他很记仇的。

上午有张之道在，不好当着他的面动手，可现在看见的只是些同窗罢了。

至于张之道和其他师父明日会不会得知此事。

他不在乎。

那是明日的事情了，先把当下的气出了最重要。

“白玉，这个家伙怎么躺在地上如此聒噪啊？”

许言语拉住白玉的衣服，另一只小手指着地上哀嚎的小胖子不解提问。

白玉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事并不了解。

然后便主动抓着许言语的小手快步离开作案现场。

直到他走，其他的同窗们也没敢吭一声。

衙门门口，石瑾已经等候多时，有个令她心情愉悦的好消息，是那个妄想拐走自家小弟的女子没有出现。

监天司五品官员？

没听说过。

石瑾一动不动，她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

可直到看见白玉和那个讨厌的家伙的小妹，拉着手小跑出来时，她站不住了。

这一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好像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被抢走了似的。

“小弟，回家。”

石瑾只对白玉说话，许言语被她无视在一旁，她对许家姐妹的印象并不好。

大的想拐走小弟，如今这个小的也想插一脚？

石瑾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了。

这时，有一老者迎了上来，对着许言语弯腰道：“二小姐，大小姐她有事，吩咐我来接您回家，快上车吧。”

这许府老奴目光在自家二小姐和白玉牵着的手上停留片刻。

却未多问。

白玉左看看石瑾，右看看老奴，很识相的松了手，向许言语挥手。

两家就此分别。

一刻后，常青小阁的院门被重重的关上，门与门框撞击发出了巨大又沉闷的声响。

白玉看着石瑾有些难看的脸色，不由脊背发凉。

这种感觉，他只在与其初次相遇时感受过。

“你们关系相处的挺好嘛。”石瑾冷着脸问道。

白玉挠了挠头，刚抬手铁云木条便从怀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看见木条一头沾染着血迹，还较为新鲜，石瑾瞬间就将刚才的想法全都抛之脑后。

“发生什么了？”

小弟在学堂做了什么，竟然还会见血？

见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白玉松了口气。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有些话听着不舒服，便揍了一个同窗，这齐雄县的人对我们妖魔的恶意太大了。”

回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他心里还是有些压抑不住情绪。

说别的妖魔邪祟可以，但不能说石家村。

石瑾沉思了一下，语出惊人。

“哪家人？今晚我就杀了他们全家。”

白玉：“……”

“姐，倒也大可不必如此。”

石瑾摆了摆手：“彳亍口巴，那我就不多管了。”

“跟我来，我把那水井里的玩意都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