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阿sir，首先你是人，有全家，然后才是警察……

“哇，二十斤的大铁锤啊？这不得打死人？高sir，你好狠啊。”叶凌云一脸玩味，依旧丝毫不怵，有恃无恐，语气还带着讥讽。

飞快关掉一切电子设备，然后从审讯桌抽屉拿出这两样玩意，显然刑讯逼供，高宗扬已经信手拈来了。

大铁锤就不用过多解释了，就是往人的后背或者胸口上锤的，但这么干打，一般犯人哪怕撑得住，不死也得残废，最后O记还会落人口实，全组乌纱帽不保。

所以，这电话簿就有作用了，薄薄的一本，三四公分厚度，垫在胸口上，一锤下去，又重又没有痕迹，全是内伤。

哪怕是人死了，法医也验不出来。

顶多说审讯室监控坏了，犯人是在外面受的伤，突然暴毙……

高宗扬一把拽起大铁锤，往叶凌云身上打量了一番，嗤笑道：“打死你又如何？谁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我是警察，你是古惑仔，到时候上了法庭，看看法官是你还是信我。”

“同我扮大佬？扮鬼就有你份！”

高宗扬把电话簿打开一半，夹在叶凌云胸口上，然后狞笑着拽起铁锤砸了过去，叶凌云手脚都被拷着，根本动不了。

然而就在这时，审讯室外大门突然被打开，一拿着可乐的男子走了进来，喝道：“住手！”

“黄sir？”高宗扬一看来人，顿时有些惶恐，连忙停下动作，走到黄志诚身边。

而刚才挥过来的铁锤，仅距离叶凌云的面门七公分。

黄志诚不满道：“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用刑讯逼供这一套？你脑子装屎的啊？”

“你看看，你的顶头上司就比你聪明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啊。高sir，难怪你当了这么多年差，也才只是个见习仔。”叶凌云哈哈一笑，显得张狂。

高宗扬咬牙切齿道：“黄sir，你看看这个扑街，实在是太嚣张了！”

“嚣张？”

黄志诚喝着可乐，把目光转向叶凌云，笑道：“年轻人就得嚣张，要是不嚣张，那还是年轻人么？”

“叶凌云，东英未来五代目是吧？”

“是不是五代目我不知道，但你说的这个名字，就是我。”叶凌云从容昂首，看着黄志诚面容，心里已经清楚是谁了，《无间道》中的警司，三年又三年的创始人。

不过现在，他应该还没这么高职位。

黄志诚转头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一会，从疑惑变得不可置信，然后再到懵逼，最后却是震惊：

“巴闭，叶凌云，你真够巴闭……”

“你知道龙头飘怎么死的么？”

“这些得问你们这些差佬，我只是见义勇为而已。”叶凌云直接道：“良好市民没有颁奖就算了，居然还要被刑讯逼供，黄sir，你觉得这有王法么？”

黄志诚没有理会，反而自顾自道：“龙头飘有十四处刀伤，分别是胸口六处，后背六处，左右腿各两处。而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因为都不是致命原因。”

“而导致他暴毙，最主要的致命伤，是内脏受损，脾脏破裂而死……”

“也就是说，叶凌云，你那一脚，活生生把龙头飘给打死了！”

这也是黄志诚震惊的原因。

妈的，一脚把人内脏给打穿，这得多大的力量？

可叶凌云压根不吃这套，依旧重复道：“黄sir，我说了，我只是见义勇为，再加上我身后有位人妻和女婴，不知道他是要砍我还是要砍她们，所以，我最多算上个正当防卫。”

“好啊，那就按你说的办。”黄志诚把资料放下，云淡风轻道。

旁边的高宗扬彻底懵了。

他不清楚，平时嫉恶如仇的黄sir，现在为什么会对面前这年轻人这么好说话。

难道黄sir也收钱了？

可突然，反黑组外面响起一阵吵闹，高宗扬皱了下眉，走出去，迎面便是窗口，顺着怒吼声音看了过去……

可就是这么一眼，他头皮都麻了！

“快放人！”

“再不放人把你屋都给点了！”

“扑你个臭街，我要见云少！”

外面黑压压全是古惑仔，至少三四百人，指着反黑组总部破口大骂，横七竖八停着的轿车和大金杯，已经把周围所有交通给堵的死死的。

再加上吸引而来的围观群众，加起来得有上千，人声鼎沸！

艹！

古惑仔聚集闹事，鬼佬知道，又得大石压死蟹了，难怪黄sir会这么好说话。

高宗扬也震惊与叶凌云的地位，大白天能有一群案底的古惑仔自动聚集，这影响力真的太恐怖了。

黄志诚却早有预料，要不然，他也不会唱红脸了，忍住心中慌乱，平淡道：“叶凌云，我可以给你就外保释，但我也只有一个条件，让你的全散出去先。”

“黄sir，我一良好市民外面的人怎么闹，关我什么事？”叶凌云笑道。

“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

“谈什么？如果是东英的人，那你就去抓雷风嘛，他才是阿公……”

要是他真信了黄志诚的话，那才是真的死得快。

鬼佬怕舆论，人多还得压，可要是连人都没有，那就真成鱼肉了！

果不其然，黄志诚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可乐瓶都被捏瘪捏干，头也不回的甩了出去：“扑街仔！别以为我跟你好说话，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没有你，我一样能搞定。”

“来人，把外面闹事的，全部给我抓了关冷室。”

“我倒要看看这些古惑仔，是不是这么大胆道肆意妄为！”

高宗扬冲了进来，明显带着慌乱。

要知道，这事儿他本来就不占理，也是他搞出来的，真要闹大了，黄志诚这王八蛋绝对会先让他背锅。

高宗扬也没黄志诚的脑子，心一乱，脸色就变得凶狠起来，甩掉电话簿，一把抓住叶凌云衣领，怒吼道：“让你的人全滚！”

“滚什么？跟你滚床单啊？”

“没想到高sir还搞基。”叶凌云满脸讥笑，高宗扬这次是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抬手一拳的就打在他的胸口上。

“冚家铲！”

“我让你叫你的马全滚啊！”

“高sir，原，原来你个黑警也有怕的事儿啊？”叶凌云咬着牙狞笑，硬抗满脸疯狂的高宗扬打出的一拳又一拳，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就连老虎凳都左右摇晃，嘭嘭作响。

突然，叶凌云变得狠戾，犹如一头嗜血凶狮，眼神寒意四起。

高宗扬顿时心底一沉，汗毛炸立！

下一刻，更让他毛骨悚然的话，缓缓在耳旁边炸响：

“高sir，首先你是人，有全家，然后才是警察……”

“一个月万把块，你拼什么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