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图谋

这里的夜晚很安静,乡下人们都睡得很早。我并没有按着大爷说的走,去镇里好像有一条更宽敞明亮的路。

沿着大路没走几步,便在村口看到一家小超市。

“请问有白纸卖吗。”走进去碰碰运气,话说大爷应该不会骗我,可能这里没得买。

“有,草稿纸行吗,这一包五块。”老板答道,伸手去拿了一包——正摆在进门的货架上。

奇怪......不对!

“先不要了。”说罢匆忙往大爷家跑去。

千方百计把我支开,既然不打我的主意,那么.......学姐可一个人在那。

快到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也不自知地倒在路边。

我这是,被下药了?是那顿饭吗?这么说不是我多想了,学姐现在很危险。

艰难地再次爬起来,再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早已辨别不清方向,甚至视线也开始变得不清晰。接着又重重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支撑着靠到路边一间房子的墙边。沿着墙摸索到大门,接着疯狂地敲打起来,“有人吗,有人吗!”只是声音已发不出来,手也一点力气都没有,并没造出太大响动。自然没人注意到。

可恶啊,只能靠我自己了。可刚刚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模糊的意识使我连起身都困难。

手边摸到一个硬物,是段锋利的瓦片。顾不上太多,拿起来直直朝着左手刺去。

霎时一阵清晰的刺痛感传来,唤醒了越陷越深的意识。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口,正在向外渗出鲜血。但好在尚没完全清醒过来,不至于让我疼昏过去。

状态好了些便又重新站起,这次轻松许多。

凭借着来时的感觉又回到了那里,在门口能听到两个人还在说话。这说明我没来晚。

“大哥,怎么回事。”是饭店老板低沉的声音。

“那小子要出去,也正好差不多药生效了,让他晕在外面不妨碍我们。哼。”大爷带着阴暗的语气回话。“对了,药放的够吧。”

“够了,猪吃了都得乖乖睡着。”

“那就好,这小妞有几分姿色,先让我们开开荤吧,嘿嘿......”令人作呕的笑声传来。

听着两人的声音弱下去,应该是走进房间了。

偷偷跟上,透过门缝看到学姐晕倒在床上,好在衣服仍完好地穿在身上。而床前两畜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边脱边向着学姐逼近。

寂静的夜,屋里只有那一步一步的脚步声与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划破宁静的是我重重的一声咳嗽。没办法了,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们碰学姐。

“谁?”两人甚至比我还警觉,刚出声响便匆匆转头,接着两步跨到卧室门口。而我正蹲在门外的一边,连气都不敢出,总算是没被发现。

可谁也没走出卧室,只是稍微向外探头扫视了客厅一圈就又回去了。

眼见想要先把他们引出去的计划没奏效,我就准备冲进去了。但转瞬间又停住脚步。

再次出现的脚步明显规律了许多,是一个人走路所发出的。凭借着敏锐的听觉我做出这样的判断,另一人应该在门口埋伏,此时切不可轻举妄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里连脚步声都消失了,但幸好也没出现什么其他声音。

“没事了,就是你多想了。”许久才听到大爷的声音。

“我先出去看看。”另一人仍不放心。

“那我先开动了。嘿嘿。”猥琐的叫声让我陷入真正的绝望。

这样自己也要被抓住,学姐也跑不了。不如我先跑了好了,反正发生这一切也不怪我,跑了也是合情合理啊。

跟随着老板向外走的脚步我也退后了几步。

就在他出门的一瞬间,迅速后脚蹬地起跑,灵活地从他庞大的身躯与卧室门之间的空隙中窜过,没来的及让他喊出“有人”两字便已来到床前。

老板随后也反应过来,紧跟着转身,只两步就快抓住我的衣服。而那另一个老贼尚没反应过来,手还停留在学姐胸部上方盘旋。

到了床前并未减速,反而猛一蹬地,踏上床一手搂住学姐的腰,一手挡在身前,接着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撞,“咔嚓”一声尖锐的破裂声划破寂静,带来瞬间的震颤——是帘子下的窗户碎了。

一把掀起帘子,又顺势抱起学姐一跃从窗户跳出,紧跟着的是两双大手,在距我衣角只有一毫米时停下。

成功了。

迅速隐于夜色之中,当两畜生气急败坏地冲出门重新望向我遁去的方向时,回应他们的只有无边的黑暗。

当再次有了知觉时已不知跑了多远,确认身后没人追来才停下脚步。手上的伤隐隐作痛,大概是麻药的效果还没消散,但已不至于影响神志了。虽说学姐并不重,但此时停下仍然感到无边的疲倦袭来。

强撑着找到一处树林间的破旧的小屋,又在三确认周围无人,于是把学姐放在一边,这才一把瘫倒在地上。

真是精疲力尽,根本动都不想动。哦对,得先把她叫醒,确认没什么事才行。

“喂,学姐,学姐,晓筱。”低声喊了七八遍她才有点动静。

“啊,逃出来了吗。”她睁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是哪?”

可那声音感觉比我都虚弱,可能抵抗力没我强,或是药吃的比我多吧,其中还带着明显的惊魂未定。

“不是吧,你一直是睡着的?”我长叹一声,实则是怕她在我来之前还受到什么伤害,那时没有反抗。当然也为自己考虑,岂不是英雄救美她都不知道?

“也没有,你走之后就开始感觉有点困,后来不知怎么就晕倒了,但还是尽力让自己意识清醒,只是身体动不了,后来看到你在门那边猫着才放心,之后就不知道了。”学姐花了好久才把这么一大段话说完。

“那你没事吧。”

“你来的及时,他们没干什么。”到这我才放下心来,靠在墙边坐着。

“你胳膊......,怎么会这样。”忽然一声惊呼,借着月光学姐注意到了我手臂上的伤。

许久的无暇顾及使得我自己都忘记了疼痛,当然更多的还是麻药的效果。鲜血不停地渗出,比刚出现时血流更多,是刚才剧烈运动的原因,此刻地上已聚了一滩血,还在向更大范围扩张。

“小声点,可能人还没走。”我急忙制止,从破损的窗户处探出头检查四周。

“没事。”确认安全后我安慰道。可再次袭来的阵阵眩晕感与虚弱感让我意识到到失血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