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昨晚看见外面的天象了吗?”
“没有啊,出了什么事?”
“那天气,简直诡异得吓人,电闪雷鸣,沙尘漫天,若是这里靠近河流,怕是连水龙卷都会被卷起来!”
“这么奇怪?难道是有强大的灾兽降临?”
“很有可能,你看,咱们镇现在都被封锁了……”
今日的街道异常寂静,这座城镇矗立在黄沙之中,名为风沙镇。
这里的建筑大多低矮,放眼望去,鲜少有超过三层的楼宇。此时,许多居民都聚集在楼顶,低声议论。只有待在家中,才能让他们感到一丝安全。
人群中,一位看似七八十岁的老人缓缓开口:“不可能,灾兽不会引起这样的气象变化。传说中,只有当庇灾者出现时,才会伴随着奇异的天象。”
“庇灾者?这是什么?还是得问彭老您,最有学问,知道得最多。”
“是啊,彭老平时不多言,一开口必定是金玉良言,真实可靠。”
这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尽管年纪已高,但腰板依旧挺直,脸上几乎不见皱纹,戴着一副方框眼镜,显得儒雅庄重。他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白须,像是古代的文人雅士,面对众人的赞誉,只是淡然一笑,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片刻后,他才缓缓说道:“庇灾者是被灾难所眷顾的一群人,据说实力非凡,其他的信息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们这些普通居民也不必太过在意,交给灾囚所就好了”
“庇灾者吗?应该……大概……可能是说的不是我吧……”林州混在人群中,身穿一件橙黄色的风衣,外表上看与周围的居民并无二致。
当他下午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制服,无论怎么脱下,几分钟后又会重新穿上,这种诡异的现象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为了不让自己在这片黄沙世界中显得过于突兀,他在家中找到了一件与当地居民相似的衣物披上。
当他走出房间时,发现那位少女已经不在家中,应该是去工作了。
少女名叫谭清雪,林州的原身自幼失去双亲,被谭清雪的父母收养。
随着岁月流逝,谭清雪的父母认为林州不仅品学兼优,而且知根知底,是个理想的女婿人选,便在他们十六岁那年安排二人同居一处,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他们的独立能力。
然而,谭清雪对林州并没有超出亲情的感情,两人相处如同姐弟。
林州对此倒是颇为满意,他并不想谈恋爱,前世的经历让他对感情有些许畏惧。尽管谭清雪在他记忆中是个极好的人,但他并不想再涉足情感之事。既然重获新生,他希望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饥饿驱使着他走出了门。家中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食物。
原身的住所位于城镇边缘,刚一出门,他就看见一条长长的警戒线将整个镇子包围了起来起来,一眼望不到头,每隔几百米还有一个穿着褐色制服的身影驻守。
“不会是抓我的吧,对,应该不是,我可没干什么坏事。”林州不禁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猜想非常的有理。
漫步街头几分钟后,他发现街道异常寂静,只有屋檐下滴落的昨夜雨珠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吸引了他的注意。
抬头望去,不远处的屋顶上聚集着一群人,似乎正热烈地交谈着。
出于好奇,林州走近并加入了他们。那些人见到林州的到来并未表示反对,在他们眼中,这个失去双亲的孩子不过是个值得同情的对象,完全不知晓其实另有一魂灵已占据了他的身躯,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庇灾者正是林州。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随后就是居民惊恐的大喊声。
“快跑啊,又有灾兽来了!”
“快,叫灾囚所的人过来,快!”
“灾兽是什么鬼?”林州定睛看去,只见远处沙尘滚滚,一道低矮的身影在此匍匐前行,时不时发出一声嘶吼,只见那个身影突然扑到一个居民身上,它伸出一根犹如蜘蛛般的细长前爪,一下捅进了那个居民的身体里,那个居民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就被吞入腹中。
“我靠!”林州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的跌坐在地。
周围聊天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纷纷来到楼顶的围墙向下看去。
“怪物啊,怪物!我真的穿越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影视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恐怖怪物,死人了,死人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吃人了,这个世界如此混乱吗,没有人来制裁这个叫什么灾兽的东西吗!”
他只是个18岁的少年,这种恐怖血腥的场景会发生在他面前他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着,他抬起头,望着天空,却发现天上并没有太阳,这方世界却还是亮如白昼,他不禁一怔。
“这个世界,也太奇怪了吧。”林州的心跳逐渐减缓,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在这里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况。
他正凝眸寻找着那只灾兽的身影,突然觉得地面开始晃动起来,林州一愣,垂眸往脚下望去,发现那只灾兽正往自己所处的这栋楼冲来。
“不是,什么鬼啊,那么多房子怎么偏偏来这里啊。”林州将脑袋缩回,大脑疯狂运转。
“怎么办,怎么办?在这里聊天的都是一些大叔大娘,根本不可能依靠他们。”
他开始转头寻找着可以逃离这个地方的方法,或者对付那怪物的物品。
可他环顾四周却只发现只有一根木制晾衣杆,与一个大木盆和衣架,勉强能用就只有一柄木制晾衣杆,这东西对付那怪物那怪物估计会把这东西当成牙签的吧?
但如果想逃的话只能从楼顶跳下去,而好巧不巧的他们聊天的这座房子有三层楼高,他在上一世可是看到过一个新闻,一个学生从上铺头朝地摔下来都摔死了,别说他这三楼了,就算不死也得骨折,骨折他还怎么跑。
“你们说你们住那么大的房子做什么呢,别人家都只有两层,你家怎么就盖了三层。”
林州在心里暗骂道。他此时也别无选择,只能拿起那根木制晾衣杆握住手中,紧张的看着大门的方向。
脚下震动开始剧烈起来。
众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不禁咽了口唾沫。
“要来了吗,不管了,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就死了吧,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上一世也是如此.....”林州想着,心情忽然低落起来,心中恐惧的感觉竟一点点消失。
一阵急促撞击声传来,林州猛地抬头,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一个老人忍不住一把抱住林州的臂膀。
“小伙子啊,救救老头子我吧,我还没活够啊!这里就你最强壮了…”
在危机时刻老人只能慌不择路的求助这位从小父母双亡性格胆怯的少年。
林州看着老者跌跌撞撞地奔至近前,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悲声倾诉。一股强烈的正义火焰在他胸中悄然燃起,仿佛这一刻,老者成了他誓死守护的子民,正如一名无助的市民向其警官求助,渴望恶徒能够受到法律的严惩。
林州不知这种感觉是从何升起,但此刻的心中的恐惧感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愤怒,他手握木制晾衣杆,坚定地向门口迈步。
“吼吼——”
就在这一刹那,一阵巨响传来,木门与墙壁的一部分被猛力撞毁,一只形似蜘蛛的怪物带着震耳欲聋的嘶吼闯入视线。
林州终于看清了这灾兽的全貌。
这头灾兽大约有三米宽,拥有八条细长的腿,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头部竟然嵌着一张人类的脸——正是刚才被它吞噬的那个无辜居民的脸孔。
那张脸上的嘴巴流下了长长的涎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难得的佳肴。
林州顿时愣住了。
“竟然可以把吃掉之人的脸附着到自己的脸上?”一股莫名的怒气在林昊扬的心头涌动,他手中的木晾衣杆被握得更紧了,甚至发出了轻微的破裂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林州大喝一声,握紧晾衣杆,毫不犹豫地冲向那只蜘蛛灾兽。手中的晾衣杆宛如化作了一柄警棍,在空中划过一道劲风,直取蜘蛛灾兽的面门。
蜘蛛灾兽见到林州竟主动朝自己冲来,不禁原地蹦跳了几下,发出一声嘶吼,披着人面的嘴角勾起巨大的弧度,似乎…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就在挥出晾衣杆的那一刻,林州感觉此刻手中拿着的并不是那一捏就碎的晾衣杆,仿佛他挥舞的就是那坚硬的警棍,一股无来由的力量油然而生。
砰——
只听见一声闷响,蜘蛛灾兽的那张狰狞的人脸的中心被砸出一道凹痕,绿色的鲜血溅到林州脸上。
这一击重棍令蜘蛛灾兽发出痛苦的嘶吼,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它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人类,竟是能给它造成如此伤害。
而当它望见林州那染血的面容时,一种奇异的威压骤然涌现,仿佛在心灵深处响起无声的命令,令它生出了一股想要屈服、任由处置的冲动。
林州见状,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手中的晾衣杆化作一道凌厉的弧线,再度狠狠地砸向那呆滞不动的蜘蛛灾兽的头部。
啪——
一声清脆而恐怖的声响划破了寂静,蜘蛛灾兽的头颅瞬间炸裂,绿色的血液与脑浆混合着四处飞溅,失去了控制中心的身躯终于无法支撑,沉重地倒下,其体内的心脏也随之停止了跳动,其中一道无形的暖流涌入林州体内。
此刻,这片刻前还充斥着生死搏斗的楼顶,只剩下了那具庞大躯体轰然倒地的回音,以及林州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在空中久久回荡。
“小,小伙子,你,你……”老人目睹了这一切,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布满沟壑的面庞上尽是惊愕与不解。
躲在不远处的众人也是一脸震惊,只有那位彭老看着林州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林州望着手中依旧完好的木质晾衣杆和倒在地上的灾兽尸身,心中同样震惊不已,他不明白自己刚才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胆量与力气,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根看似普通的木杆在刚才的撞击中竟仿佛化作了坚不可铸的金属棒般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