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溃败

在看到营地的熊熊大火之前，瓦兰迪亚人离这场战斗的胜利只差最后几步。

阿尔德里克男爵带领的骑士击溃了巴坦尼亚野人破阵者，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人面对无法抵挡的重装骑士，竟机智的躲进了友军的战阵里。

可他们不仅破坏了友军的队形，嘴里还高呼：“败了、败了。”让附近的巴坦尼亚士兵也不由人心浮动起来。

士气此消彼长之下，瓦兰迪亚人越战越勇。

而随着阿布汉爵士带着重整的队伍返回一线，阿尔德里克男爵更是带领骑士跑到了巴坦尼亚人战阵中间的空地。

腹背受敌的巴坦尼亚战士抵抗不住，开始不断有人脱离战阵，试图逃向后面的防线。

意气风发的阿尔德里克男爵似乎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当即赶在巴坦尼亚人第二道阵线向前压迫己方生存空间之前，带领着骑士们继续冲锋。

三百名重装骑士犹如席卷平原的洪流，那些脱离战阵逃向后方的巴坦尼亚人没有激起一丝浪花便成了旷野里的养料。

至此，卡拉多格为瓦兰迪亚人准备的口袋破了。

重装骑士在战场边缘重新整队，第一道防线的巴坦尼亚士兵如芒在背，溃败已经不可避免。

这个时候，瓦兰迪亚人的营地起火了。

窜上天空的火焰让巴坦尼亚人停下了逃跑的脚步，他们眼里的愕然让瓦兰迪亚士兵也忍不住回头。

终于，所有人都发现了这场大火。

自己身后还有巴坦尼亚人的伏兵？这成了所有瓦兰迪亚士兵心底的疑惑。

而这把火也把瓦兰迪亚人胜利的希望烧掉了，阿布汉爵士看到了士兵们眼里深藏的担忧和恐惧，当即下令收缩战阵。

反观巴坦尼亚一方，即使没有人下令，欢呼雀跃的巴坦尼亚士兵也咆哮着杀向了对面的敌人，连那些逃跑的士兵也再次返回了战阵。

胜利的天平就此倾倒，瓦兰迪亚步兵在阿布汉爵士的指挥下缓缓缩回了战壕通道。

可这个决定将骑士们置于了不利的位置，缓过气来的巴坦尼亚人开始组织士兵围剿这队造成了重大伤亡的重装骑士。

阿尔德里克男爵看着己方步兵缓缓后撤，一张脸绷得铁青。

从指挥官的角度看，阿布汉爵士的选择没有问题。士气遭受重挫时暂避巴坦尼亚人的锋芒，避免全军溃败。

可身为被放弃的那个人，阿尔德里克男爵心里恨透了阿布汉爵士。

周围的骑士也看明白了步兵指挥官的意图，原本胜利带来的喜悦快速褪去，战斗带来的疲惫感快速涌了上来。

...

巴坦尼亚人没有给阿尔德里克男爵犹豫的时间，数个方阵已经从两个方向包抄而来。

在骑士们焦急的等待中，阿尔德里克男爵做出了决定，冲回去！

人马都披着锁甲的重装骑士不可能持续战斗，没有支援也无法在旷野中生存。

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在巴坦尼亚人合围之前冲出去，冲回到己方战阵中去。

...

在战场中央山坡上观战的卡拉多格恨透了这队瓦兰迪亚骑士，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对方却滑溜的避开了山坡。

见到对方开始整队突围，卡拉多格拿起武器、带领自己由两百名费奥纳勇士组成的战团走下了山坡，他誓要将这队骑士永远的留在旷野上。

...

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了悬念，阿布汉爵士神情落寞的看着他的士兵在巴坦尼亚人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这时候瓦兰迪亚军队的纪律性和组织性再次凸现出来，即便承受着巴坦尼亚人狂风骤雨的冲击，知道不会有支援的情况下，负责殿后的士兵也没有溃败，仍旧坚韧的战斗着。

这带给了阿布汉爵士些许慰藉，只要能成建制的撤退到后方，不是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

冲入了巴坦尼亚阵中的瓦兰迪亚骑士遇到了坚决的狙击，战马带着骑士们避开锋利的长矛，从战阵和战阵之间狭窄的空间游走。

可也一直有倒霉的骑士被打落马下，沦为巴坦尼亚人的泄愤工具。

等阿尔德里克男爵带领损失惨重的骑士们脱离巴坦尼亚战阵的包围，等在他前面的是卡拉多格率领的费奥纳勇士团。

失去了马速的骑士面对这些手持长柄战斧的钢铁战士，只一接触就被砍得人仰马翻。

阿尔德里克男爵华丽的板甲引起了卡拉多格的注意，这个传奇武士提着战斧在人和马的洪流中逆流而上。

试图保护阿尔德里克男爵的骑士被卡拉多格左挥右砍，如同拍苍蝇一般纷纷落马。

心神大骇的阿尔德里克男爵滚落马下躲开了卡拉多格的战斧，可他的战马却被卡拉多格一斧头枭首。

好在几个忠心的护卫骑士缠住了卡拉多格，阿尔德里克男爵这才逃脱了性命。

...

费奥纳勇士团的战士为了方便施展武器，每名战士之间留出了一米多的空隙，这给了瓦兰迪亚骑士逃生的希望。

当骑士们沿着这些空隙逃出来后，人数已经不足最开始的三分之一。

不过生路已经在前方，骑士们打起精神，赶在巴坦尼亚人追上来之前，从己方士兵留出的缝隙中逃到了战场的第二线。

在第二线指挥步兵有序撤退的阿布汉爵士看到逃回来的阿尔德里克男爵，正要上前叙话，却没想到阿尔德里克男爵毫不停留，就这么带着骑士们头也不回的逃向了后方。

而这一幕被有序撤退的步兵们看在眼里，见军队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仓皇而逃，不明所以的士兵以为殿后的队伍溃败了，心里一慌也跟着逃了。

后方忽然的溃退让还在艰难战斗的殿后士兵陷入了迷茫，这下就算是国王亲临也无法阻挡瓦兰迪亚人的失败了。

...

阿布汉爵士看着自己的士兵从骁勇的狮子转瞬间变成慌乱的绵羊，满心的苦涩无法言喻，只得在卫士的簇拥下随波逐流。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科林，在仓库起火后，趁瓦兰迪亚的士兵散去就带着弓箭手下了城门，在一片混乱中赶到营地南门。

等汇合瓦德、埃蒙德等人后，众人一起出了南门，奔向了杜恩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