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江州,还下着雪,而且这段时间特别不太平,许舒言连在加了好几天的班,第一次在北方工作不适应是真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医生,这几天温差大,记得多加点衣服,这里不像临海。”这是她的副手小王,京都大学结束以后,许舒言就考进了江州市公安局,担任法医的工作。
“没事,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听说队里要来一个技术人才?”
“是的,和许医生一样都是在临海读过书,不过前几年出过国,也算海归人才。”
出国,他也出过国。
“那人今天就来,而且林局说这次案件重大可能需要我们全程参与配合。”
许舒言点头答应,转头就去了刑侦部门,队长什么的都到齐了,就剩下人才还没来,刘队给她泡了杯茶暖暖身子,嘴里嘘寒问暖的。
这刘队对许舒言有点意思,但许舒言一直不温不火的,没人能把她拿下,到局里工作就是个工作狂每天加班的深夜,本就单薄的身子也变的更加单薄,眼底的黑眼圈也散不开,顶着一副黑框眼镜,那刘队为啥喜欢她?
局里开过联谊会,顾名思义也就是相亲局,单身人士都得去,许舒言也没有逃掉,浅浅的收拾了下自己,那天她穿着一件长袖纯白长裙,款式都有些老了,披着牛仔外套坐在餐桌边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手里拿着小酒杯,头发扎了一个大麻花辫,难得没有戴那副黑框眼镜,淡淡的气质萦绕在她身边,简单自然美丽,才发现局里的许法医格外的美。
许舒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估摸着自己是感冒了头也有些发晕,手撑着桌子上显得没什么精神,在恍惚间,看到有人进来。
穿着深黑色的短袖,常规的牛仔裤,剪了一个利落的短发,那双眼睛她似乎在哪见过,思绪飘忽仿佛看见了他,许舒言自叹道这几天真有点累了。
刘队站出来主动介绍,“和大家介绍一下这次专案组的技术人员周以澈。”这三个字出口后,许舒言猛然的抬起头,真的是他,他怎么会来江市,国外不是待得特别好?
周以澈倒是满脸大方的样子,“大家好啊,我叫周以澈来自临海市,是负责证物采集检验的工作,希望可以和大家共同做事破案。”满脸笑容,眼睛往许舒言那看了好几眼,许舒言低着头不怎么与她对视。
许舒言第一次觉得有些思绪混乱,鼓掌的欢迎这位技术人员。
刘队又开口道,“小周,你平时肯定和舒言一起工作的时间多,所以局里把你的工位安排和舒言一起,舒言,你等会带着小周参观一下。”
“好。”周以澈反复望了好几眼许舒言,但她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一点情绪。
许舒言拉着他去实验室,去办公室逛了逛然后一边介绍周围的设施,“周老师,这就是总体的环境,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的助理小王,我还有点事。”许舒言满脸笑眯眯,显得亲切又疏远。
许舒言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好久没见他了,他看起来瘦了不少。
许舒言还没有多想,就被刘队拉走说,平和街那边发现了断臂要去核查,许舒言喊上小王就匆匆上车。
刘队边开车边说着情况,有人报案说今天在平和街旁边的小河边钓鱼,正没有钓几分钟以为勾到一个大货,猛拉上来发现是手臂吓的要命,赶紧报案了。
到达案发现场,小河边水流并不湍急,小溪处于下流肯定是上流冲下来的,前几天江市下了几场大雨,对于破案也添加了些难度。
这段时间降温,在小河边一股股风吹来吹得许舒言头都有些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转身和小王说,穿好衣服我们下去看看。
这几天天气回暖,河上不结冰了,但依旧冷的难耐,一步一步踏在冰冷的河水中,摸索了一会摸到了一个硬物,捞起来发现是手掌,许舒言本来对这里摸索没有带特别大的把握,雨水的洗刷都不知道这些尸体碎块会飘向何处,可以看出这个凶手是统一投放,不是分好几处。
许舒言让小王拿回去检验,自己在下面再看看,冰冷的河水,冷的她脚底发麻,没走的每一步都变得有些承重,头有些晕的厉害,许舒言觉得自己得马上上岸休息一下,要不然就得摔在冰冷的河水里面了,她喊了一声在岸边的刘队,后来的事情她也不记得了。
带病查案她也经常这么干,但这次不知道为何那么累,在模糊中她感受到有人一把抱住她,将她抱起。
在许舒言下河的那一刻,周以澈就开始观察她,没有眼神的互动交错,和刘队说几句然后看一眼河中的她,小王上岸后,发现她的步伐有些不稳,今天一来看着她兴致不高淡淡的语气,六月的江市还冷但她没有穿什么,肯定有些感冒。
听见她喊刘队那声都变得虚弱,周以澈没有任何犹豫,套上一件防护服,两三步冲到她面前,她生气也得把她拉上来,还没有走到她身边她却向他倒来。
“许舒言,许舒言。”他一把将她冲河中抱起,穿着防护服的她也没啥重量,周以澈又向着岸边喊道,“刘队,快叫救护车。”
急忙送到医院里,医生说没什么事情,就是发烧了再加上在这个冷水里面泡着,周以澈在医院里面陪着她,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清瘦的脸庞,眼底的黑眼圈散不开。
周以澈俯下身,蹲在床边眼里的心疼浓的化不开,轻触了她的小手冷的紧。
瘦了,比上次见面还要瘦,怎么照顾的自己?
周以澈紧皱这眉头,后悔这些年的分离,他静静看着她,小脸白的很没什么血色,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下去。
周以澈心中暗暗起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她分开一分一秒,出了房门,刘队拿药回来,“舒言,她情况怎么样?”
周以澈开口是声音有些暗哑,他轻咳了一下,“烧已经退了,没什么事情就是劳累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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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舒言像是做了一场梦,梦到回到了那年高中,那些炽热的日子,她心里暖暖的,不想离开那个梦。
许舒言———
现在有请我们的新生代表周以澈上台发言,大家掌声欢迎。无数的掌声在她的耳边想起,仿佛回到了故事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