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虞京都!
皇宫。
南宫震坐在南宫别院的凉亭中,边上是南宫渊夫妇二人。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浓浓的悲戚。
南宫渊的面容有些憔悴,身材更加削瘦,一双眼睛也略显浑浊,仿佛失了神采。
孔霜坐在一旁,一张绝美的脸庞此刻布满阴霾,眼神冰冷地看着南宫震,眼中带着几分恨意,几分愤怒。
“四弟,哦不,应该是皇帝陛下,你应该做的更绝一些,何不杀了我等去给父皇陪葬?“
南宫渊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了凉亭内的沉闷气氛。
他的双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直逼南宫震的心房:“四弟,哦不,现在应该是皇帝陛下,你应该做的更绝一些,何不杀了我等去给父皇陪葬?”
南宫震微微颤动,心底的苦涩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面色苍白,却强作镇定“三哥,你又何苦挖苦我?我南宫震若没有三哥你,又怎么得以在皇室存活到此。”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孔霜冷笑,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你真以为只有三哥在乎你吗?若非父皇对你寄予厚望,你早就被逐出皇宫,或是被那些权臣所吞噬。如今你坐拥这大虞的江山,却无视身边的亲人!难道你心中没有愧疚吗?”
“你不明白……”南宫震的声音低沉得仿佛在掩埋一段痛苦的记忆。他握紧拳头,指尖微微发白,仿佛在与自己内心的挣扎作斗争。“我从未想过这个皇位,如果是三哥你想,我必拱手让位。再说父皇驾崩,又没立储,我为什么不能和大哥二哥争上一争?我知三哥你无心皇权,如果我不争,那陪葬父皇的就肯定是我们兄弟两。”
南宫渊冷冷地看着他,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老四,可你手上沾满了兄弟的血啊!百年之后你怎么到下面去见父皇?你就是南宫家最大的耻辱!”南宫渊的声音如同冬日的霜雪,刺骨而无情。
南宫震感觉到心中一阵剧痛,仿佛被刀尖划过,鲜血淋漓。他抬头,目光如炬,直视南宫渊的眼睛,深处燃烧着无比的挣扎与决心:“他们不是我亲兄弟,只有三哥才是,你可知父皇让你就藩后母妃经历了什么?我又经历了什么?”
南宫震有点疯狂“三哥可知为何我们这一脉人丁不旺?”
“全是大哥二哥一脉下手绝了我们子嗣,你难道忘了把嫣儿过继给我的事情了?”南宫震的话如同冬日的冷风,肆虐着南宫渊的内心。
南宫震缓缓站起“有空去看看母后吧,母后何辜?”
南宫渊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他的声音很低:“难道对我们一家三口的围杀?也是……”
“你说呢?我的三哥。”
凉亭外,微风轻拂,树影摇曳。
“三哥如今朝堂动乱,我希望三哥你能帮我,老二很狡猾,把大哥一家推出来后已然退回北境,朝堂暗流涌动,肯定有老三的手笔。”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犹如神明的审视。南宫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他与南宫震嬉戏打闹的画面依稀浮现,然而如今却如同梦境般遥不可及。
“三哥……”南宫震的声音中透出几分哀求,南宫渊转身而去,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孔霜亦步亦趋。
“派人保护好你侄儿,不然我和你没完。”
凉亭内,南宫震缓缓坐下,一旁随侍太监恭敬跪地上。
“今日当值的人员全部杀了吧,也包括你。”没有一丝感情。
“谨遵圣喻。”
阴影处,缓缓浮现一黑衣男子,立于南宫震身侧,面具后看不清样貌。
“从今天开始,南宫别院的监视撤了吧,守卫增加一倍。南安王只要不离开京都,随便他去哪里。”
“你亲自去一趟安南,务必找到南安王世子,顺便震慑一下曹参,让他安分点,南境不能乱。”
南宫震的语气淡漠。
“遵命。“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冰冷。
南宫震挥了挥手,男子消失在原地。
不远处的孔霜的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今日南宫震的行径十分怪异,但是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奇怪。
“南宫别院的守备松懈了许多,你们可以随意走动,但是注意安全。“
“是,主子。“
孔霜心头一凛,看向南宫震,却见他正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着香茗,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惊喜欢呼声。
“皇伯伯!真的是你!“一个粉衣女孩子快速跑到他面前,眼中泛着泪花,一脸崇拜地看着南宫渊,“皇伯伯,你还活着?真好!真好!“女孩子拉住南宫渊的袖袍,眼眶红红的。她正是南宫震的唯一的公主南宫嫣儿。
“嫣儿.....你怎么会来这?“南宫渊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惊讶。
“皇伯伯不记得了吗?嫣儿是你的侄女呀!“
“嫣儿......“南宫渊眼神复杂,有欣慰、有怀念、有愧疚、有遗憾,但更多的则是无尽的痛苦与纠结。他轻轻拍了拍南宫嫣儿的脑袋,“嫣儿长高了,越发漂亮了。“
“嫣儿想您了,皇伯伯!“南宫嫣儿一蹦老高,跳进了南宫渊的怀抱里,小脸贴在他宽广的胸膛上蹭了蹭,“这次嫣儿来看您,不仅仅是想您。“
南宫嫣儿抬起小脸,露出灿烂的笑容,“嫣儿也想您了哦,皇伯母。“
“我们去看看皇祖母好不好?“
南宫嫣儿乖巧地应声:“嗯。“
南宫渊牵着南宫嫣儿的手,往凉亭走去。
孔霜跟在后面,眼底闪烁酸楚。
御书房。
“皇上,老奴有事禀报。“一个老奴急匆匆的跑来。
南宫渊停住脚步“说。“
“皇上,昨晚有一队人马悄悄潜入皇宫,把皇后娘娘带走了,并且留下话,如果皇上愿意交出皇位,放弃政变,就饶了皇后娘娘一条命。“
“哦?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说......他们说,如果皇上不肯,他们就杀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性命,皇上还在乎吗?“
南宫渊眼眸中寒芒一闪而逝,声音中蕴含着浓浓的煞气:“他们想要朕交出皇位?“
“是的,皇上。“
“哼,朕倒要看看他们凭什么拿皇后的性命相威胁。“
南宫渊冷笑连连,声音中满是戾气“昨晚当值的,全都拉下去砍了吧。”
“摆驾朝奉殿,朕要去见老朝奉!“
“诺。“老奴退出了御书房。
朝奉殿,南宫渊一袭黄龙衮冕,一股帝王之势从骨子里散发,他的身旁的太监手持拂尘,静默不言。
“老奴见过陛下。”阮公没有起身,仍旧保持着打坐的状态,“陛下,不知有何贵干?“
“阮公,朕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可是皇后之事?“阮公老神在在。
“朕要你把皇后带回来,切莫出了任何差错。“
阮公站起身,拱手一礼:“既然陛下开口,老奴这便走上一遭。“
南宫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眸深邃,隐约间有一抹复杂闪过。
他知道,这位跟随先皇侍奉左右的太监,还没有完全忠诚于他。
“朕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告辞了。“
“老奴送陛下。“
阮公躬身相送。
南宫震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阮公转过身喃喃“”你终究还是没有按照计划,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帷幔后面,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看着南宫震离去的背影,眼眸中浮现出浓烈恨意。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阮公摇摇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慈爱。
“不用着急,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师傅,我想去见一个人。“
“谁?“
“我想去见那个人。“少年目光幽深,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至极。
阮公眼神微闪,“好,等你见了她,我们再走。“
“多谢师傅成全。“少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