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我不听……”
李恪摇头晃脑,只说:
“反正猴哥家没了,你得想办法!”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菩萨满头黑线,嗔了一句,见他还是一副皮赖相,无奈道:
“罢了,你随我来!”
腾起祥云,与李恪须臾间赶到花果山。
只见悟空早施神通打死了千余猎人,正招呼一众猴子猴孙在那里剥衣服、捡兵器,看见菩萨,才一个跟头翻上来,抱怨道:
“菩萨只吩咐我保护那老和尚,怎么坐视杨戬毁我家业?”
菩萨叹道:
“非我本心,却也因我如此……”
说着,便将玉手一拂,山中群猴身不由己,都飞上半空来了,一个个惊慌失措,大叫不已,悟空不解道:
“菩萨这是?”
菩萨拿起杨柳枝,微笑道:
“且去收拢群猴,我还你花果山生机便是!”
悟空大喜,当即点起一团团白云,将群猴包裹在内,那边菩萨已尽起东海之水,翻涌上山,洗去了堆积数百年的尘垢灰烬。
这才挥动杨柳枝,降下点点甘露。
只顿饭功夫,那光秃秃的花果山就变得郁郁葱葱,绿草如茵,百花盛开,一株株桃树拔地而起,眨眼便参天蔽日。
丛林密布,芳菲馥郁。
又是洞天福地了!
忽然间,李恪眼前飘过一行小字:
【恭喜宿主,请菩萨恢复花果山灵气,再现洞天福地,勾连十洲三岛,善莫大焉,特奖励功德金叶三千万片!】
再看菩萨,果然也有一蓬!
这回系统开了小灶,菩萨那边明显少了,也就七八百万,菩萨也察觉了,一面收拢功德,一面抛过来一个嗔怪的眼神:
“我却劳心劳力,反倒不及你多?”
李恪嘿嘿一笑:
“倘不是我,哪有这功德?”
待二人收取了功德,悟空已率群猴重整洞府,在山顶上竖起“齐天大圣”的大旗,还去东海取了一回披挂、兵器。
凄凄惨惨的千余猴子,摇身一变,各个披坚执锐。
菩萨心满意足,径回南海去了。
悟空见李恪不落地,又翻上来,问道:
“贤弟何不去洞府喝酒?”
李恪笑道:
“猴哥忘啦,我带了一群护山的妖精来,你先安抚群猴,划出一块地来,待会儿莫吓着他们!”
“这也容易!”
悟空掣出如意金箍棒,眨眼变得有万丈长短,就在云端戳下那棒子去,在花果山南侧画了个金灿灿的光圈儿,笑道:
“贤弟把他们丢进这圈儿便是,包管他出不来!”
李恪摇摇头,道:
“你这圈儿,还是小了!”
倒也没等悟空重画,便落下云头,解开人种袋,只见一道金风遁出,那圈子里霎时间多了许多妖精,大多数都懵懵懂懂,唯独那万丈长蛇滚了两滚,便张开大口,朝李恪扑了过来!
李恪一闪身,遁上云头。
那长蛇一口扎下,正落在金箍棒所画的光圈上,只听“嘭”的一声,顿时嘶声长嚎,似乎受了极大的痛楚,悟空在旁笑道:
“长了这么大,竟然还没开智?”
见那圈子果然小了,长蛇翻滚之间不时触及边界,痛苦不堪,腾跃蜿蜒,不免又撞了上去,如此反复,终于消停了。
趴在地上,盘成一团,不住颤抖。
悟空看得有趣,却不扩大圈子,只拿那万丈长的金箍棒不住撩拨它,直似一个捉了蚯蚓在罐子里逗弄的顽童。
李恪看了一阵,笑道:
“猴哥,你慢慢玩儿,这回不必着急,这伙妖精教化好了,可以当你猴子猴孙的保镖,若看不上,打死便是,我去也!”
悟空问道:
“我何时回去?”
李恪想了想,坏笑道:
“怎么着,也得让八戒来请才好!”
一闪身,遁回白虎岭。
两个菩萨同根同源,道法也相类,这一来一回,白虎岭已经旧貌换新颜,妖气尽散,仙云滚滚,却有些万寿山的味道了。
李恪落在杨婵身边,见那老和尚着急转圈,便说:
“前路妖怪尽散,可以走了!”
老和尚一听,当即翻身上马,奔腾而去。
八戒、沙僧、杨婵、李恪才催动云朵,飘飘荡荡跟在后面,那普贤菩萨见李恪果然守信,并未劝阻陈玄奘,这才松了口气,隐入虚空。
下一瞬,李恪施展“销声匿迹”的神通,一个瞬移。
却说那白骨精忽被普贤菩萨收走,此时才得脱身,也不知是谁,正在云端惶恐不已,忽见一个老和尚进山,不由嘀咕道:
“那仙人说,有个东来的唐和尚路过,他本是金蝉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体,吃他一块肉,就能长寿长生,也不知这个是不是?”
忽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卷,照着看了看,不胜欢喜道:
“造化!造化!果然是他!”
正待拿他,却见那老和尚身后飘着三坨白云,上面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个颇方面大耳的颇有威势,却不敢拢身。
四下里看了许久,落在山坳里,摇身一变,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少女,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左手提一个青砂罐儿,右手提一个绿瓷瓶儿。
“等我戏他一戏,看怎么……”
话没说完,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白骨夫人,我袖里的滋味儿,可好受么?”
“原来是你?!”
白骨精骇然转身,却不见半个人影,施展法术去探,也无影无踪,想起方才那黑隅,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顿时毫毛倒竖。
李恪冷哼一声,吩咐道:
“你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我若要杀你,早就动手了。只看你修行不易,起了恻隐之心,你须答我几个问题!”
白骨精不敢动,就在当地微微一福,道:
“上仙请问!”
李恪问道:
“你从何处来,又师从何人,如何修成了妖精?”
白骨精不敢隐瞒,低声道:
“这白虎岭,原本是一处凶地,传言有数十万兵马被坑杀于此,故而阴气极重,我也不知从何处来,只在百年之前,忽然有了神志,坐起身来,肉体早已腐朽,只剩一副骷髅,却也能走能跳……”
说到此处,又有些犹豫。
李恪自然猜出她在忌惮什么,便在一旁阴测测的笑道:
“但有一句不实,我教你尝尝业火焚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