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蕴神池，天道酬勤

吱呀——

屋门轻启，原来是谭秀听见院中声响，前来查看。

“儿啊，早点休息，明早还要去村塾念书。你这二半夜的打拳，会吵到邻居的……”

“知道了，娘，我爹呢？”

“你爹他还不是老样子？又去钓鱼了……”

几句唠叨之后，二人便回到屋中。

杜威回到自己房间，闭目沉思。

就见莲叶上的那行小字，消弭于虚空之中。而后化成某种讯息，进入到他的脑海。

道蕴神池。

以勤学苦练为养分，以体内杂质为土壤。

每入门一门武艺，便会在池中生出一片莲叶，名为武蕴青莲。

当宿主在习练武学时，都会增加熟练度，并且进度也会显现在莲叶之上。

简言之，就是熟练度面板。

“这道蕴神池，想必只有我这‘凡骨愚夫’的资质才能觉醒。毕竟只有这样的身体，才会有如此多的‘淤泥’，以至于能够生出莲花……”

杜威笑了笑，感觉有些讽刺。

但他随即便明白过来，这道蕴神池将会是他身上最大的底牌。

这件事情，必须只能他一人知晓。

但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杜威稍一沉思，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闯出属于自己的名头，让自家父母至少不会太辛苦。

他心里清楚，自己学武的拜师供奉，可是父母平时省吃俭用攒出来的。

只有尽快突破到锻体境，成为武者，这钱才不会白花。同时每月还可以从神武营中领到例钱，到时候可以拿来补贴家用。

……

夜已深。

杜威的父亲杜元跛着脚，一瘸一拐地扛着鱼竿回到家中。

从他拎着的两条三斤重的白河鲫以及面上掩饰不住的喜悦神情来看，今天一定收获颇丰。

只不过，一直苦等丈夫回来的谭秀，却是有些不乐意了。

“村里贴出告示，说白河那边最近不太平，已经有不少打渔人离奇丧命，连鱼市都关了好几天。夫君为什么总是不听人劝，又偷跑了去？”

儿子杜威已经睡下，谭秀虽然平日里是个大嗓门，此刻却是轻声地埋怨起杜元。

“常言道：‘风浪越大，鱼越贵’！若不是鱼市因此闭市，我今天的鱼获又怎么会被县里酒楼高价收去？”

杜元面上闪烁着红光，随后拿起腰间钱袋晃了晃，极其兴奋。

“为了咱家儿子，我还特意留下这两条。待明天做成汤，给小威还有娘子补补身子。只是可惜，如果是那‘白河金鲤’就好咯……”

听到杜元提起儿子，谭秀的神色方才稍缓了些，冷着脸接过鱼，投入水缸之中。

“早也钓鱼，晚也钓鱼。别到时候‘金鲤’没钓上来，你这瘸子反叫幽物钓了去。都多大人了，心里没点数……”

洗漱完毕的杜元坐在凳子上，尴尬地笑了笑。

妻子谭秀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她是在数落杜元不务正业，但其实是在担心他的安全。

白河上最近不太平的消息，杜元这帮钓鱼佬们自然知晓。

但钓鱼佬无所畏惧。

区区危险和那“白河金鲤”比起来，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传说那金鲤食其肉可生白骨，化其骨可炼神丹，极其珍贵。

若是拿到神武营中，能换十两黄金不说，县里还会给不少其他方面的嘉奖。

“儿子最近一直学武，练得怎么样了？”

“据说练得不错，小有进境。儿子说他今天在武馆还被师父夸了……”

闻言，杜元眼皮跳了跳，语气欣慰道：

“好好好，这钱总算没白花。要是咱儿子真能成为武者的话，咱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儿子今天还问了关于武者的事情，我猜他最近变得勤奋，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毕竟每天都快三更天时还在院子里打拳呢……”

杜元微眯起眼睛，十分欣慰：

“勤奋点好，天道酬勤嘛……”

“唉，就怕是白费力气。咱家儿子的情况，你也知道……”

谭秀闻言先是一喜，孩子十分上进，做母亲的自然开心。但一想到儿子那“凡骨愚夫”的评语，随即眼中涌上一抹忧色。

“等赶明儿我把那‘金鲤’钓上来，到时再求个方子，给咱儿子重塑根骨。然后用剩下的钱，在县里面买处宅院，咱们一家三口以后就过上太平日子了……”

一听到杜元提起钓鱼的原因是为了儿子，谭秀有些感动，深深地望了一眼丈夫道：

“夫君，你别嫌我这妇人唠叨，就算咱家孩子当不成武者，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知道了，贤妻。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多加小心，早点回来陪你。快些睡吧……”

……

五更天时分，白水村村塾。

打更的更夫刚唱完锣，村里的公鸡刚刚打了一声鸣，杜威便到了村塾这里。

古有文人志士闻鸡起舞，今有少年杜威早起求学。

道蕴神池的出现，令他极为兴奋，怎么也睡不踏实。于是便起了个大早来到村塾，等着先生起床开早课。

望见周围无人，杜威心思一起，将随身褡裢丢在一边，开始练起拳来。

平日村里这个时候早就有农夫去田里干活，像今早这般安静的情况可不常有。

随即，杜威摆出《武祖长生拳》的架势。

这《武祖长生拳》内的杀招，已被上层有意“阉割”过，而后传入民间，用来强化万民身体。

空地上，响起杜威挥拳的声音。

四周十分安静，杜威练得十分专心。

不多时，杜威脑海中闪过一道讯息。

【武祖长生拳：小成（100%）→大成（1%）】

道蕴神池中，莲叶上闪烁着金色流光，数值上也起了变化。

杜威不由喜上眉梢：

“大成？”

这种变化着实令他振奋。

此时，脑海中的莲叶正不断旋转，似乎大了一圈。

天道酬勤，果真如此。

此时，趁着这股新鲜劲儿，杜威再次把《武祖长生拳》打了一遍。

只不过，这次数值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看样子，只打一遍就突破这种事情，果然不现实。还是得靠勤学苦练……”

武学的进境分为五个阶段：

入门、熟练、小成、大成、圆满。

《武祖长生拳》大成之后，杜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充满力量，身体素质也有所提升。

但杜威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水平，究竟有没有到锻体境。

因为测试武者境界，只有去太平县中的神武营才行。

只不过，武馆拳师张权曾经说过，就算是只练《武祖长生拳》，也有人练到圆满之后突破神武营考验的。

那自己现在究竟行不行呢？

杜威不知道。

毕竟他可是万中无一的“凡骨愚夫”，也不知道是否有资格去参加神武营的考验。

“咦？这不是小杜吗？你怎么来这么早？”

杜威闻声回望。

就见一位身穿藏青色练功服，身材健壮，面相有些憨厚老实的少年，带着微笑朝自己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