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恶业害身譬如火

可这一次他的突袭显然没有得逞,一股与之前相同的斥力再次袭来将他给顶飞了出去,而于此同时真毘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将剩下的灵魂进献,将你的力量借给我吧,八岐!”

当真毘喊出八岐的名字之际他手中的蛇杖好似活了过来,八道如树杈一般的弯刃化作八条蛇头顺着他的手臂慢慢攀爬到了他的身体之上。

随后八只蛇头齐齐张开大口露出了细密如刷般的尖牙朝着真毘身躯狠狠咬了下去。

一阵凄厉的哀嚎响彻云空,真毘好像十分痛苦以至于瘫倒在地双手抓着头发发出了让碎蜂等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片刻之后大口喘息着的真毘再次站起身,等看到他的样子之后碎蜂先是被吓了一跳。

此时真毘的身上布满了代表邪祟的紫色鳞片,甚至就连原本的眼球都变成了蛇一样的竖瞳,两侧的肩膀之上更是如同孔雀开屏一样长出了八个蛇头。

只不过其中三个蛇头已经被斩断,只露出了恐怖狰狞的伤口。

“我之前说过。”

变成蛇人模样的真毘伸出手一边打量着自己满是鳞片的胳膊一边向着已经从斥力之中摆脱出来的鹿取直弥发出轻语。

“为了启用这件神器的灵魂被一分为八用以饲养其中的祸蛇,这就导致了无法使用自己全部的实力,换言之我的斩魄刀被封印了。”

说着,原本站在那里的真毘身体好像是虚幻了一些,鹿取直弥的瞳孔猛然收缩向着碎蜂等人的方向大吼道:“小心!”

可他的提醒已经为时已晚,等碎蜂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后异常的时候一名刑军的喉咙已然被真毘扯断。

“你!”

愤怒的碎蜂立即拔刀斩去,可砍到的仍旧是一个虚影,而真正的真毘已然拿着那名刑军的斩魄刀站在了距离鹿取直弥不足十米的空地之上。

失去主人的斩魄刀立即退化为了浅打,随后在真毘灵压的浸润之下又再次成长为了新的斩魄刀。

“现在,不知名的恶鬼啊,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力量吧。”

满是鳞片的手举着斩魄刀竖在自己身前,伸出的舌头也变成了分叉的蛇信子状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卍,解···”

简短的两个字吐出鹿取直弥便知道事情已经远超出了他的预料,顾不上遮掩许多,鹿取直弥双手合十大喊出声。

“时间静止!!!”

“···恶业三千大千须弥世界。”

几乎是同时,在真毘用出卍解之际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可就如同之前与更木剑八对决那次,时间只是静止了一瞬便再次流转起来。

鹿取直弥感觉自己好像被拉入了一个不断旋转的漆黑空间之中,等他逐渐适应了那空间之后却发现他始终站在原地。

尚未搞清楚状况的鹿取直弥还在思索之际碎蜂歇斯底里的提醒已经因为耳膜的共鸣传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逃!!!”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袭来,鹿取直弥身上的夜行衣顿时熊熊燃烧起来,甚至是他脸上的面具都开始融化成了沸滚的液体慢慢滴落。

骇然的鹿取直弥抬头一看,亮如炽日的漫天星点向他矢坠而来,鹿取直弥直感头皮发麻,动用了毕生最快的瞬步速度向着身后逃离。

可整片空间好像是被封锁住了一样,明明已经全力奔逃,可反应过来的时候鹿取直弥惊觉自己竟然站在原地未踏出一步。

然而那些坠落的星点却不依不饶,拖拽着的尾翼喷注而成等离子锋锷摇曳着密密匝匝的插满大地将鹿取直弥包围在了中心。

这些扎入大地的星点就好似一朵朵美丽的莲花一般随风摇摆,随着其中一朵爆燃之后产生了多米诺效应。

接二连三,整片空地上的业火星莲齐齐爆发合拢成为了一道炽热而又耀眼的通天火柱直冲云霄。

这道火柱是如此的壮观,以至于大半个瀞灵庭内的死神全都将目光望向了这边。

八番队新建好的队舍长廊上,伊势七绪正在气鼓鼓用小拳拳捶打着躺在那里耍懒的京乐春水,可下一秒她立即抬起了小脑袋向着天空看去。

甚至京乐春水都睁开了眼发出了诧异的呢喃,“老头子?不对,这火焰没有老头那样的暴力。”

“希望不会出事吧。”

六番区朽木家,朽木苍纯低下头卷起拳头抵在嘴边轻轻咳嗽了几声发出了由衷的期许。

一番队队舍。

雀部长次郎单膝跪在正在泡茶着山本总队长前露出了一副请罪的摸样。

“这是我的失职,请总队长责罚。”

山本总队长倒是面色不变,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倒上了一杯茶后往前推了推。

“尝一下吧,这是千日送给我的,已经珍藏好久了。”

“千日···”

雀部的头颅垂的更低,如果没有猜错山本总队长说的是护廷十三队初代队长之一的四枫院千日。

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举动是代表着总队长要对五大家族动刀了?雀部皱紧眉头不明白总队长的用意。

八番队队舍,一道略显稚嫩青涩的声音传进了队长室之中。

“蓝染大人,那是什么火焰,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呢。”

正在埋头处理文书的蓝染伸出手推了推眼镜抬起头来只看到市丸银正倚坐在窗框之上眺望着远方。

“罪恶。”

蓝染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罪恶?”

市丸银转过脑袋一脸不解的侧着头看着蓝染。

“是的,罪恶。”

···

“恨、憎、怨、怒、忌···”

真毘看着面前熊熊喷吐的火柱喃喃道:

“业之炉灶以恶为薪、以罪为柴,不知名的恶鬼啊,我以罪恶为柴薪所点燃的这不灭业炎能否洗涤你的灵魂呢?”

虽是这么问的,但是真毘并不认为身负同等甚至超过他罪恶的人能从这不灭的业火之中脱身。

他最后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火柱一眼之后转身面向了夕四郎的轿子方向。

“我虽然已经尽献自身,但是杀死在场的诸位还是能够做到的,夕四郎大人,如果你不想看到无谓的牺牲那就请跟我回去吧。”

无论是碎蜂又或者康介的脸色都无法用言语形容般的难看,碎蜂是愤恨于自己的孱弱,而康介则是没想到希扇竟然疯狂到启用这件禁忌的神器。

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康介自然是不会退缩的,他踏步向前,终于是将腰间的另一柄神器抽了出来。

“无需多言,想要带走夕四郎大人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一道绯色的光晕从康介手中的神器之中逸散而出,真毘眯了眯眼睛,肩膀上仅存着的五颗蛇头顿时不安的嘶叫起来。

然,就在这时。

“喂,杀人鬼,我的战斗好像还没有结束吧。”

熟悉的声音从火柱之中渗出,碎蜂难看的脸色立即好转,反倒是真毘悚然一惊猛的转身,可迎入眼帘的却是一颗硕大的拳头。

轰的一声,一颗蛇头爆裂,真毘整个人也被锤进了大地之中砸出了一个深坑。

满身烧灼痕迹的鹿取直弥毫不犹豫的抬起脚紧跟着踩了下去,嘴角一勾狞笑道:

“你的火焰倒是挺暖和的,可威力不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