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薛品阁是什么?

首先,要让薛家寨在天水城中积攒声望,这样当薛家寨兵士入城的时候,不至于由于民众过于抵抗,而导致无辜的伤亡,这不是众人希望看到的。

其次,需要收服天水城的守城将领李方。

据说这李方有一个独子名叫李左明,被李方视作命根子,对其十分疼爱。

如果可以将这李左明抓住,那李方肯定会破防,届时群龙无首,如无意外,天水城必将不攻自破。

这也是让伤亡损失最小的理想方法了。

只需倒霉李左明一个人,幸福千万家。

而且,据可靠消息,这李左明很喜欢逛薛品阁,等他去到薛品阁再下手,正可谓是天助薛家寨也!

薛家寨在雍州的好几座城池开了店铺,刚刚众人讨论的啵啵霸霸奶茶就是这些店铺的新品之一。

薛家寨的店铺分为两种。高端的店铺叫薛品阁,面向平民的店铺叫薛家铺子,卖的商品也有很大的差异,薛品阁面向城中的世族官眷,卖精致之物,薛家铺子面向平民,卖平价商品。

薛品阁内陈列的珍品,每一件都精美绝伦,不仅外观令人赏心悦目,更在实用性上独树一帜。

以玻璃制品为例,其价格虽较琉璃低,然而在透明度、造型美观以及使用品质上,却远胜琉璃数筹。

薛品阁不仅有常见的玻璃酒具、花瓶等日常用品,更有如钢化玻璃和防火玻璃这样的高端产品,其实用性更是琉璃所望尘莫及。

更别提薛品阁中的其他稀世珍宝,风格独树一帜,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薛家寨还有一难题,就是这些店铺没有办法再往南去开了,因为南方那些世家贵族喜欢搞垄断,他们给薛家寨设置了贸易壁垒。

等薛十三到达天水城之后,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李左明根本就出不了门,这小子被禁足在家了。

于是,薛十三只能蹲在谢家宅子的工地上焦急地等待机会,希望能尽快抓住李左明。

如能拿下天水城,不仅玻璃厂的制作进度能够加快,还能有不少人手用于寨子的麦收。

薛家寨每年都是麦多人少,遇上恶劣天气,麦子落地的损失比例相当大,希望这次的情况能够不一样。

如能拿下天水城,薛十三也能腾出人手,选一队人马去找石油了。

有了石油,薛家寨自身的生产力可以上另一个台阶,就连石子路都可以修整为柏油马路了!

会议结束,其他人走后,刺坨走到薛十三身边,脸色微红地对她说道:“大当家,我有个东西想要给您。”

“什么东西啊?”薛十三看着刺坨鼓鼓囊囊的胸口,似乎还在蠕动,觉得十分可疑。

只见刺坨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薛十三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小狗。

那小狗摸样十分可爱,通体雪白,只有头顶上三撮呆毛是黑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薛十三眼眶瞬间一热,记忆涌来,想起了小时候被父母说谎送走,其实是被弄死了的白色宠物狗,也是头上有三撮黑呆毛。

“黑蛋,是你吗?黑蛋?”她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这只狗,久久都不愿意放开,那狗也奇异的顺从,蜷缩在她温暖的怀里。

“你从哪里弄来的?”薛十三撸了一会狗,这才抬起头疑惑的问刺坨道。

黑蛋的事,她很久之前和刺坨提了一句,没想到刺坨一直都记在心里。

“营救流民时,无意间在一户人家发现的。”刺坨语气平淡地说道,似乎这事很简单。

刺坨准备离开时,薛十三又叫住了他。

她冲他灿烂一笑,道:“刺坨,你别整天挎着一张脸嘛!”

刺坨反问道:“我带着面具,大当家是怎么知道我整天挎着脸的?”

薛十三挑眉说道:“当然知道了!你身边那低气压还用看啊!还有,你整天那么紧张兮兮喊打喊杀的!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呀!你该放松就放松一点,开心点过日子嘛~”

见到刺坨看着自己没有说话,薛十三以为他没听进去,又问他:“刺坨,我问你,人生的终点是什么?”

人生的终点?

刺坨愣愣的看向薛十三,思索了一会,试探着回答道:“……死?”

“对啦!就是死。”薛十三拍手应道。

她站起来,凑近刺坨说道:“反正最终都是死,不要陷于过去的事情,也不用赶路心急,好好享受当下每一天就可以!”

“用轻松的心态过!有些闲言碎语根本就不必理会!”薛十三补充道。

他有什么闲言碎语?明明是大当家自己有闲言碎语!刺坨在心中腹诽道。

薛十三眯起眼,她看到刺坨被自己说的羞愧的耳根微红,觉得这样感化一个受过心灵创伤的小可怜很有成就感。

刺坨脸颊红红的,更显的一张爱豆脸水嫩嫩的,薛十三想摸,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

只纠结了一下,最终,薛十三还是猥琐的捏上了刺坨的脸。

刺坨站在原地,任由下方的薛十三捏着脸,眼里变幻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听进去没?”薛十三抬脸质问他道。

说话间,薛十三温热的气息喷到了刺坨的脖子上,刺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郑重地答道:“好。我都听大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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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尽奢华的房间里,精雕细琢的檀木家具熠熠生辉,最里面的雕花大床前,一位白衣男子端坐在侧。

他的容貌俊美如画,气质风雅出韵,手紧紧握着床上美貌女子的手。

那女子躺在床上,似乎是奄奄一息。

“以我儿的能力,以后肯定不会过得差。”美貌女子拍了拍儿子的手说道。

她脸色惨白,仿佛说话已经是倾尽所有力气,对男子说道:“母亲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的你会怨恨积心,作茧自缚,从而为难自己。”

“等我走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你切莫要怪罪你父亲,还有东屋那些人,名章你记住了吗?”女子交代道。

谢梧眼底有浓浓的悲伤,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表情至诚至孝,乖顺无比,开口时,声音如清泉般好听:“娘,儿子一切都听你的。”

女人似乎有精神了,竟然在儿子的帮助下半支起身体。

她从床里拖出一个木匣子:“这是娘的所有嫁妆、私产,还有这个……是给我儿媳的……”

女人又从手上撸下一个碧绿的翡翠手镯,和匣子一起,统统放在了儿子谢梧手里。

回光返照交代完后事,床上女子面容安详的躺下,带着微笑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谢梧放下女子的手,起身背对女子时,悲伤温和的脸色一收,瞬间脸上阴厉如乌云笼罩,像是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