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惊现！失传的撰丹术

林延急忙上前，将百元宝钞恭敬奉上。

同时，悄无声息的将一锭二十两的银元扔进了张乐山的袖口，堵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下山”。

这些年，前任习武锻体缓解寒毒，十四岁时成为二品武夫。

武功精湛，非常人可比，凭考生的肉眼凡胎，根本看不清他投币的动作。

这是他“当众”行贿的底气。

“你.....”

张乐山蹙眉。

他缺钱么？

他缺！

非常缺！

炼丹耗材甚巨。

即便成了内门弟子，也难以承受。

二十两银元抵得过官员一年的俸禄，也够平头百姓衣食无忧的过上几年。

但对张乐山来说，只是一个月的工钱。

但区区二十两就想收买我张某人？

你做梦！

张乐山刚要开口斥责。

林延见缝插针，阻拦道：

“仁兄，丹没炼成，但我舍命保住了药材......”

林延呈上装着药材的布袋，并顺势将十几张百元宝钞塞进张乐山的袖子。

与命相比，这点钱算什么！

老家主才不到八十岁，正是拼搏的年纪，好大孙要是不败点家，老人家就该躺平养老了。

正所谓用进废退，林延怕老家主提前衰老，这番良苦用心，他被感动到了。

“一千三百两？”

张乐山十分惊讶，他卡在二品丹师两年多了，究其原因就是没钱修行。

“若是有这一千多两，我有望在今年晋升三品丹师！不！四品！”

这不是钱，是修行无法承受之重。

“舍命保药，你倒是有炼丹师的慧根。”

张乐山将钱藏好，语气缓和了不少。

吴家公子兴许托了关系，但他没收到任何消息，也没得到任何好处，自然要秉公执法。

至于林延，张乐山都忍不住夸一句“懂事”。

“是小弟出师未捷，不知仁兄能否再给一次机会......”

林延抹了抹额头干涸的血迹。

适当卖惨，博取同情。

一次机会啊，那好办......张乐山会心一笑。

林延的分寸拿捏的刚好，若是他厚颜无耻讨要入门名额，张乐山会即刻没收宝钞以示警戒，并逐下山去。

“嗯，那丹炉年久失修，伤了你，我们也有责任，师兄怎么看？”

二师兄齐心元心不在焉的复盘昨天失败的那炉丹，他被张乐山问的恍惚。

“测评都要结束了，为何闹这出？”

齐心元狐疑，但终究是信任多些，说道：

“既是准备欠妥，以补代偿吧，给他一次机会也无妨。”

言外之意，白嫖可以，赔偿没有。

五师兄戴明德可是全神贯注，林延的小动作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这位三品丹师。

但三品丹师也很缺钱，也想分一杯羹。

“要当众炼制！由我等监督！”

戴明德很怕再次炸炉。

人死不死的无所谓，主要是丹炉有点贵。

既然在众目睽睽下开了口子，总要撇除作弊的嫌疑。

张乐山点头，意思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能不能通过，我管不着，也别找我。

林延抱拳感谢。

第一次感受到钞能力带来的快乐。

至于贿赂张乐山这桩事。

林延有赌的成分，不赌张乐山的品行，而是赌炼丹一途穷奢极侈。

林延计算过。

凝气丹是炼气士的入门丹药。

凡品分五等，根据保留药力分为下、中下、中、中上、上。

对应的价钱天差地别。

炼气士入境之前，对丹药没有太多要求。

一旦入境，凡品中级以上才有助益。

市面上，凡品中上的凝气丹至少六两银元。

炼制一炉的成本在一两银元左右，而一炉最多炼制十枚。

作为一品丹师，炼出凡品中上级别的凝气丹，成丹率仅在百分之一二。

也就是说，十锅才能炼出一两枚凡品中上的凝气丹。

想要维持成丹率，投入的时间和耗材不计其数，说是无底洞都不为过。

林延看不出张乐山的品级，但记忆中没有关于张氏的家族与宗门，所以笃定他缺钱。

毕竟不是谁都有财大气粗的好爷爷。

……

……

分解灵珠秘技在脑海中自行运转。

林延气质升华，沉稳的气息犹如沉心修炼数十年的丹师。

张乐山注意到气息的变化，而他只曾在两个人身上感受过。

随即摇头否定，心说不可能，林延与这两人如云泥之别，定是幻觉。

突然，落榜的考生说道：

“我们不服！凭什么给他机会！炸毁丹炉还有理了？”

“对！六师兄自诩公允，难道不给个解释吗？”

张乐山收钱办事，心里也亏，故作镇定，道：“张某按照规矩行事，何须解释，再不噤声，通通赶下山，永不录用！”

考生们哪敢多言。

林延有条不紊的将药材研磨成粉，混合玉蜂蜜搓成十枚丹胎。

动作熟稔，没有拖泥带水，搓好丹胎后，又摘下冠上玉钗，在丹胎上刻画。

异样的举动惹来不小争议。

“丹胚成型后要尽快入炉淬火，防止药力消散，在丹胚上鬼画符能有什么用？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好好的丹胚就这么毁了，真是暴殄天物。”

“也不知道那六师兄拿了他什么好处，这种人要是能通过考核，落云宗也是真烂。”

考生们议论纷纷，等着看笑话。

与他们的讥讽不同，齐心元露出诧异神色，喃喃道：

“撰丹术？！此术早已失传，这小子怕是要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林延没有理会异样的目光，点燃丹炉，将丹丸置入其中。

动作熟练，却再无出奇之处。

“一焰火，塑丹形。”

林延念念有词。

火焰涌动但不触炉壁是为一焰。

林延对火候的掌握炉火纯青，随着火炉升温，沁人心脾的药香传出。

“二焰火，锻丹骨。”

投入一把松油，火焰涨幅三寸，由一焰化作二焰，紧紧抱住炉壁。

呼的一声，狂风四起。

奇异的能量以丹炉为中心，汇聚、压缩。

药香蓬勃数倍，止不住的向外倾泻。

丹炉似无法承载，隐隐有皲裂的迹象。

“这丹……”

齐心元欲言又止，目不转睛的盯着丹炉，神色复杂。

异象惊人，却经久不衰。

“三焰火，注丹魂。”

丝丝缕缕的灵气汇入丹炉，林延当即投入地脉黑晶，炉火瞬间爆燃。

火焰由红转金，温度直逼地火岩浆，是为三焰。

轰隆隆……

晴日惊雷。

齐心元暗呼不好，挥袖寄出四枚黄旗。

却听砰的一声巨响。

丹炉炸了。

恐怖的气劲横扫四方，被黄旗的幽光所拦。

入门试炼炸炉可够闹腾，还炸了两次。

众人受惊的同时露出嘲讽之色，他们对林延的失败都没太多触动，毕竟在情理之中，但张乐山的人设崩塌，可是会让他们爽很久，谁让他那么嚣张。

张乐山略带温怒，他想过林延不中用，没想到这么不中用。

再不济失败就是了，竟当众炸毁丹炉，脸被打的生疼，怎能不气。

忽然，一枚浴火而生的铜色丹丸骤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如日之升，华彩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