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月台车头
- 别人请仙胡黄柳,你家仙亢金龙?
- 兔东东东
- 2096字
- 2024-10-10 19:01:53
有些秘密,不是不想与人分享,而是不能,它们只能永远烂在肚子里。
就像是眼前的翠玉葫芦。
赵胡缨举着输液架紧赶慢赶回到家里,直奔客厅靠西向东的那面墙。
有一方供桌,除了香炉以外,零零散散摆着些法器,猗天刀和翠玉葫芦就在上面供着。
或许是有段时日没有管过翠玉葫芦,现在一看竟发现它表面颜色暗淡许多,没有曾经的晶莹剔透,纹路透着殷红。
因为回到了现实世界,好喝一口的癖好也用不到葫芦装酒,随便弄个扁二多方便,喝完就扔还不用清洗。
但正是这一点,忽视了翠玉葫芦的变化。
深吸一口气,缓缓托起翠玉葫芦。
刚入手,赵胡缨就知道要坏,因为好他妈沉。
里边的酒早被喝光了,应该很轻盈才对!
托着它打开塞子。
甜到发腻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面钻。
血!
凝练再凝练后的血!
葫芦内好似真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在凭空吸食着主人精血!
这一刻,赵胡缨有种莫名却极其强烈的感觉。
通过翠玉葫芦,可以再次打开通往山海异世的通道,如果不回去,便会被吸成人干。
就像是刚落地的婴儿,你给他第一口喝茶汤倒是无所谓,一旦喝了甜甜奶水,宁可饿死也不会再喝茶汤。
古籍第一页的缃父鬼灵韵,就是奶水,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要么吸上面所载邪祟的灵韵,要么吸主人的精血。
赵胡缨不知道这感觉哪来的,但又无比清晰。
“回去是吧?行!”
是被迫么?
或许吧。
如果真的能再见师父和兄弟,自当竭尽所能。
大不了吸了特定邪祟的灵韵后再回来,又不要票钱。
对了!
亢金龙最近怎么一直消停着?
不会也受影响了吧?
赵胡缨冒险以极差的状态,元神入紫府灵台。
好家伙简直是改天换地一般。
天上火烧云通红通红的翻滚着,隐有雷鸣电闪。
待进入紫府仪门后,赵胡缨差点没吓死,又很是好笑。
堂前池塘里,祖窍金荷绽开不少,不再是小小花骨朵,亢金龙就在池塘里泡着。
但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大条鱿鱼丝儿....
同生同死,亢金龙受到的影响比自己还大啊....
好在及时输血没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池水和金荷在温养着它。
说是温养不太准确。
应该是亢金龙在疯狂吸收它们的精华。
池水是炁海具象,金荷是本在灵根。
“怪不得越来越虚,合着都让你给吸了是吧?”赵胡缨心中感到些许歉意。
堂堂先天星神稀里糊涂跟了自己,逼格都掉了不少,要是跟个像师父那般厉害的高人,日子过得会相当滋润吧。
池水微起涟漪。
隐约传来亢金龙的骂骂咧咧。
“别特么叭叭了,有功夫交情还不如赶紧准备准备好回去抓那个浑身眼珠子的鬼东西,这给我吸的...”
亢金龙心里悔啊。
早知道破葫芦是这个路数,根本不可能让弟子白白浪几个月。
可那破葫芦是真邪乎,即便是被引宿入命算不得星神了,本源灵韵却不会变,竟然一瞬间就被吸的迷迷糊糊,连给弟子示警的机会都没有。
能狂吸星神本源灵韵的,一定是比星神更强的存在,破葫芦绝对比想象当中还要不简单。
赵胡缨也不再交情,元神归位后给兰陵大宝去了个电话,记得上回他说过认识几个会古法锻造的老工匠。
钱啊,该花就得花。
.....
血月高悬,夜风冷飕。
热闹的叫卖声和烟火气充斥着各个角落。
天上的诡异血月让赵胡缨非常熟悉,可所处的地方让他又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所站之处,显然是个月台。
台阶下的铁轨枕木跟印象中大差不差,在石柱子边,书写着‘三株树’的站牌,到处是拎扛包裹的旅客和叫卖摊位。
只是太乱太杂毫无秩序可言,有人为了买兜橘子,甚至横穿铁轨跳到对面站台上。
这即是赵胡缨穿越后所处的地方。
“别是穿岔劈了吧....还是国内么....”
赵胡缨心里没底,穿到哪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再次穿越后,翠玉葫芦不再隔空吸血,而是开始反哺主人。
以主人的血反哺主人,你倒是会肥水不流外人田哈。
除了裤腰带上拴着的翠玉葫芦外,这趟带的东西真不少。
横在腰后的猗天刀多了个古朴刀鞘,将锋芒掩盖其中,毕竟遇到有眼力的人或是什么东西,肯定能看出猗天刀是个大宝贝,财不露白才是硬道理。
除此之外还背了整整四条大重九香烟和一瓶衡水老白干,都是给师父和兄弟的心意。
存款全花了置办礼物,买的不少,可穿到地方后就剩这些了,再多的恐怕是不让带。
“大爷熊山府怎么走?”
“熊谁?”
“是熊山府。”
“我不用扶!”
“是因为小子外地口音听不懂?”
“哪来小娘子没穿衣服不怕冻?”
“行了大爷您继续吃面吧。”
赵胡缨转而来到隔壁摊位,卖面条的大姨面善的很,再加上赵胡缨随便批了几卦说到了大姨心坎里,问啥答啥。
这里非但不是熊山府,甚至不是盖余国,而是三苗国,距离前者何止万里之遥,大姨只偶尔一次听某个做买卖的说过,怎么走不知道,反正往东去就对了。
“大姨,听说过身上全是眼珠子的妖邪么?”
“那是啥啊,听着比隔壁厌火国人还瘆得慌,来小伙子,规矩我知道些,算卦不能白算,背因果的,多少是点心意。”
得了些卦金,赵胡缨买了向东终点站的车票。
既来之则安之,先往东去再说。
一阵汽笛声由远及近,浓郁白雾喷涌而来,两侧月台几乎都被浓烟充斥着。
“咳咳咳——车头烧啥的啊?劲儿忒大了....”
赵胡缨捂着口鼻,心想最老式的蒸汽机车也没这么夸张吧?三苗国的科技树咋点的?
浓烟中,车头的轮廓缓缓呈现。
是一颗头。
圆滚滚的巨大光头在铁轨上翻滚。
四张不同表情的五官相互交替着喜怒哀乐,口鼻耳眼喷出的无数蒸汽,那响亮的汽笛声,来自于它吹的口哨。
最终停下时,是怒脸。
它声如洪钟骂骂咧咧着。
“到站了到站了!都他娘的利索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