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贤菩萨越想越郁闷,一顿足,跃上云头。
见李恪笑意盈盈,顿时气道:
“悟圣,你干的好事!”
“我又怎么了?”
李恪满脸委屈:
“我还劝那老和尚送上门去,倒是菩萨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眼看那妖精修炼要结束,居然一道金光把她打爆了?”
“你……你胡说什么?”
普贤菩萨急道:
“我是唤她苏醒,哪里打爆她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
李恪言之凿凿:
“我是亲眼所见,嫚儿也看见了,那边八戒也遭了罪。分明是你躲在暗处,打出一道金光,那妖精本想卷走师父,谁知刚一出手,就炸成了糜粉,不是你……难道是她想不开,自己炸了?”
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惊道:
“我知道了,原来你身在曹营心在汉,虽奉佛旨在此镇守,却听了元始天尊的吩咐,在这里搅和?”
你好大的脑洞啊!
普贤菩萨哭笑不得,正待解释时,李恪又说:
“你……你不会杀人灭口吧?”
“我杀你个头!”
普贤菩萨气也气死了,也没心跟他解释,纵起金光,直飞而去!
真是见了鬼!
那妖精,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恪暗暗好笑,才携杨婵落下云头,见八戒正盯着白骨精炸开的那个大坑出神,若有所思,猜他也想到了,便说:
“不要问,快去寻马儿来,保师父赶路!”
八戒点点头,遁去牵了马来,那边沙僧已扶着老和尚赶了过来,见那“女菩萨”早已不见,地上却有个大坑,不由咋舌道:
“这是怎么了,那女施主呢?”
“哪有什么女施主?”
李恪笑道:
“那是普贤菩萨为考验师父禅心,用石头变成的美人儿,见师父流连忘返,才炸碎了示警,师父如此上心,莫非真想跟他圆房?”
“我,我没有……”
老和尚羞得面红耳赤,慌忙拜倒,磕头如捣蒜。
“菩萨恕罪,弟子绝无此心……”
拜了许久,才爬上马背,生怕几个活爹又嘲笑他,一手遮面,执缰疾行,不知念了多少遍《多心经》,才渐渐平复下来。
猛然抬头,天已大亮,竟然奔了一整夜!
早过了白虎岭,前面是一带林丘,藤攀葛绕,柏翠松青,只盘盘绕绕,寻不见去路,陈玄奘讪讪道:
“悟圣,我走错了么?”
李恪正在吸收任务奖励的那一千万片功德金叶,闻言便道:
“路是没错,师父跑了一夜,想是饥了……”
也不睁眼,吩咐道:
“八戒,去化些斋饭来!”
李恪说话,却比师父管用多了,八戒二话不说,便腾起云来,李恪看了一眼地图,又嘱咐道:
“往西走,不要去南边惹事!”
八戒应了一声,驾云而去。
李恪已是天仙之境,消化一千万功德,也只需个把时辰,偏偏他这一练功,却不起来了,坐了好几天,也不让走。
寻常都是让那云朵跟着马飘,并不耽搁行程,这回怎么了?
老和尚踌躇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悟圣,我们还走么?”
李恪正待回答,忽然“咦”的一声,便见天边一道金光遁来,须臾到了眼前,只闻得香风袭来,正是小白龙喜宴上那个龙女。
“殿下走得好快,再往前,可就到我家了!”
美人如画,声若落珠。
八戒听了这一句,身子都酥了。
李恪皱眉道:
“万圣公主,不知有何见教?”
喜宴上他也没在意,方才拿地图看了一眼,却见她头上顶着“万圣公主”四个字,顿时警惕起来,这女人可不省油的灯。
招了个九头虫做驸马,还敢偷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
“原来殿下认得我呢?”
媚骨天成,只简简单单两句话,就听得老和尚面红耳赤,沙僧背过脸去,八戒满眼冒桃心,杨婵粉面含霜。
见李恪依然眼神清澈,那万圣公主越发欢喜起来,走上前道:
“殿下只王妃一人,不寂寞吗?”
李恪想起九头虫,一阵膈应,还是没个好脸色:
“问你呢,跟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万圣公主嫣然一笑:
“我在喜宴上见了殿下,只觉一颗心儿都化了,若殿下不嫌,王妃宽容,甘愿为奴为婢,牵马坠蹬,伺候身前……”
听到这里,杨婵终于忍不住了,轻啐一口,骂道:
“呸,真不要脸!”
李恪嘻嘻一笑:
“你猜怎么着?”
万圣公主满怀期待的看过来,却听他说:
“我很嫌弃!”
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顿时僵住,愣了一下,才有些羞恼的说:
“你……我……为什么嫌弃我?”
李恪咧咧嘴,笑道:
“还问为什么,你是头龙啊!”
“就为这个?”
万圣公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好半晌才说:
“我们龙族,自出生起,就有人、龙两态,唯有受天庭册封,称江河湖海龙王的,才会以半人半龙的面貌示人,以表尊贵。殿下不喜欢我龙身,我可以一直保持人形,跟王妃没什么不同啊?”
“那也不行!”
李恪撇撇嘴,嫌弃的说:
“我这人有鳞甲恐惧症,寻常连鱼虾都不愿吃,一想起你满身鳞片,浑身鱼腥味,我就浑身发毛,哪敢留你?”
杨婵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鱼虾还吃的少了?
万圣公主气坏了,顿足叫道:
“我才没有鱼腥味,我是个上古罕有紫晶龙!”
说着,就跃上半空,一声龙吟,化为一条数百丈长的巨龙,在空中蜿蜒盘桓,果然是一条紫晶龙,每一片鳞片都晶莹剔透,泛着紫光,映着朝霞,其实非常好看,比小白龙还好看。
腾跃了一阵,又迅速缩小,变成三尺长短,手腕粗细,落在李恪身边,绕着他游走,口吐人言: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可有鱼腥味么?”
李恪皱了皱鼻子,撇撇嘴:
“像个被打肿的蚯蚓!”
“啊……”
这回,万圣公主真生气了,尖叫一声,就遁往远方。
李恪却似没事儿人一样,又接回话茬:
“师父问能不能走,其实也走得,但这几日不行,我看普贤菩萨还没来,应该还没准备好,要等等他……”
“我早来了!”
普贤菩萨传音过来,声音透着无奈,太累了。
你在等我,就不能飞上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