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王闻言,急回头便请三藏道:
“长老若肯相助,救我孩儿回朝,也不须上西方拜佛,长发留头,朕与你结为兄弟,同坐龙床,共享富贵如何?”
老和尚慌忙拜倒,道:
“陛下不必如此,且等我徒儿归来,能成大事才好!”
那是一群活爹啊,我能安排么?
国王大喜,命设大宴。
李恪看得无聊,又扯着嗓子喊道:
“惠岸行者,快来……”
木吒闻声赶来,却听他说:
“我师父领了个降妖的差使,可我们兄弟几个又不在身边,劳烦惠岸行者施法,让我看看那波月洞的妖怪?”
原来是想换片子?
木吒不疑有他,当即施法,将那光幕一分为二,一边仍是皇宫大宴,另一边却是碗子山波月洞里的场景。
见那妖怪搂着百花公主在那里说情话,也不敢多看。
一闪身,溜了。
另外三个人却看得津津有味,见那妖怪并未察觉,百花公主含情脉脉,叙着些肉麻的情话,颇有些偷窥的刺激。
许久,情到浓时,滚到一处。
杨婵面红耳赤,“呸”的啐了一口,小手遮住了眼睛,却趁李恪不注意,偷偷在指缝里偷看,那万圣公主倒没遮眼,一双玉手仍搭在李恪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只身子渐渐往前倾。
香味儿,愈发浓郁了!
正在这时,忽一个小头目大呼小叫的奔了进来,奎木狼惊得浑身一哆嗦,提前结束战斗,气急败坏的骂道:
“瞎了你的狗眼,慌个什么?”
百花公主慌忙拉起衣衫遮掩,那小头目也不敢抬头,急道:
“大王,不好了!”
奎木狼才披上黄袍,闻言不由大怒:
“什么不好了?”
那小头目道:
“方才有个混入宫里的小妖匆匆来报,说被我们送走的那个唐朝和尚供出了大王,还说是大王掳走了三公主,惊得那国王要派兵来打,还要请他几个降妖伏魔的徒弟来哩!”
“这个老和尚,如此忘恩负义!”
奎木狼大怒,拍案道:
“不消说,我且去一趟皇宫,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神通?”
百花公主忽道:
“李郎,我与你一起去吧?”
挥手屏退了小头目,嫣然道:
“我下界以来,也与那国王有十几年父女情分,从不曾亏待了我,咱们一起去,说了前因后果,送他些宝物,也算了却这一世的恩情!”
奎木狼大喜,便让百花公主去浣洗打扮,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个俏郎君,形容典雅,体段峥嵘,头上一顶鹊尾冠,身穿一件玉罗褶,广袖飘迎,足下乌靴花摺,腰间鸾带光明,果然丰神俊朗。
不多时,百花公主换了宫装出来。
俩人站在一起,果然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二人相见,免不了又是一番缠绵情话,才唤来两个孩儿,皆换了新衣。
这才尽起洞中财宝,腾云驾雾,往皇宫遁去。
看到此处,杨婵才放下小手,仍觉脸红心跳,见李恪在一旁坏笑,自然知道他发现自己偷看了,脸一红,嗔道:
“哥哥好坏,偏生引我们看这些……”
“我哪知道他们这般放肆?”
李恪哈哈大笑,当然是他安排好了的,故意让这两个一得空就滚到一起去,专门羞那个菩萨,让她不好意思贴近偷窥。
这时光幕一端宴上,忽有黄门来报:
“启禀陛下,宫门前有三驸马携百花公主、两个孩儿来见驾,带了不少金银财宝,奉上一个礼单,现在宫外听宣!”
国王大吃一惊:
“我儿回来了,那驸马又是何人?”
先前那文官忙起身道:
“陛下,三驸马携公主而来,必定是妖怪来了!”
国王道:
“可好宣他进来?”
陈玄奘恩将仇报,本就心虚,闻言急道:
“陛下,那可是妖精啊,不精者不灵。他能知过去未来,他能腾云驾雾,我徒儿不在,若叫他进来时,岂不是一锅端了?”
那国王思女心切,却不听劝,便叫黄门宣三驸马一行觐见。
不多时,奎木狼与公主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入殿行礼,满朝文武见他生得气宇轩昂,礼数又周到,都是些肉眼凡胎,却当他做好人,也不敢认他是妖精,国王更是老泪纵横,下阶而来。
“我的儿,十三年不见,你去哪里了?”
公主也垂泪道:
“父王恕罪,其实事出有因,当时不便通禀,却与郎君先去了仙山,如今生了两个孩儿,攒了些宝贝,才有脸领回来认亲……”
国王又问奎木狼道:
“驸马,你家在那里居住?是何方人氏?”
奎木狼傲然道:
“我本是天庭二十八宿,奎木狼是也,只因与你家百花公主有夙世因缘,这才下凡与她相认,虽居碗子山波月洞,却不是妖怪,更不曾害人,倘陛下不见怪,小婿尚有许多宝物奉上!”
说罢,只把大袖一挥。
一时间金光闪烁,殿中就多了数十口大木箱,一一翻开,露出其中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美玉玛瑙,晃瞎了一众文武大臣。
国王大喜,就册封奎木狼做了三驸马,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外孙儿,都赐了姓名,入籍皇室,命公主、驸马入席。
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可愁坏了半空里的菩萨,伸手一点,先前那文官慌忙扑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国王顿时疑惑道:
“你又怎么了?”
那文官哭道:
“罪臣有眼不识金镶玉,误听了这妖僧的谗言,竟劝谏陛下兴兵去拿三驸马,犯了忤逆之罪。只此事全赖这个妖僧,是他入朝之前,言之凿凿,骗了微臣,才因此冒犯驸马,万望陛下赐罪!”
陈玄奘是人在席上坐,祸从天上来。
大惊之下,嘴都不利索了:
“我,我贫僧……何,何时与你说过那话?”
那文官跳脚骂道: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和尚倒好,竟满口胡言?若不是你说来,我哪里知道三公主被什么妖怪掳了去?”
李恪都看乐了,指着那文官笑道:
“菩萨急了,连自己都骂!”
杨婵疑惑道:
“哪里有菩萨了?”
李恪笑道:
“那个文官是菩萨的眼线,便似个牵线木偶一样,菩萨想什么,他就说什么,否则国王一家团聚,身为臣子,又怎会跳出来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