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场面来了。
李恪和菩萨在云端看牛魔王一家直播,直播中牛魔王一家又在看陈玄奘师徒五人直播,仙法果然妙不可言。
直到此时,菩萨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随着红孩儿看到陈玄奘,李恪也终于等来了系统提示:
【西游第二十八难号山逢魔,因此难特殊,若陈玄奘遇见红孩儿,便算消灾,若不见红孩儿,又不能触发此难。以宿主聪明才智,当可想出两全之策,特奖励功德金叶一亿片!】
果然,每过一个小阶段,任务奖励就会暴增。
这回直接一个小目标?
只是奖励虽丰厚,计划却赶不上变化,先前李恪吩咐铁扇公主,让她想法儿劝说红孩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去骚扰老和尚师徒。
如今按任务提示,不见还不行了?
琢磨了半天,见画面中牛魔王正指着悟空,给红孩儿讲他的光辉岁月,忽然有了主意,坏笑道:
“菩萨,倘这红孩儿认了亲戚,只怕不会去劫师父了!”
他不去劫,我还能绑着他去劫么?
菩萨皱眉道:
“你又有什么办法?”
李恪笑道:
“不如菩萨降临那火云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些甜头,让那牛魔王夫妇心甘情愿送红孩儿去劫师父?”
菩萨摇摇头,苦笑道:
“若在陈玄奘他们几个入山之前,倒也可劝,然此时劫难已然触发,我却不能再干涉了,否则必遭天谴。正因如此,先前普贤菩萨眼睁睁看着白骨精自爆,却不能现身……”
你不能,我能啊!
李恪咧嘴一笑:
“菩萨不敢去,我去如何?”
“你也别去!”
没想到,菩萨也不忍心让他受天谴,蹙眉道:
“这可不是寻常天罚,浩劫之中,圣人也难保自身,此难不成,佛门不过少得些气运,接引、准提二位圣人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我急着做任务啊!
见菩萨如此通情达理,李恪也彻底放心了,施施然抄起一把瓜子,“咯嘣”嗑了一枚,“噗”的吐出瓜子皮。
“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么?”
菩萨摇摇头,微一沉吟,玉手一挥。
只见六百里钻头号山上空忽然降下一团白雾,将这山峦、葱岭重重包裹,唯独在陈玄奘一行人方圆三里之间留了个空隙。
这老和尚肉眼凡胎,见前方山涧白蒙蒙的一片,以为是晨雾,也没当回事儿,只是放慢了马速。
倒是悟空已然惊觉,施火眼金睛一看,又往云端看来。
不多时,那雾气渐渐散去。
六百里钻头号山似乎有了些变化,又不是很明显,李恪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菩萨无声无息改变了其中山道,如今那山路大部未变,却都殊途同归,弯弯绕绕,直向了枯松涧的火云洞!
老和尚一行人无论走哪一条,只要不腾云驾雾,最终——
都会抵达此处!
李恪顿时乐了:
“菩萨,这会儿不怕天谴了?”
菩萨微微一笑:
“我只是改变了山道,又未曾接触那几人……”
说到这里,忽然脸色大变,骇然道:
“这也不行么?”
众人正待问时,菩萨已化作一道金光直遁西海,李恪连忙跟了过去,身后杨婵、妙音正待动身,忽听菩萨传音道:
“悟圣来就行,你们不要过来!”
眨眼间,两道金光消失在天际。
西海上空,菩萨脚踏九品莲台,手托净瓶,满脸的惊慌,只见她头顶一片猩红色的妖云正在不住翻滚扩张,一阵阵恐怖的威压从中降下,海面上早已浮起一条条鱼虾,竟然已经死了!
李恪来时,菩萨正急急忙忙施法转移水下幸存的海族,但这回却没有一片功德金叶降下,不由疑惑道:
“菩萨,这回怎么没公德?”
菩萨神色凄然,叹道:
“若不救他们,他们也将因我而死,能算什么功德?”
看了一眼李恪,似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
“李恪,你走吧!”
“胡说什么?”
李恪皱眉道:
“若非我出了馊主意,你也不至于惹下这祸,只是……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先前普贤菩萨在白虎山时,就差把我师父送到那白骨精手上去了,却什么事儿都没有,而你不过改了山路,怎么不行?”
“劫难不同,是我莽撞了……”
菩萨叹了口气,解释道:
“这一回只要陈玄奘看见红孩儿,就算一难!”
原来你也知道?
此时那猩红的妖云已经达十里方圆,却不再扩张,反而开始聚集,不断翻滚,不断下降,威压也越来越强,菩萨面色煞白,李恪只是个玄仙,只觉元神一阵阵悸动,只因道体强悍,却还站得笔直。
“菩萨,这红云怎么个解法儿?”
菩萨惊恐的看着那妖云,声音都打颤儿了:
“我……我也没见过,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办?
俩人只好仰着头干等,直到那妖云凝聚成九丈方圆,却已变得无比粘稠,像是一坨新鲜的猪血旺,忽然猛地朝菩萨头顶砸下来!
李恪眉头一挑,一飞冲天,举拳就打!
不料那团“猪血旺”却毫无滞涩的穿透了他的身体,急剧收缩,变得鲜红欲滴,瞬息间将菩萨包裹起来!
下一瞬,那团血肉再一次收缩,渐渐现出人形,却似一层黏滞的血浆糊在菩萨全身上下,仍在不断蠕动,看得李恪一阵阵头皮发麻。
忽然,一声惨呼从中传来,正是菩萨的声音。
那声音,又是惊恐,又是凄厉。
也不知她受到了什么伤害?
只见她带着那一层邪恶的血浆不住抽搐颤抖,一会儿蜷缩起来,一会儿又拼命舒展,一道道金光从中射出,却始终不能挣脱。
凄厉的惨叫越来越密集,李恪也束手无策,想到菩萨虽是佛门中人,却对他从无恶意,始终回护有加,也顾不得许多了,一闪身扑过去,一把一把薅她脸上的“血浆”……
说来也怪,李恪手掌落下,那血浆就自行退去,似乎不愿与他接触,只三五下,菩萨脸上的血浆就退得干干净净,露出五官来。
面如金纸,一看见李恪,张开的口中一声惨呼却硬生生咽了下去,咬牙忍了片刻,再也忍不住了!
一声惨叫,李恪急道:
“菩萨,这东西似乎怕我,你快变成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