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英雄相惜

连连摆手道:“不合适、不合适,贸然登门,多有不便,我就在这附近转转。”

“那好吧,先给你一吊钱,自己随便买点东西。”张兰兰也不勉强,如此冒冒失失的带个大男人回去,如何介绍?新收的徒弟?

张兰兰从行囊里拿出一吊钱,塞给赵恒毅,便转身走了,那绣花马也不用牵,在后面跟着。

“算我借的哈,一定还你。”赵恒毅哪会伸手找小姑娘要钱花。

“那要收利息了噢,怕你这辈子都还不清。”张兰兰摆了摆手,并未转身。

赵恒毅也冲背影挥了挥手,自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直是张兰兰在照拂自己,如今在此分别,真有点怅然若失。

……

烈日当空,赵恒毅扶了扶斗笠,觉有些口渴难奈。还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喝点水酒,再做打算。

张兰兰好心收留自己,但她一个小姑娘,哪能做主。何况自己也不能舔着脸,真住下来。那些图纸,权当做报答救命之恩吧。

赵恒毅昂首阔步而行,兜里有钱,腰板自然硬气些。

良久,找到一家酒楼,又不敢进。这酒楼装修还是挺考究的,天晓得这一吊钱够不够啊。何况还要省着点花,别吃了上顿没下顿。

五铢钱一共流行了七百多年,发行数量无法估算,就是盗墓贼挖到五铢钱,他也是按斤卖。

“要不先听听这酒楼内众人谈话,好歹知晓价格。”

赵恒毅压低斗笠,闭上双目,运转肾藏水之元素至灵台,瞬间方圆十丈一切景象、声音极速涌入脑海。

但见酒楼内高朋满座,人声鼎沸,一楼大厅八张八仙桌摆放有序,后厨热火朝天,打杂的、跑堂的穿梭其间。掌柜笑容满面,迎来送往,账房收钱记账拨弄算珠,忙的不亦乐乎。

二楼雅座就相对安静一些,食客跪坐案几之前。靠窗两人,一边饮酒一边看向街面。

其中一人,身高八尺,容貌俊伟,腰悬长刀。另一人身高七尺五寸,臂长过膝、两耳垂肩,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手按短剑。

赵恒毅内心惊疑:“那长臂大耳之人莫非是刘备,耳朵确实大,怪不得吕布骂他大耳贼,哈哈哈…身旁之人又是谁?刘备像个跟班小弟,竟对他唯唯诺诺。”

赵恒毅遂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二人身上。

“伯圭兄,你看街上那头戴斗笠之人,身形伟岸,虽看不到相貌,备料定他必非寻常之辈。他在街边站立良久,许是囊中羞涩,何不邀来同饮,若志趣相投,也可共图大事。”

“贤弟所言甚是,吾观此子,亦非常人。若真是遇到难处,此时结交,胜过寻常十倍。”

声音不大,但,赵恒毅听的清清楚楚,内心掀起滔天大浪。

“还真是刘备啊,汉昭烈帝!以前天天背历史书,如今见到活的了。听这意思,他俩在讨论我,还真看的起我。伯圭又是谁?难道是公孙瓒!我的个乖乖也!刘备的同窗,织席贩履时跟的大哥!”

“兄台,何故久立门前而不入。在下公孙瓒,斗胆请兄台上楼一叙。”

赵恒毅收起肾藏水之元素,摘下斗笠,抬头看见公孙瓒、刘备二人拱手向自己行李。

随即还礼,道:“在下初来乍到,人地两生,正思量该往何处去。仁兄盛情邀请,便叨扰一二了。”

对方皆是当世豪杰,既有意结交,何必跟他客气。

待赵恒毅上楼,公孙瓒早已招呼小二,重置酒席。三人分主客坐定,赵恒毅自然不习惯跪坐,索性盘膝而坐。

赵恒毅率先恭维道:“在下赵恒毅,久闻辽西公孙伯圭,仪表堂堂,乃当世豪杰,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那刘备并未自报姓名,赵恒毅只能故作不识。

公孙瓒见赵恒毅如此识趣,高声大笑:“哈哈哈…兄弟缪赞了,徒具虚名而已。这是我的兄弟刘备,涿郡人士。”

赵恒毅立即恭维道:“刘备兄弟,可是未及弱冠,未取表字?气宇轩昂,容貌异于常人,一看就知是大富大贵之相。又与当今天子同姓,想必是皇亲国戚。”

刘备看起来十七八岁,此刻满脸通红。

“恒毅兄,小弟还差两三年才行冠礼,直呼姓名即可。皇亲国戚之言,这真是羞煞我也!羞煞我也!在下自幼家贫,与母亲相依为命,织席贩履为业。得宗亲资助,有幸与伯圭兄同窗共读。哪里来的大富大贵?至于皇戚国戚,家谱遗失,岂敢冒认皇亲。”

见刘备老脸通红,赵恒毅慌忙找补:“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大丈夫当有凌云之志,今日织席贩履,何妨他朝封侯拜相。”

略作思考,又接着编:“吾闻中山靖王刘胜乐酒好内,有子孙一百二十余人,琢郡许是中山国封地,亦或许相距不远。自武帝推恩令以来,刘氏后人泯然众人者甚多,玄德必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公孙瓒闻言大笑,“恒毅兄弟虽语出惊人,但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玄德只须将此族谱补上,今后亦是皇室贵胄。”

刘备连连摆手,“二位兄长见效了,岂敢冒认皇亲,这是杀头的大罪。”

赵恒毅心想:“出门在外,身份地位还不是自己给的。刘备此时年轻,多半还没开窍,再织席贩履、打几年光棍,也就懂了。”

三人谈笑间,小二已将酒席摆置妥当。

公孙瓒举杯,说:“今日得遇贤弟,甚是高兴,他日我等高飞之日,还望相互提携,苟富贵勿相忘。来…满饮此樽。”

赵恒毅、刘备二人陪同一饮而尽。

忽听,楼外喧哗,众人齐声高呼:“仙师赐福!家宅康宁!”三人离席看向窗边。

但见民众跪在道路两旁,双手举鞋,那张修高坐辇舆之上,与前般无二。

“伯圭兄,如何看待这‘仙师’?”赵恒毅想听听公孙瓒的高见,也可对这五斗米教有进一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