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可算醒了啊。”
一道清爽的男声传来,
双手好痛,而且胸口处也感觉好重,
灵渊还有些睁不开眼睛,微微抬起双手。
“还不能动哦,你这双手几乎都被碎冰片扎烂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治好的。”
一道温婉中有些埋怨的女声,随后伴随着一股轻柔的力道,将灵渊的双手按住。
又听得见了,我这是被救治了?这是被炸到哪里了,应该还在宗门吧。
“这....里是.....”
“这里是传法殿,张灵渊是吧,哈哈,敢扔矿晶当炸弹,了不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同凡响啊。”
“那两个....”
“放心,那两个家伙还进不来。”那女声劝慰道,
所以.......他们这都没死吗?
灵渊撑开眼睛,只见一个粗犷男人正靠在墙边不断往嘴里丢着吃的,床榻旁的椅子上,有个短发女子翘着脚,玩味的看着。
喉咙缓和了些,灵渊问道
“谢谢你们救了我,请问你们是......”
短发女子指了指自己,说道,
“白虎卫使,罗雨珺,小伙长得不错,叫声珺姐听听。”
又用脚朝墙的方向虚踢了踢,
“至于那边的懒汉叫乌镇安,你叫他老乌龟就行。”
“靠,多少年了,能不能别提那个外号,把龟取掉,叫我老乌就好。别听她的。”
灵渊起身半坐,郑重拱手感谢,那两人摆手,
“不用,这不算什么,反正我也好久没给人治疗过了,正好拿你练练手。”
罗雨珺说着,起身倒了杯茶,又坐回去说道,
“不过你怎么不找个地方躲着,跑去和那两个家伙硬干啊。”
灵渊摇摇头,说道,
“我没法干看着,而且我朋友很可能是被那两个魔道困住了。”
“极昊山那边大阵先前被魔道破坏了,我和同伴被困在了那边,我受王嵩道长指点,修好了挪移法阵,赶忙回来报信的,没想到就看到.......”
“后来,救人的时候顺着那怪花藤蔓,发现了那炎魔隐魔在吟唱着什么邪咒,我便直接把矿晶丢去炸了。”
“倒没想到那两个蕴神魔道命这么硬。”
乌镇安闻言顿时撑大了眼睛,嘴上的动作也停下了,一脸惊奇的说道,
“喂喂,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知足点吧,我,听说那两个魔道在地狱可是蕴神境千位以内,获得名号的天才。”
“你能把他们炸到重聚真身,已经很惊人了你知道吗,哪怕是取巧用的矿晶,可你才三魄啊,一身源气都还没合。”
“重聚真身?那是什么.....若能无限的重聚,他们岂不是还死不了?”
灵渊不解,经意中只是写道蕴神达到灵主境,会将三魂合练为一,凝聚阴神,至于肉体却没提到。
“你知道要突破灵主境需要将三魂凝聚成阴神吧。”
见灵渊点头,乌镇安才继续讲道,
“嗯,那就好解释一点,七魄各自寄托之物,融入到修士肉体,最后融合成一种形态,便叫作真身,倒称不上不死......”
“说到底真身也只是更结实,聚散随心的筏子,只要你魂力强大到能杀死他们的半成品阴神,捏死他们就跟捏虫子没两样。”
“哈哈,还捏虫子,你别听他在这儿做金丹大梦,那两个魔道,就算筑基了都很难杀,我估摸你那矿晶直接炸没了他们一半的源气,已经算立下大功了,剩下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看着那两人远去,灵渊微微皱眉。
这里的氛围这么轻松吗?
晚上,灵渊伤好了一些,两手虽仍旧难以动弹,但不妨碍起身行走。
“咳咳......”
灵渊走出静室,胸口仍旧发闷,不禁咳嗽了几声,抬头便看到传法阁一层有许多练气弟子游走着,有的正两两相坐读书。
此时目光纷纷看向他,俱是一脸惊喜。
“灵渊,你醒了?太好啦,伤好怎么样。”
“灵渊,我们都听说这次多亏你破坏了那些魔道的谋算,下午法阵外那两个家伙无计可施便走了。”
“是啊,灵渊,谢谢你,我弟弟说是你救了他们,否则他们根本活不到今天,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要是他也没有,我真的.....”
四周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把自己攒下来的灵食塞到灵渊怀里。
“不用谢,不用谢,东西也不用,我手上还有伤,不好意思啊,我胸口又闷了.....咳....咳,我先走了。”
灵渊弓着身子咳嗽着,蹒跚的向外走去。
一些弟子和执事见状赶忙走出来,挥舞手臂,大喝道,
“喂喂,大家都让开些,灵渊身上还有伤,让让,别挤过来了。”
“回去回去,东西也拿回去,再不拿,我可拿走了啊。”
灵渊走出门外时,回头又瞅了一眼,秩序已恢复,刚才的一番热闹已经完全平息了。
走在传法殿外,灵渊看的清楚,这殿外的雕栏玉柱没有丝毫损坏,方圆千米的一整块青灰色玉壁地面也光滑如新。
千米之外是一层厚厚的黄色风瘴,那是一种风煞,也是金丹级数的。
对此,灵渊曾经特意问过,还记得王嵩道长吹着胡子,没好气的说道,
“筑基之后的许多资源在真域里已经不存在了,哪个筑基,金丹会在真域久待,要我说即使降到筑基法阵都足够用了。”
那黄色飓风绕着传法殿周围千米盘旋,直上云霄,到顶合拢,形成一方独立的小天地。
这法阵风煞法阵形成的飓风壁障似乎和尘瘴有些相似,灵渊拄着一处雕栏,眺望感悟。
突然有道道风卷刮了出来,灵渊有伤在身,躲闪不及,被卷了一团在身上,只觉得那风煞竟如钢鞭一般,
一卷而过便泛起一连抽痛,火辣辣的,一阵阵,不知道要吹多久才能得散。
......
“死小鬼!老娘我尾巴都抽疼了,你怎么还不醒啊,混蛋。”
幽暗阴冷的囚狱中,一条淡紫色的长尾从血栏中伸了出来,一直伸到隔壁,那细长的尾巴尖端正在少年的脸上,身上抽过。
赤磷被锁着,这个姿势古怪,更是有些抽累了,便把那淡紫色的长尾收了回来,脸上却红扑扑的,额上冒了一层细密的热汗。
这尾巴对于鬼族来说,是极大的要害,极为敏感,尤其以尖端最甚,平时更是隐藏在身体内,连看都不会让人看见。
此时那尾巴中部压在那血栏的地方已经出了两道腐烂伤口,泛着油腻的青绿色,让她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