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摩擦声,那个被绑着执事怎么醒了,难不成那人还是个铁下巴不成?
灵渊倒不担心那执事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向周正小声调侃道,
“嘘,你听这是什么声音。是不是你没绑好,反而给他弄醒了。”
周正耳朵动了动,同样小声哔哔道,
“绝无可能。小爷我可是捆绑领域的绝世天才,走,我带你去看看。”
灵渊摇头轻笑着,跟了上去,抬眼一望,好家伙,这捆的都是什么啊。只见那执事被捆成了一个硕大的粗麻绳团子,头,眼,耳朵也都被细麻绳圈住,只剩两个鼻孔露出来。
“绝了,天才,但劳烦你先把他头松一松。既然他醒了,我们看看还能不能再问出些消息来。”
周正挠挠头便上前准备解开,灵渊见那执事还在扭动着向前,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都要给他解开了,怎么还这般执拗。
“喂,你怎么醒这么快啊......我捆得扎实吧,你听见什么了没。喂,你倒是说话啊。”
灵渊看到那执事虽然睁着双眼,但眼球完全没有转动,顺着其目光望过去,其焦点竟直直打在中间隔墙上。
那个方向不就是摆着心脏和怪花的地方吗,灵渊心想,或许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清醒,现在控制他做出异常行为的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可能没醒,有点像被控制了一样,在找什么东西。”
灵渊说完,便御风去拖了那石皮过来,才一进门,便引起了那“人体不倒翁”连声嘶哈,拼命向灵渊的方向挤蹭。
周正见状皱眉说道,
“没想到被种了心魔竟然会成这副德行,这一炉堡的人都已经吃了好几天五精丹,那岂不是都......”
灵渊想了想,说了些自己的猜测,
“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如果这里的修士都心魔深重了,谁还能反抗他,那朱定春没道理还在这里拖延吧。”
“也许和这怪花还没成熟有关,我们先试试这花,心脏,丹药,他对哪个有反应。”
灵渊将那三层彻底切开,轮番在那执事眼前飘过,却是对那怪花花瓣的反应最大,丹药次之,至于心脏则无动于衷。
好,现在来试试控制这家伙的东西是想吃还是怎的。
周正看到灵渊操纵着那丹药和花瓣,在执事嘴边左晃右晃,赶忙咳嗽一声打断道,
“话说子时都过去了,你再玩一会儿我们就该去找公孙采了吧。”
“别急,你看,这家伙他对花瓣其实没有食欲。”
灵渊叫周正注意看,只见花瓣凑近嘴边,那执事虽然极力大张着嘴,但却丝毫没有吞食的动作。
周正才看出了些端儿,“是啊,刚才他咬丹药可咬欢呢,只是他这大张着嘴是在干嘛。”
“呼吸,他在呼吸着花的气味,或者花粉之类的东西。”
灵渊的视野中,能看到一股股魔气,从这执事的口鼻中涌出,灌到那花瓣上的晶莹纹路上,只是无法这般和他解释,便换了个说法。
那执事也许还有的救,这五精丹既然伴着那怪花而生,按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如果五精丹代表着毒性,怪花可以解其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两人等了半刻钟,便见那执事突然回了神般,惊悚的问着他这是在哪,追问之下,发现他的记忆整个错乱了。
“我的记忆中,今晚我和朋友都是回的第二层休息啊。没想到这心魔竟然这般厉害,幸好有你们,不然我怕是很快也要被失踪了。”
执事一阵唏嘘,周正给他松绑,而灵渊还在思索,
为什么他身上和那丹药都没看到魔气的踪迹,那怪花又是如何将那魔气引导出来的呢。
想不出答案,灵渊也不多纠结,对两人说道,
“我们去把上面那些怪花的花瓣都采下来吧。”
“咦,刚才不是说......”
“情况有变,这东西可以做成解药。”
三人俱是修士,不多时便弄完,灵渊让那执事出门带他们前往第二层去寻公孙采,两人仍是各施手段躲藏。
第二层本来是库房,主要用来存放各种灵矿,以及打造好的装备,如今此处建了许多石屋,供弟子和执事们分开居住。
灵渊听那执事所说,公孙采本来在炉堡是为下山前的阐道法会做准备,如今在这里主事则是因为她被白虎卫使托付了真火的控制权。
心道,如果能把公孙采争取过来,有了那金丹级数的真火,当有十足的胜算。
“公孙采,现在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吧。”
是朱定春的声音。执事听到顿时迟疑了脚步,传念话给两人,询问还要不要继续靠近,灵渊传念回道,
“走,怕什么,如果真火的控制权彻底落到朱定春手里就糟了。”
执事点头,当即也施展了一门幻形术法靠近,只见那公孙采正被朱定春和一帮弟子围住质问。
“公孙执事,你自己不吃五精丹,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吃。”
“是啊,那魔种逃了这么久都没抓住,据执事们说焰索总是关键时刻出问题,你不出面解释一下吗,帮助那魔种逃跑对你有什么好处。”
“公孙执事,你能当机立断把血铠和天星血斧从库中取出,大家都很感激,但你如今的行为太过可疑,失踪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妨把青焰交给朱执事掌管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公孙采冷笑一声,看向人群后的朱定春说道,
“这群人都是你安排的吧,倒小看你了。可这真火火种,你就算偷了去又如何,依旧难逃宗门事后清算,真不知道你这混账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朱定春听到却笑了起来,笑声渐大,语气却极速转冷。
“我在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想。六天了公孙采,我没空再和你慢慢耗下去了。想必你一定在和灵渊琢磨着如何对付我吧,不过已经晚了。今天拿了这火种,我便再不用待在这鬼地方空耗时光。”
朱定春挥了挥手,只见那五六十个炼气弟子一起用气海吞吐灵气。
灵渊的视野中周围立刻了出现道道小型灵气涡旋,各色灵气和练气弟子体内的灵气交织在一起,呈现出斑斓杂乱的油彩,就连站在边缘的他都受到了影响。
好压抑,身体就像是置身于污浊脏臭的死海一般,被这斑斓油彩包裹着,他甚至难以呼吸。灵渊尝试运转了下灵气,在体内尚可,然而一到体外便感觉生涩凝重,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