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室友在宿舍分享网上的偏方。

比如得了结膜炎，用尿擦眼皮好得快。

抓蚯蚓烤干磨成粉治疗咳嗽。

这天我回宿舍，看见她从嘴里吐出一颗李子，又放回我的果盘里。

李子上还有她晶莹剔透的口水。

她看到我说：「牙疼含冰镇李子管用，我试试。」

想到昨天我还吃了果盘里的李子。

胃里一阵翻涌。

我忍着恶心从马桶里舀了一杯水端给她。

「网上说马桶水治牙疼，你试试这个呢？」

1

我和两个室友吃完饭，回到寝室。

只见张雪倩偷感十足站在我桌前。

「你在干嘛？」

我微微皱眉，开口询问。

她从嘴里吐出一颗李子，又放回我的果盘里。

张雪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直接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口水。

「牙疼含冰镇李子管用，我试试。」

李子上还有她晶莹剔透的口水。

「给我带的饭呢？」

说着伸手想接过我打包回来的饭。

我一把将她推开，不悦道：「谁让你私自动我东西的，沾着口水的东西还放回去！恶不恶心。」

「哎呀，也就你这么矫情了。我又没吃，含一下怎么了。」

张雪倩神色自若，甚至觉得我小题大做。

想到昨天我还吃了果盘里的李子。

胃里一阵翻涌。

直接捂着嘴往厕所跑去了。

张雪倩见我在厕所呕吐，变得兴奋起来。

「沈念，你不会怀孕了吧！」

她跳到我面前，激动地说：「咱们才大一，你肯定不会有吧。我陪你去打吧，到时候把胎盘给我，那可是好东西，大补啊！」

其中一个室友张敏看不下去，「你快别说了，念念都是被你恶心到了。」

张雪倩撇了撇嘴，「切，这有什么的。你们城里人事真多。口水治百病的，我没找你要钱都算好了。」

「我是拿你们当朋友，才把我的秘方分享给你们，真不识好歹。」

她自顾自的拿着饭吃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来，又听到张雪倩的奇葩言论，气不打一处来。

我忍着恶心从马桶里舀了一杯水端给她。

「网上说马桶水治牙疼，你试试这个呢？」

杯子上的水撒在张雪倩的桌上。

她瞬间跳脚。

「沈念你发什么疯，恶不恶心啊！」

「不就用了你几颗李子吗！大不了我赔你，瞧不起我小地方来的，故意欺负我！」

我紧皱眉头，脸色严肃。

「我恶心？下次再敢乱动我的东西，我就泼你脸上。」

我盯着张雪倩，将杯子里的水一点点倒进饭里。

张雪倩刚想开口骂我。

又怕我真泼她脸上。

只能死死瞪着我。

气氛降到冰点。

寝室长刘新梅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

「下不为例，你下次别私自动别人的东西，不然我就告诉辅导员了。」

「谁稀罕啊。」

听到这话，我被气笑了。

大一开学，张雪倩说自己是小地方来的，很多东西都不太懂。

看着她像个无头苍蝇在校园里到处跑。

心一软，就帮她送资料，填数据。

顶着烈阳跑上跑下，没有感激就算了。

后来她越发变本加厉。

老是用自己的出身道德绑架我。

「我的教育资源远不如你，你已经享受这么多优待了，为什么不肯帮我！」

「大城市的人都像你这么刻薄吗？」

素日里，使唤我打扫卫生，帮忙打饭取快递。

我念在同学一场，没有跟她计较。

平日里她总是看网上的偏方。

比如得了结膜炎，用尿擦眼皮好得快。

抓蚯蚓烤干磨成粉治疗咳嗽。

每次发现新的偏方，都会在宿舍里大肆宣扬。

见我们对此嗤之以鼻。

她轻蔑地看我们一眼，觉得我们是自视清高。

「哼，等到你们真的需要的时候，可别来求我。」

我只当她是恶趣味。

总归没有影响到别人，也没有多在意。

结果今天被我发现她的恶行。

不敢想在我没看见的地方，她又做了什么。

2

大家都被她的行径吓到。

经此一事，我们宿舍拉了一个小群。

「像她这么信偏方的太少见了吧！」

寝室长说：「大家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吧，别让她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想了想，「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们总有不在宿舍的时候。」

「啊，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吃她的口水。」

我们三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买一个摄像头放在宿舍。

然而过去了一两周，张雪倩都没有什么动静。

听她在宿舍里打电话，应该是交了一个男朋友。

我以为偏方那股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

不料，她已经无可求药了。

一周后，宿舍里总是隐约有一股腥臭味。

大家忙活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源头。

周末大家在洗漱台刷牙。

随着张雪倩的走近，熟悉的异味再度传来。

她无视众人的目光。

自顾自在漱口前含了一口水。

然后吐在手掌上，仔细得涂抹在脸上。

眼不眨得盯着唯恐浪费一滴。

她的脸就是异味的来源。

张敏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做什么啊？」

张雪倩轻哼一声，环顾一周。

确保所有人都在看她，才缓缓开口。

「土鳖，这是口水护肤法早晚各一次，对去除粉刺，滋养皮肤是极好的。」

张敏大吃一惊道：「你早晚拿口水敷脸？」

张雪倩朝我瞥了一眼。

「你看看猫时不时会用舌头舔，那是猫在给身体做酒精擦拭式消毒。」

我和其他两个室友直接懵逼了。

这是什么操作。

张敏有心劝解她：「人怎么能跟猫相比。多脏啊。」

「你懂什么，这是不花钱就能美容养颜的好东西。自己口水有什么脏的。」

张雪倩一脸鄙夷的看着张敏。

我暗暗扯了扯张敏的衣角。

示意她别说了。

落在张雪倩的眼里，倒是我心虚了。

她噗嗤一笑，「原来是你想知道哇？」

「你是不是瞧我找到了男朋友，心急了？哼，你就是求我我也不帮你。」

我定睛一看，原本她脸上只有几颗粉刺。

现在整张脸隐隐泛红，还有几颗暗痘。

张雪倩得意得将脸凑过来。

腥臭味通过鼻腔直冲脑门，熏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张雪倩脸色一黑，「有的人就是没福气，用不来好东西。」

我没好气道：「是是是，你是福气姐。」

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找到源头好办事。

我们检查了张雪倩的床位。

一个杯子里盛满了口水，还有些菜叶飘浮其中。

水体发黄，浑浊。

有些发酵的酸臭味。

就连刘新梅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作势要端走倒掉。

张雪倩急了，将众人推到一边。

「我看谁敢动我的宝贝！」

「这算什么宝贝，你学小学生养臭水吗？」

张雪倩已经被偏方迷昏了头。

她气急败坏的朝我怒吼。

「你就是嫉妒我变美！难不成你想跟我抢男朋友？我告诉你，没门！」

「你们一群贱人，见不得我好！」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们等着吧！」

张雪倩挡在面前，僵持不下。

我淡淡开口，「阿姨已经来警告很多次，难不成你想让你的秘方公之于众？」

面对这种听不进道理的人，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张雪倩迟疑片刻后，「想得美！我才不会把好事分享出去，除非……」

见她同意众人松了口气。

那瓶臭水顺利进入下水道。

不曾想，她越发无耻。

3

夏天炎热难耐，我同往常一样洗澡。

拿起洗澡盆看见里面还有些水渍，也没太在意。

洗完澡出来，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不一会，肚子剧烈的疼痛起来。

我脸色发白，蹲在地上。

张敏率先察觉我的异样，连忙来搀扶我。

「念念你怎么全身冒汗啊！」

我浑身有些乏力，暗暗朝张雪倩看去。

她在床上伸出头查看，眼神躲闪。

我心下一沉。

这事跟她脱不了干洗。

我嘴唇开始哆嗦，语气虚浮。

此时顾不上跟她理论。

「去医院……」

在张敏和刘新梅的帮助下，我顺利到达医院。

里里外外检查一番后。

医生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