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不要把你的目的，暴露在脸上！”
“用力！你没吃饭吗？赵汸偷给你的肉干喂狗了？！”
秦牧擦去额头的汗水，倒是没喂狗，只是喂赵大壮了……
一连三次进攻，别说让熊巨挪动脚步，甚至都没让熊巨动用双手。
仅凭单手，便轻松化解了他的攻击……
熊巨板着脸看向擦汗的秦牧，毫不留情道：“眼睛是让你窥视敌人的动机，不是让你向敌人展示你的攻击意图！”
秦牧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了白茹苓。
他记得有一次，两人去步行街闲逛，前一秒还在为买的糖葫芦很甜开心。
下一秒因白茹苓让他别踩井盖，秦牧下意识回了句：“让你管，我就踩，井盖你家的啊？”
白茹苓脸色骤变。
他发誓，那是他记忆中白茹苓眼神变化最快、反差最大的一次！
掩藏眼神目的，与‘白茹苓变脸’是否相通？
秦牧重新看向熊巨，双眸死死盯着他左侧脸颊，实则真正目的是熊巨右小腿肚。
一念起，他攥拳冲出，不遮不掩，锤向熊巨左侧脸颊。
就在即将落拳刹那，蕴藏已久的右腿铆足力气抽向熊巨右小腿肚……
砰——
熊巨小腿纹丝未动。
“嘶——”秦牧疼的捂腿倒吸凉气。
“你赢了。”熊巨坦荡说道。
按照一开始规划，他所动用的实力与秦牧相当，方才小腿硬抗秦牧那一记爆抽时，下意识动用了天璇境体魄。
他不得不承认，秦牧于实战上的天赋，确实很恐怖！
一句点拨，就能悟透关键，临城驻军基地，好久没出这种苗子了……
可惜——
这小子无心从军，一心扑在考取大学上。
蹲下身，温热的大手贴在秦牧疼痛的小腿处，一阵阵微弱、急促的震动自他掌心传进秦牧小腿血肉里。
将要出现的红肿消失，疼痛随着微震，只剩酥麻之意。
“熊队长，您这手艺不去当大夫可惜了……”
熊巨无视秦牧臭贫的话，站起身，板着脸道：
“很骄傲吗？”
“你以为自己入门了？”
“十分力，你现在只发挥了5.5分力，空有宝山而不自知。”
秦牧闻言赶忙收起玩笑神色，他诚恳道：
“熊队长，您说的这个几分力，我为什么感受不到？”
熊巨没有解释，用布满茧子的右手攥住秦牧的右手，沉沉道：
“仔细感受。”
忽然——
巨力自熊巨右手袭来，他直言道：“这是5.5分力。”
“忘记疼痛，仔细感悟我手掌中的力量变化！”
秦牧咬紧牙关，经历过淬体液洗礼，这种疼痛对他而言与被小奶狗踹了脚差不多……
“这是6分力。”
冷汗自秦牧额头浮现，但他有些明白熊巨口中的几分力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7分力。”
秦牧哆嗦着嘴唇，他坚定道：“继……继续……”
“这是8分力。”
抛去疼痛，秦牧明显感觉到熊巨每一次发力时，并非手掌发力，而是他整个人在这一刻完成了蜕变，造就出当下这股玄妙感觉。
就像一把剑，从剑鞘里拔出了8成！
“这是9分力，坚持不住跟我说。”
秦牧直视熊巨，嘴唇哆哆嗦嗦着一句话也不说出，他用尽全力点头，示意熊巨继续！
仿若看到一把利剑即将展露全部身姿！
熊巨欣慰一笑，整个人徒然化作锋利宝剑，好似有剑鸣响彻实战室，汪洋般的巨力掀起一股股浪潮！
“这是10分力！用心感悟！”
秦牧承认，他先前是嘴硬。
单论痛感，绝对强过淬体液！
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熊巨只维持了10分力3秒，便撒开手。
看着面色苍白，浑身哆嗦个不停，但眼神熠熠生辉的秦牧解释道：
“刚才我是以体魄天枢四阶的实力，让你感受了力与力之间的变化。”
“什么？！”秦牧猛地昂起头！
竟是与他体魄同阶！
他万万没想到，同阶之中，差距竟会如此大！
十分力，连他都扛不住多久！
倘若……
“倘若能被我掌握呢？”
“甚至是掌握十一分、十二分力？！”
心脏砰砰直跳，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
“离开禁闭室前，能掌握6分力，我便继续教你。”
熊巨扔下一本书，嘱咐道：“在此之前，你需要对身体了如指掌。”
——【人体关节、骨骼详解】。
虽没说，但秦牧明白，这本书越早掌握，对他越有利。
今夜是关禁闭的第二夜。
明晚过后，他将离开禁闭室。
透过实战室窗口，看了眼外面昏暗的天色，他并未跟随熊巨步伐离开实战室，而是原地坐下，仔细回悟方才熊巨对其演练力与力之间的变化……
……
“你对他很上心？”
老K看到熊巨走出禁闭室大楼，问询道。
熊巨直白解释道：
“十一年前，他父亲是我的班长。”
“难怪你会选他入你的支队，按理说他应该去6支队。”老K恍然点头。
又失望道：“可惜了……老师不问世事，学校里的权限都被那些人拿走了，想要个庇护权限都要不来……”
熊巨静静听着老K的抱怨，跟在他身后，默默离开了此地。
他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给秦牧定下的目标——当初，他从5.8分力，提升到6分力，用了整整半个月！
默默盘算着，秦牧只要能提升0.1分力，就想个理由算他合格。
……
天渐亮，秦牧对力量的掌握有了些浅薄的认知。
想用到实战里还为时过早。
瞧了眼天色，急匆匆离开实战室。
他决定进入熊巨梦境碰碰运气……
回到禁闭室，随着数羊，强行入梦。
将第三道门户变为熊巨梦境门户，左脚刚迈进去，便传来熊巨训斥：
“学校老师没告诉你，随意入侵他人梦境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秦牧暗叹一声。
先前入侵班主任的时候就有所猜测，他人等阶比自己高一境，极容易被发现，这次入侵熊巨梦境算是验证了想法。
忽然——
他灵光一闪。
脑海中划过赵大壮鼾声如雷的场面！
眼睛一亮，挥走熊巨梦境门户，唤来赵大壮梦境门户……
推开洁白的门户。
“1、2、3、4，123——4！”
一声急促的喊号子声响起。
却见一片空旷的空地上，赵大壮正在踩着一个人肉桩演练着一套秦牧看不懂的修炼法。
仔细一瞧，他脚底下踩着的正是“秦牧”。
从他梦境里挑选出一个威严的军人形象。
走上前……
“大……大队长？！”
“对不起，我给您丢人了，我没打过学生秦牧！”
他在看到秦牧那一刻，如同乖顺的兔子般，低下脑袋，一句借口没敢找，诚恳认错……
秦牧颔首，直奔主题：
“对力的掌握如何了？”
赵大壮昂起头，腼腆的傲然道：“掌握7.2分力了……”
“练给我看。”
“是！”
……
天亮。
秦牧无视赵大壮邀战想法，他本想用几次假寐让他入睡，好入梦偷师，可惜两人间隔着一堵墙，无法施展。
只能听这小子狂吠。
下午，上完实战课的熊巨第一时间来到这里。
他带着秦牧走到顶层实战室。
伸出手：“让我看看你的进度。”
秦牧喜滋滋握住，按照偷师来的发力技巧发力……
5分力、5.5分力……
5.6分、5.7分、5.8分……
熊巨这时双眸里已闪烁着惊诧之色。
但秦牧发力仍旧没停。
5.9分力……
6.0分力！
熊巨仔细瞧着腼腆浅笑的秦牧，一句肺腑之语，咽了三咽，才咽回肚子里……
“你特码吃椿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