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珠子也不是很难钓嘛。”
灵渊试了两次便很轻松的将那吞贼珠抓到,只不过那贼珠子被源气包裹着挣扎的很厉害,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就像一只处于应激状态的小猫。
明明那吞贼珠渴望着他的灵识,却又对灵识进入其中刮蹭污渍不能理解,感到恐惧。
灵渊并未强行将其拘束着打磨,反而将其放了去,看到那吞贼珠如触电一般,又躲到不知哪里去了。
他并不打算强迫他,吞贼珠实际上也是灵渊自我的一部分,强迫他和强迫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珠子吃了一次亏,就不再上钩了,
灵渊换了天网法重新逮住了那吞贼珠,那贼珠子在网笼中仍旧不解的挣扎着,上下乱蹿,只是相对上次似乎少了些慌乱。
毕竟是二进宫嘛,哈哈,灵渊想到,随即又将一小块灵识撕下来,递了进去,
那贼珠子一愣,旋即一口吞下,立马要跑,却被笼子拦住。见状,灵渊贴心的再次把它放了,那贼珠子溜的飞快,依旧跑远消失,
可灵渊发现它这次却没有一直躲着,反而时不时故意露些气机出来,就像一只小馋猫正在探头探脑的窃视,观测灵渊是否真的安全。
灵渊丢了一只灵识钩子过去,这珠子本来已经不上钩了,但这回它却并未直接远离,然而左右晃动着,向钩子靠近,但就是不咬。
看来还是欠缺些功夫,灵渊从那天网法中吸取了些经验,懂了原理,既然身体中的周天大窍可以作为网的节点,来接续源气,
那我为什么一定要用网呢,水本来便是无物不容的啊,当下灵渊心念一动,周天一百零八大窍化作泉眼,在身体中盈满银蓝色的灵泉,汇聚成大湖。
而那吞贼珠虽惊的到处乱跑,可源气已经铺满,气机牵引之下,沉在这灵湖中,却是无处可逃。
那贼珠子乱跑了会儿,却发现源气并未对它如何,反而摆烂一般,又凑回那钩子上啃咬。
灵渊拉钩,将那珠子牵动,左来右去,这家伙逐渐放弃反抗,灵渊奖励了些灵识给它,
随后又将这般操作重复了几次,这珠子最后即使没有源气笼罩,也完全不躲了,像跟灵渊混熟了一般,
即使灵渊控制灵识探入珠子内,它也懒得动弹,这家伙已经相信灵渊不会伤害它了。这是灵渊想要看到的结果。
将灵识探入其中,灵渊之前喂养进去的灵识碎片纷纷回归,这股灵识反倒比之前更壮大了不少。
灵渊开始用源气打磨起吞贼珠,道道污渍从那珠子外表晕染出来,其内垃圾又变得极为坚硬,更是连绵成无数山脉,脏臭极多,
哪怕以刚才的速度清洁搬运,也要一两年下去方能见效,索性那珠子极为配合,让灵渊可以慢慢来。
此时已是第二日的深夜,
出了洞穴,灵渊飞往那琉璃宫殿查探。
.......
“凌易,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吃东西是几天前吗。”
黎安梧倒在冷冰的石刺上,腰部的洞已经止了血,石刺就从那洞中穿过,根根血管从石刺尖上蔓延而出,直直扎进地下。
男子面色煞白,神情平静,语气平淡,显然早已习惯。
对面的凌易同样,只是那刺上的血管正在涌动着,似在输送着什么,脸上全是大滴大滴的汗水,咬牙道,
“那稀罕事谁能记得住,不过被吃,今天倒是第五次了。”
“哈哈,可别睡过去啊,兄弟,不然我死前连个话搭子都找不到了。”
黎安梧大笑了起来,却扯到腹上的伤口,咳了口血在石刺上,那石刺上的血管也随之鼓动起来。
“小子,死你急什么,这间牢里现在就剩我们挂着了,我要是快死了,会吱你一声的。今天还撑得住。”
凌易甩了甩头,落到眼角的汗滴,滚飞下去,飞溅在黎安梧脸上,一些落到唇边,被他下意识的舔净。
“瞧你话虚的,像脱了阳的大姑娘,笑死我得了。”
黎安梧毫不在乎的说着,又咳了许多血上去。
“我是虚了,可好歹是个汉子,却比你这个娘们唧唧的死懦夫强多了,死吧,死吧,李峰,崔陵,赵柱这两天都死没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屁,别瞎说,老子活的好好的,才刚是浑身燥热,我是让这脑残东西给小爷凉快凉快。”
见那小子还有劲儿胡扯,凌易露出些许笑容,贯穿他的石刺上,血管的涌动渐渐小了许多,许是涌到了旁边。
看着那少年强撑着,凌易瞳孔不停的颤抖,语气复杂,
“看来不服老是真的不行啊,但我才32岁啊,还有一百多年的天寿没享用呢。”
“哈哈,活该,上次聊到哪儿来着,对,你在法界逐道被界灵打懵圈就回来了。太孬了,要是小爷我,绝对死撑着也要熬过去。”
“就你?真种领了两个月还没碎种,你这天资大概率都打不到界灵那关。你不如老老实实在山门混个执事,要更快活。”
“切,小瞧人了不是,之前买了那灵化法,我都感觉就快突破了,真种都抖了。靠,你笑什么笑,你别不信啊,我说真的。”
“我信,我知道,张灵渊创的那门法嘛,写的确实好,我也买了。不过那小子不太正常,他才来山门几个月啊,再怎么天才也要经过游历,逐道才能有所积累的吧,咱实在理解不了。”
“哈哈,天才的世界你不懂。”
“呵,说的像是你懂一样。”
“靠,我怎么不懂了,我和灵渊打过的好吧,他还夸我斗法思路开阔和我学到不少,说我是天才呢,我跟你说,我一定能突破筑基,到时候再跟他斗一场。”
“哈哈,是被打吧,凡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但修士之间的差距,比太阳和尘埃之间都夸张,等你花二十年筑基,人家说不定都成金丹了,小子,走自己的路,可别被心高气傲迷了眼啊。”
想到五宗天才混战中的肆意,同样的境界,他们如灼日,而他则像路边的野草,连靠近都会被灼伤到,凌易语气渐渐变得沉重。
“你个没心气劲儿的老头不懂。”
聊到酣处,黎安梧想到那天,那场兴奋的战斗,目光迷离而憧憬,冰冷的身体也渐渐起了热度来。
凌易沉默了会,说道,
“最近那些狗东西,血吸的太狠,也不再安排我们斗祭了。”
话音顿了顿,有些突兀,
“小子,你想不想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