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推刨子

三个民兵抬着死翘翘的野猪走了，陈然手持斧头朝更深处走去。

他还是不甘心，想看看能不能寻着野猪的脚印找到这只野猪的窝。

两个小时过去，一无所获的陈然垂头丧气的从后山走了出来，左右肩上各扛着十根五米长的杉木。

这只野猪可能是过路客，碰巧让他们遇上了，反正陈然找了这么久，连跟野猪毛都没找到。

“陈然，支书叫你。”

扛着木头去陈福生家的路上，有人提着一小块肉，喜滋滋的朝陈然喊道。

“哦，好的。”陈然问道：“支书现在在哪里？”

“在学校。”

把木头送去师傅家，陈然朝学校走去，路上时不时能看到村民们提着小块猪肉回家。

“陈然，过来。”正在主持分肉的支书看到了陈然，把分肉的事交给其他人，自己朝陈然走去。

“支书。”陈然喊道。

“不错，小伙子不错。”支书点点头表扬道：“昨晚你送来的兔子，把你婶子高兴死了。”

“支书在我最困难时给我送来十斤粮食救了我的命，这个恩我永远记在心里。”陈然捧道：“得了点好东西，孝敬您是应该的。”

“好，好。”支书被陈然捧得心花怒放，猛拍陈然肩膀道：“现在像你这样懂事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

夸完陈然，支书开始跟他谈正事：“陈然，我想把你招到民兵连，成为一名正式的民兵，你看怎么样？”

“这……。”陈然犹豫了。

“民兵虽说没有工资，但每月都有补助的。”支书见陈然在犹豫，劝说道，他也是看在陈然这么懂事，想拉他一把。

“支书，我现在在跟陈福生学木匠，怕是没有时间巡逻站岗。”当民兵没意思，陈然不想进民兵连：“要不这个名额您先给我留着？”

“哦，也行。”支书点头道：“这次你把野猪贡献出来，队上也会适当的给你点补偿，可能比不上一只野猪的价值，但也不会很少，等过段时间分粮的时候一起算给你。”

“谢谢支书。”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如果没人看到这只野猪，陈然会毫不犹豫的丢进空间内，自己慢慢的吃。

可陈福生父女都看到了这只野猪，又告诉了民兵连的人，那就还不如直接贡献出来，还能得声好。

“晚上来我家吃饭，你婶子做猪肚给你吃。”支书说道。

一只野猪只有一个猪肚，当然是给支书，不过他也没把陈然忘掉。

“啊。”陈然没想到支书会把他叫去他家吃饭：“那我那份猪肉也给婶子做吧，婶子的厨艺肯定比我的好。”

“行。”支书点点头，对他老婆的厨艺还是很肯定的。

……

从学校出来，陈然回了自己家里做饭吃。

吃过午饭后，休息了一会才朝陈福生家走去。

“陈然哥哥，你还好吗？”刚进陈福生家，陈娇娇就围了上来，上下打量陈然：“他们都说那只野猪是你杀死的，真的是你杀死的吗？”

“是真的。”陈然笑道：“不过我也是运气好，野猪先撞到树上晕过去了，我这才把它杀了。”

“啊。”陈娇娇一脸崇拜的道：“陈然哥哥的运气真好。”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陈娇娇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

她本就对陈然有好感，今天陈然又救了她跟她爹俩人，对陈然更加崇拜跟迷恋了。

“陈然，你过来。”坐在堂屋的陈福生喊道。

收陈然为徒，他只是为了陈然答应给他的一个月两只兔子，本来想着随便教两下应付过去就行了。

但今天陈然救了他们父女后，他改变了这个想法，觉得把自己的一身木匠本事传给陈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师傅。”陈然恭恭敬敬的喊道，并没有因为自己救了师傅父女俩人就开始翘尾巴，他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充老大的。

“陈然，在我们木匠中，留传着这样一句话：三年学徒，五年半足，七年才能成师傅。”

“徒弟入门后，先干粗杂活儿，担水、扫地、拉锯、磨刨刃、锉锯，干上一年左右，师傅才叫跟着学推刨子、凿眼等下手活儿，以后逐步捉锛、抡斧、打线、开料。”

“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也这样教他。”陈福生看着陈然的眼睛说道：“但你不同，你有一股子力气，干活又有灵性，头年的杂活就都省了，今儿起我先教你推刨子。”

“走，我们去院子里去。”

陈然跟着陈福生来到院子里，木工夹具也已经摆好。

“搬一根木头夹好。”陈福生手指地上的木头道。

陈然按陈福生的要求从地上搬起一跟木头，木头的一端紧紧的夹在木工夹具上。

“你好好看我的动作。”陈福生上前道。

陈然只见陈福生站在工作台前，双手紧紧握住刨子，身体微微前倾，三秒钟后，陈福生开始推动刨子。

刨子与木料接触的瞬间，发出清脆而有节凑的‘嚓嚓’声。

陈福生的手臂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均匀的推动着刨子在木料上滑过，每推一下，便有薄薄的木片卷曲着从刨子出口处飞出。

随着刨子的不断推进，木料表面渐渐变得光滑如镜，纹理也更加清晰的显现出来。

“你看清楚没有？”陈福生停了下来，问道还在发呆的陈然。

“啊。”陈然从发呆中醒来，刚才他眼睛盯着陈福生的刨子太认真了，把自己也代入到了里面，感觉好像是他在推动着刨子。

“看清楚了。”陈然回道：“师傅，能不能让我试试？”

“行，你多练练。”陈福生道：“可别小看推刨子这个简单的动作，你能做到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不偏不倚就算出师了。”

“谢谢师傅指导。”陈然把木头换了个方向重新夹上。

“地上的木头都是给你练手的，慢慢来吧。”陈福生丢下一句话，便自己回堂屋喝茶休息去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用心教了，陈然能学多少就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