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道是什么？

姜尘拿着钟掌门开具的手令，来到百机堂提交开辟洞府的申请。

开辟洞府的方式有很多选择，既可以自己寻找心仪的地方开辟，也可以选择被宗门收回的洞府直接居住。

姜尘以前在黄枫谷乱溜达的时候，就已经看好了几处自己心仪的洞府开辟地点。

在向百机堂的执事弟子打听清楚这些地点情况后，选择了一个在太岳山脉云雾崖上被宗门回收的旧洞府当成自己的洞府。

云雾崖在黄枫谷诸多灵脉中算不上有多高，但因为处在两条高耸的山脉中央。

让云雾刚好处在在洞府下方半米的位置，坐在洞府前面就可以欣赏到美丽无双的云海美景。

姜尘不知道当初在这个地方开辟洞府的人是怎么想的，但自己是喜欢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吹奏箫曲陶冶情操。

姜尘在清扫、整理好自己的洞府后，给百药园的韩立发了一张传音符，邀请这位自己在黄枫谷内唯一的朋友明天来洞府这里坐坐。

随后姜尘来到了黄枫谷坊市大肆采购一番，除了购置一些家具、书架外，还购买了不少食材和水果点心。

第二天早上辰时，韩立驾驭这青叶法器非常低调的来到了云雾崖洞府前。

“姜师叔，恭喜你筑基成功......。”

韩立在接到姜尘的传音符时还不愿意相信，毕竟姜尘离开百药园不过半年的时间。

可此刻真正感受到姜尘身上的筑基修士气息后，韩立自然是无比羡慕的送上了自己的恭贺。

姜尘笑呵呵的道：“还是叫我师兄吧，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也能筑基。”

“这个洞府现在归我所有，你就当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样放开的玩。”

老实说这还是韩立第一次走进筑基修士的洞府，听了姜尘的话后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在洞府里溜达、参观起来。

姜尘选择的这处洞府算不上有多好但也不算太差，就是一个中规中矩适合筑基修士居住、修炼的洞府而已。

“来来来，韩师弟......在血色禁地试炼时我说过的。”

姜尘端出了一盆热气腾腾的卤鸡爪道：“出来后我请你吃鸡，如果不是我忙着筑基早该兑现了。”

韩立看着姜尘端出来的卤鸡爪，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姜师兄，这......这真是鸡啊。”

“不是鸡你难不成还想吃凤凰？还是你没吃过鸡？”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兄你误会了。”

韩立听了姜尘的话急忙摇头道：“我都记不清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特别是拜入宗门后就没吃过凡人的食物。”

姜尘瘪了瘪嘴道：“我看你啊是修仙修傻了，嘴长在你身上......你想干嘛还要听别人说什么不成。”

说着姜尘拿起一只鸡爪就放到自己口中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的道：“修仙者不食人间烟火？这就是骗小孩儿的。”

“你看看这修仙界像是超凡脱俗、远离红尘的吗，尔虞我诈、阴谋算计比那些所谓的凡夫俗子不知道要凶厉多少倍。”

“在凡人界就算是贫穷偏远的山村，邻居宗亲都是可以相信、依靠的人。”

“可在这修仙界你敢相信谁？你敢依靠谁？”

韩立听着姜尘的吐槽，只是默默的拿起面前的卤鸡爪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自己的父母、小妹的身影，随后他有想起了在七玄门结识的好友厉飞雨河张铁。

最后他想到了想夺舍他的墨大夫，忽然韩立意识到自从离开家乡来到修仙界以后，真的是没有谁让能他相信、依靠。

即使是此时此刻请他做客的姜尘，韩立也仅仅是将其当成一个好朋友在相处罢了。

“老韩，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可别乱传......。”

姜尘在吐槽完了以后又对着韩立道：“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我这样贬低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他们一定会线下真实我的。”

“师兄，线下真实你是什么意思？”

韩立表示自己听不懂姜尘在说些什么了，于是发挥出了他那不懂就问的特长来。

姜尘想了想通过神识传音的方式向韩立解释道：“就是打上门来找我算账的意思，以后跟修仙者打交道可不能什么都明说要隐喻懂了吗。”

“噢，我懂了......多谢师兄解惑。”

见韩立又被自己忽悠，姜尘轻笑着摆了摆手道：“老韩，你准备好筑基没有？”

“还在准备，不过我感觉快了......最多不会超过三年一定筑基。”

“筑基这事我帮不了你，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吃下筑基丹后会难受一段时间，你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姜尘忽然想起姜巍吃下筑基丹后的记忆，顺口就对韩立说了出来。

韩立听后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吃筑基丹会感到难受？我记住了......多谢师兄的教诲。”

“师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要不要回百药园当个管事？”

姜尘猜测现在韩立是一个人看顾百药园，不像当初姜尘还在百药园时有那么多的时间修炼。

而且他和姜尘相处、共事了这么多年，也算熟悉彼此自然是希望姜尘能重回百药园。

“我准备回家待两年，仔细算来我离开家乡也二十多年了。”

姜尘略微思考了一下后开口道：“趁着我熟悉、认识的人大都还在人世，跟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也算了却心底的牵挂吧。”

“至于回百药园当管事？等我回谷后看情况再说。”

韩立听了姜尘的话后直接愣在了原地，嘴里叼着卤鸡爪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不是，师兄......修仙讲究的是绝情绝性。”

愣了好一会儿韩立才反应过来有些着急的道：“凡尘俗物修仙者们都是避之不及的，你......你怎么还想着回到凡人中去生活呐。”

“哈，绝情绝性！”

姜尘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片拍着桌子一边哈哈大笑着道：“哈哈哈哈，我TM一个刚刚筑基的小马喽有什么资格谈绝情绝性。”

“老韩呐、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回被这种不切实际的鬼话骗得晕头转向啊。”

说到这里姜尘收敛起了张狂的笑声解释道：“只有得道成仙的大能才会讲绝情觉性，你跟元婴修士一样都是修仙者，可你和元婴修士能混为一谈吗。”

“同样修仙者和得道成仙也不能混为一谈，我本就是个凡人在机缘巧合下成为了修仙者。”

“既然是凡人，我做些凡夫俗子才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

韩立承认姜尘说的话很有道理，但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姜尘将的“歪理邪说”。

思考了一会儿后反驳道：“可是师兄，如果你的道心被红尘俗世侵染了怎么办？”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想留在凡人堆里不想回来修仙是吧。”

韩立听后感觉自己就是担心这个才忍住没回家看看的，于是急忙点头双眸却是紧盯着姜尘。

而姜尘却是无比豁达的笑道：“这有什么，既然我感觉在凡人堆里生活比修仙还舒服。”

“那我为什么还要来修这个让自己痛苦不堪的仙啊，反过来说我想修仙、想求长生......就算是我身处凡人堆也一样可以修仙根本不冲突的好吧。”

姜尘有夹起一只鸡爪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嘟囔道：“你又不是得道成仙的仙人，学人家绝情绝性干什么。”

“是个俗人就干俗人该做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只要不做危及性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天憋着自己不难受吗。”

韩立听完姜尘的解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他发现自己已无话可说、也无法反驳。

而且也暗暗决定，等自己筑基后也回家看看父母、看看自己的兄长小妹。

吃饱喝足后姜尘又拉着韩立帮忙收拾洞府前的小院，将杂草拔除种一些上花草灵植。

又把那座有点破旧的观景凉亭重新翻修一遍，一直忙碌到傍晚才放韩立离开。

在韩立准备离开时姜尘交代道：“老韩，我大概两三日后就会离谷回老家省亲。”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抽个空帮我看看，可被让这些花草灵植枯死了。”

对于姜尘提出的这个小要求，韩立自然是不会推脱道：“行，我会帮你看顾的......你出谷后可要小心别死了。”

“我好歹也是筑基修士，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狗带！”

送韩立离开后姜尘坐到了刚刚翻修好的凉亭里，看着面前翻涌的云海拿出紫剑箫吹奏起箫曲来。

刚才心血来潮说想回老家看看，随后姜尘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自己在羊角村生活的点点滴滴。

晃眼间自己离开羊角村也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姜家的族老还有多少人在世。

那些一起习武练剑、抓鱼捉虾子的小伙伴们也该娶妻生子了吧，还有教自己武功、管自己吃喝拉撒睡的强叔。

不知不觉中姜尘又把自己重生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回忆了一遍，最后脑海中只留下了一个困扰自己两辈子的问题。

自己想要什么？

上一世按照父母期许、学校老师、公司领导的安排，浑浑噩噩的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一世倒是从小就给自己定下了追求的目标，那就是成为一位武道大宗师，但现在自己已经成功达成了这个目标。

“问道寻仙、追求长生？”

很快姜尘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来，可问道寻仙这个概念太广泛了。

道是什么？仙又是什么？就算是成为了仙人也一样会死的啊！

姜尘就这样在云海旁边的凉亭里吹奏了三天三夜的箫曲，脑海中却是将所有的记忆包括姜巍的记忆都翻看了一遍。

最终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是一定要追求到手的，如果一定要问有什么是自己不愿意抛弃的话。

姜尘肯定是毫不犹豫的说是自己的性命，因为只有活着这个世界才属于你。

“活下去，我追求的道只有一个.....那就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地活下去。”

最终姜尘想到了自己打心底想追求的目标，至于那剑修之路、正魔之道都不过是小术小道罢了。

只要能让自己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地的活下去，就是去修炼女修的功法都没问题。

当然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地的活下去是最终目的，不是说姜尘就百无禁忌、不管修仙界的规则做事。

哪样的话不出三天时间，自己的骨灰就会被人扬了的。

至于怎么做自然是学韩立韩老魔咯，杀人放火厉飞雨、救苦救难韩天尊。

顺风的时候称座道祖，逆风的时候自然是先跑为敬。

等姜尘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不用口鼻也能呼吸，浑身上下的毛孔吸入氧气然后从口中吹出奏响箫曲。

这种自己与天地融为一体的现象在武道修炼中称之为天人合一，也就是说姜尘现在是超越武道大宗师的先天武者了。

本来武道大宗师在习武之人口中就是传说中的存在，但百余年内总会出现一位大宗师。

可先天武者却是实实在在的传说，近千年来越国武林绝对没有出现过先天武者。

“剑心澄澈无暇、念头通达无阻，原来这就是桎梏先天武者的瓶颈吗？”

姜尘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顿时体内就传出一连串犹如炒豆子一般的“噼啪”声。

既然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走的道路是什么后，姜尘准备启程返回羊角村看看了。

先是折返回洞府给那些刚刚种下的花草灵植浇些山泉水，然后打开洞府外的小型迷踪阵。

这个宗门赠送的小型迷阵起不到大多的作用，最多就是让炼气七层的修士晕头转向而已，炼气十层往上的修士都可以轻易的穿过这个迷阵。

不过姜尘又没在洞府里放什么名贵的物品，有个小迷阵保护意思意思就足够了。

驾驭这姜巍的飞行法器葫芦，姜尘直接离开了黄枫谷。

筑基修士都能自己开辟洞府居住了，离开黄枫谷自然是不需要再上报宗门。

而且修仙可不光是在宗门洞府里苦修就成的，还需要外出寻找机缘。

即使是手握掌天瓶这种逆天宝物的韩立都要经常冒险下本找寻机缘，其他修仙者自然不可能一直窝在洞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