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语成箴

在BJ的生活是短暂的、甜蜜的、秘密的、是偷偷摸摸的,这种感觉是最吸引恋人的,就像蜂蜜,吃上一口,甜到心里,便会越来越上瘾,遗憾的是,等他们归队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偷偷地约会了。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众目睽睽,因为有太多的眼睛盯着他们,这里不乏姜小慧的护士长,还有那个暗恋她的某领导的二公子。

本来正是上山下乡的时候,可人家却不用顾忌谁的脸色……

童小军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先是去了军校,副校长是他父亲的下级,曾经在一个师呆过,那时他就是个科长,但技术了得,尤其是破译,颇有建树,曾多次破获敌人的情报,所以,战争结束,他就去了军校,专门讲授破译课程,由于聪明能干,很快就从系主任提升到了教育长,又很快的当了副校长,校长的位子也是指日可待。

但就在这时候,老领导来了电话,要送他的儿子来校深造,早就听说这是个纨绔子弟的副校长,硬着头皮给他安排了专门的老师,对他进行一对一的授课,严格讲,最快速的课程也得要三年,可他两年不到就毕业了,起因是一项发明创造,字面的意思,就是老师已经没得教了,其实,是巴不得他早走。

可他偏偏就不省心,白天上课时间到了,不见他起床,晚上该上晚自习了,又不见了他的身影,整天狐朋狗友,校外也是这帮纨绔子弟,抽烟、喝酒、打牌,喝多了就干仗,弄的地方派出所找了好几次,副校长十分头疼,校长并不知道他这关系,有好几次直接斥责他,

“你怎么教的学生?还告诉我是个优等生,打架斗殴,再这么下去,咱们就臭名远播了,你给我查查他这成绩是怎么来的?是不是系主任捣鬼?那项发明是他弄的吗?不是你在帮他吧?”目标直指副校长。

“你好好查查,不行就遣送回原部队,成绩再好,老打架也不行啊?”

“好好好,我来处理,”副校长苦口婆心的教育,父亲电话严厉的斥责,只是好景不长,老实两天,过两天依然我行我素,弄的副校长脑仁疼,“你赶紧走吧,再不走,我都完了!”

副校长跟他父亲联系,知道自己理亏的他,也拿这位原下级没奈何。

好在他是一对一教学,老师不说,谁也不知道,还有一个发明傍身,所以他很快就毕业了,因为父亲身体不好,缺人照顾,便一个命令,调到了父亲的身边,父亲自小对他严厉,从心里说,他还是怕的,所以,老老实实的去了军务处当了一个挂名的机要参谋。

就这么块料,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姜小慧。前边说的护士长带她去听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就是给这位公子哥安排的机会。严格讲,这位“衙内”人长得不难看,浓眉大眼、一口白牙,由于保养的好,不说“粉面桃花”,也比那些在工区里站大岗,被风吹日晒的战士强多了。

关键是他毕竟见过世面,狐朋狗友都不是一般人,看也看会了。虽然仍是一肚子草包,但看跟谁比了,口若悬河不敢说,但学历不低,军校好歹也上过,自然也能白活一气。

姜小慧工作努力,又整天埋在医院里,除去夜班就是白班,医院和司令部又离的远,所以,她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前面说的偶然机会,是因为这位公子哥得了阑尾炎需要动手术,姜小慧给他做术前准备。

平时童小军也不怎么到医院来,他不喜欢那来苏水的味道,动手术之前要进行术前准备。他躺在那里,等着医生进来,却突然进来一个带大口罩的护士,除去两只眼睛啥也看不见。

女护士在那一通儿的消毒和准备,动作熟练,手法老练,两只眼睛盯着他,弄得他一动不敢动。

人家虽然严肃,但还是不停地没话找话说,其实人家是怕他紧张,按照流程对病人进行疏导,人家这是工作。

他哪里知道,动这么个小手术,还需要做这么丢人的术前准备?不做吧?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做吧?实在是尴尬。只好闭上眼睛,老老实实“任人宰割”。

对姜小慧来说就简单多了,这样的病人不说天天有,也差不多每月都要做上几例。这是职业,病人她见过多了,无论男女一样对待。

只是人的心理不同,总有个例,所以,通通“程式化”心理疏导,是手术前的必须,大手术由主治医生负责,小手术则由护士解决。

所以,今天的手术,也是这么一次惯例,端着托盘出来,姜小慧就已经把这忘记了,但对童小军来讲,这可是一次完全不同的体验。

手术动完,几天就出院了,但童小军的心情不一样了,他老是想起女护士那一双犀利的眼神,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就像小猫的手,挠的他心里难受。

“这是谁呀?早前怎么没发现?”他后悔自己怎么没早点得病,怎么没早点去医院,要不然......,他幻想着自己和姜小慧在一起的情景。

“不行,这么一朵鲜花,决不能落到别人手里,没有理由去医院,他便以军务处的名义去找院长,

“院长不在,”说话的是副院长,

“那我就找你吧,”他把架子端的十足,“文件给你们了吗?”

“啥文件?”副院长有点懵,“军务处的文件,整顿纪律!”

“整顿纪律?军务处和我们医院平级,不应该给我们发文件吧?”

“上面有批示,难道你们也不执行?”

“不不,那就不一样了,领导签字,那就是红头文件,必须严格执行!”副院长唯唯诺诺,

“这就对了,最近有反应,你们医院纪律涣散,尤其是女护士,出入军营不着军装,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弄的执勤战士心猿意马,都不好好站岗了?”他故作严肃,

“这像什么话?这里是军营,不是舞厅!”他又抬出了老爷子,“上头说了,让我们军务处着手整顿军纪,去把护士都叫来,我要训话,”

“哎,好好,”副院长立刻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