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尤氏登门

“没事美玉，别担心，阿娘去问问他们！”说罢，张芬兰扭头便要出去，却被江美玉拦住了。

“先别去，”江美玉拉住张芬兰，脸上一派气定神闲。

张芬兰有些疑惑，江美玉见自己阿娘一脸困惑的模样，淡笑一声，她将张芬兰带进屋，贝贝和宋明赟守在门外，防止其他人进来。

“美玉，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去？”张芬兰被江美玉扶着坐下，江美玉坐回桌前，倒了杯茶。

“先前我在主母院子里请安，有几个下人我瞧着眼熟，这次在咱们院子里头伺候的下人里，便有那几个人。”

张芬兰脸上有些惊讶，“这...不是说是人牙子把人带去院子，让主母亲自选的吗？而且这事儿，你爹爹也是知道的呀？”

“爹爹是朝中臣，朝中事务繁忙至极，现下来后院儿的次数又少，屋内下人挑选等事务，都由赵旺决定，赵旺是主母娘家选过来的人，要什么样的下人，主母想怎么决定便怎么决定。”

张芬兰并不是笨的，几句话便明白了其中关键，“所以，我的耳坠是那些个下人偷的，而下人又是主母院子里的——”张芬兰心下一沉，“是主母让人偷的？”

为何？既然主母想要，那张芬兰给她便好，左右这副耳坠她拿着也无用。

江美玉喝了口茶，茶香绕鼻，清心凝神，热气蕴蕴，模糊了江美玉的脸。

“所以先别打草惊蛇，先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江美玉将茶杯放在一边，继续练着自己的字。

夜晚，江美玉见张芬兰睡下了之后，便披上衣服悄悄出了院子，外头雪正厚，江美玉走到廊前，宋明赟正坐在柱拦处。

江美玉歪头看他，哪怕是在黑夜，都依旧掩饰不掉他的样貌，这要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再成长一些，怕是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了。

说来，她总觉得他和曾经的死对头有些像。

上一世，宋明承还是太子时，便知道先帝为了进一步拓展自己的江山，便打起了东边一个小国的注意，那小国有多做矿山，更产无数金，若能拥有，便是连绵不绝的财富，这样一来，天照国的财力便能更加雄厚。

宋明承自荐去攻疆土，那她自然是需要帮宋明承谋划的，但南边的阿烈国也盯上了那些金矿，阿烈国国王是个极其有野心之人，两国打仗时，宋明承不听她的劝以退为守，反倒孤注一掷，不想中了阿烈国军师设下的迷瘴阵。

而那军师底下有一小孩儿，不足束发之年便知迷瘴阵的方位和遍布面积，那时天照国的军队被毒死了大半，宋明承判断失误，只能狼狈返回，挨了先帝好大的脾气；这件事让宋明承很火大，愣是杀了几十个跟他一起狼狈逃回来的人，对外只说那阿烈国狡猾至极，用龌龊手段害天照国退兵。

裴欢以前看过那小孩儿的画像，样貌和宋明赟有些相似，可当时宋明承打了败仗醉生梦死，裴欢只看了一眼，便没再多管。

可这小孩儿偶尔还是会找天照国的一些麻烦，比如阻挠天照国的出口之物、时不时骚扰一下天照国边土，每次都像狡兔般逮不住，一来二去，裴欢便对这个小孩儿格外厌恶。

不过再后来便没听说过了，据说是死了，死因不明，据传那时阿烈国有一场世人皆大骇的大屠杀，再之后裴欢便死了。

宋明赟察觉到江美玉在看自己，他转过头，嘴边笑意一闪而过。

“好看吗？”宋明赟声线柔和，将这沉沉的夜融得带有丝丝回暖之意。

江美玉却是个不解风情的，她始终淡漠地看着他，“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宋明赟坐起身，“我当乞丐时，结交了一些乞丐中地位比较高的人，他们和宫中有些公公认识，但打探消息还需要时间。”

江美玉垂眸，从公公最终得知宫中的消息实在是过于片面，就连最基本的信息都抓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得知更多一些？

宋明赟静静看着江美玉，“你一个小孩子，关心宫中之事做什么？”

江美玉淡笑，“当然是以后进宫成为当今皇上的妃子，我听说当今皇上后宫空缺，每年也有选秀，以后进宫当个娘娘贵人的，我阿娘不就不用再看主母脸色了吗？”

宋明赟扬眉，表情明显不信，可江美玉不再多言，回了房。

*

张芬兰听了江美玉的话，下人偷东西这件事她并没有去管，就连江峰过来时，她也装作毫不知情，日子就这样过了半月，直到一天晚上，张芬兰正在给江美玉缝补衣服，素菊进来了。

“姑娘，主母来了。”

江美玉写着字的手停下，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亮。

江美玉和张芬兰到了正屋后，便看见尤氏坐在正位，看见两人来了之后，笑了。

“妹妹，这段时间天气冷，我免了你和赵妹妹的请安，赵妹妹离我那儿近，我平日倒还可以去她那儿瞧瞧，倒是你这儿远了些，我身子不太好，孩子又不让我多走动，妹妹可别怪我。”

张芬兰连忙摇头，“哪里哪里，主母这是折煞我了，谢过主母关心，我和孩子多亏了主母照顾，才有了如今这安稳日子。”

尤氏笑笑，眼中是一丝察觉不出来的深意，“我给你拨的这些下人，最近可没偷懒吧？既拨到了你院里，以后便是你的人，要打要骂也是使得的。”

张芬兰应是，尤氏和她说完话之后，便说乏了，带着人又回去了，留下张芬兰和江美玉还有其他下人在院中。

素菊有些疑惑，“这...主母过来，就为了问小娘住得是否宽心？这也——”

“太莫名其妙了，是吧？”江美玉似笑非笑道，贝贝也在一边点头。

“要不了几天，尤氏便还会来的。”江美玉头没抬，看着手上的镯子道。

素菊和贝贝互相望望，都不知江美玉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