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津大学开学当日,门口人满为患,这所百年老校,门口梧桐树郁郁苍苍,矗立在校门两边,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意,缓解了燥夏,谢谯扛着行李步履艰难的走进了校园,一位迎新的学长看见,赶忙帮他分担一些压力,谢谯就跟学长一左一右往宿舍楼走去,一路上边走边聊,得知这位学长姓常,叫常彦,家就住在桐津市,是大二环设的学长,到了宿舍,已经有一个人在宿舍了,那人穿着白色长袖,戴着眼镜,正坐在桌前看书,谢谯把东西放在宿舍,回过头跟常彦说谢谢,却看见门口空无一人,地上只剩下一个行李箱,常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谢谯还没跟他要联系方式,想着下次遇见了再请他吃饭好好感谢他。拉着行李箱到宿舍,谢谯发现那位戴眼镜的帅哥不再看书,而是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秉着主动交流友好相处的心态,谢谯介绍了自己“同学你好,我叫谢谯,住隔壁嘉水市,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顾知远,桐津市。”顾知远看着谢谯说道“刚才帮你拿行李的以后不要再跟他有交集了。”谢谯不解“为什么?他帮我拿行李我肯定要请他吃饭好好感谢他”“你刚才跟他一起走过来,外面那么大的太阳,你没发现他不会流汗,爬了四楼也没有喘气吗”顾知远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头也不抬的说道“而且他身上有一股臭味,像肉质在焚烧炉里烤了一遍,烤焦后在三伏天又放了很久的味道。”谢谯惊讶他的鼻子那么灵敏,其实刚才靠近常彦的时候,他也闻到了,只是味道很淡,他以为是常彦穿着长袖,出汗了的味道。这时又来了一位室友,穿着一身蓝色牛仔装,头发被精心吹过,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双手背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对年轻的夫妇,“我都说了我自己来弄就行,不用你们跟着我”酷哥不耐烦的说,“上大学爸爸妈妈不放心你,你又是个在外面玩疯了不知道回家的人,上了大学可得收敛收敛自己,在学校不比家里,可不能再按着自己的心意来了,有什么事跟爸爸妈妈打电话”年轻的妈妈说道,“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吧,天黑了路上不好走。”目送着他们走出宿舍楼,酷哥才回过头看向谢谯他们,谢谯又主动的介绍了一遍,顺便帮顾知远也介绍了,“邵远骞,梅江市”酷哥坐到床上,拿出手机开始扣扣扣的打字,谢谯把床铺收拾好了之后,去浴室冲了个澡,又把衣服洗了一下,最后又把宿舍的地面给拖了一遍,做完这些后,天有些微微黑了,谢谯就问室友要不要去食堂吃饭,顾知远还在看书,头也不抬的说他晚上不吃饭,邵远骞跟谢谯一起去了食堂,简单的吃完了饭回到宿舍,最后一位室友也到了,叫付云柯,长得很白,也是桐津市人。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室友们都洗完了澡,陆陆续续的上床休息,谢谯坐了一天车很累,躺到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也在床上睡觉,室友已经关灯睡觉了,屋里很黑,他往左看了一眼,却感到很奇怪,他左铺明明是顾知远,但是现在躺他左边的却是个蜷缩着身子的人,看着很瘦弱,侧躺着背对着谢谯,而且顾知远很高,那么高的人就算侧躺蜷缩,也不会这么瘦弱,从后面看就跟张薄纸片一样,谢谯慢慢转动头部想要仔细看看,突然那个人一下子怼到了谢谯面前,跟他面对面,该怎么形容这一张脸,像是被火烧过的疤痕覆盖了整整一张脸,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从脖颈到胸前,有一道很长很深刀口,还在往外汩汩冒着血,里面的血管还在一股一股的跳动,白色的骨头附着血肉组织,破烂的衣服盖不住满身焦黑的皮肤,谢谯鼻头又浮现上那股味道,像白天顾知远说过的那种味道,现在那股味道更浓更冲,像是这东西身上的肉都被烤熟了烤的滋滋冒油了一样,她就这样静静看着谢谯,谢谯的眼睛已经来不及闭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双手掐上他的脖子,一种窒息感瞬间笼罩了谢谯,他想去掰开这双手,但身子却根本动不了!他拼命蹬自己的双腿,眼睛因为窒息而充血,在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突然他感觉到那双手消失了,他的眼前出现了宿舍的灯光,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动,谢谯赶紧做起来,双手捂着脖子拼命咳嗽“咳咳咳咳咳!这是怎么了?”嗓音嘶哑,但现在没有人在乎这个,顾知远表情凝重,付云柯还处在懵懂中,“谢谯,你今天招惹什么了”邵远骞的表情很是烦躁,“现在这个东西缠上你了”谢谯一惊,顾不上喉咙的疼痛“我今天什么也没干啊,就是跟学长一起把东西拿到宿舍,然后就跟你吃饭了,我今天哪也没去啊。”谢谯咳得双眼泛泪,听到学长两个字,邵远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沉重,“哪个学长?桐津大学今年没有安排学长迎新。”听到他的话,谢谯的突然止住了咳嗽,“常彦,环设大二的学长,今天穿的白色长袖。”顾知远这时补充了一句“其实我白天的时候就想说了,你今天跟那个常彦道谢,我并没有看见他,从你还没到宿舍,一直到你进门,我并没有看见有人帮你拿行李,而且现在你身上也有那种味道了。”谢谯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我刚才不确定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有个女鬼一直掐着我的脖子,她的身上也有那种味道,而且更浓郁。”邵远骞的表情已经可以说是非常黑了,他面无表情地说“恭喜你被咱们学校的十大怪谈之一缠上了。”谢谯感到很害怕,他不知道他怎么就被缠上了“可能是因为你体质特殊吧”顾知远在一旁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这个东西,不然每天都这样还怎么睡觉”酷哥的表情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这时付云柯突然弱弱的问了一句“我能请问你们说的十大怪谈是怎么吗?还有谢谯,你刚才为什么掐住自己的脖子,要不是你的脚蹬到了远骞的头,你刚才可能已经……”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四个人都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一时之间宿舍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