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搜寻物资
- 家族修仙:道友,快上船!
- 睡觉的麋鹿
- 3220字
- 2024-10-25 23:47:24
刚一上船,一股混杂着水锈味和血腥味道便扑面而来,异常的浓郁。
在船舱内一张充斥着岁月的斑驳感的橡木木桌上,放置着一个一尺来大的木匣,木匣上方有一张被撕开的符箓,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丝荧光闪耀。
橡木木桌的下方则躺着一具尸体,眼神空洞,身形干瘪,脖颈处有一道狰狞的贯穿伤,在他的身旁,放着几柄兽筋弓箭。
然而,地上却没有一丝血迹,这几个人宛若干尸一般,仿若死去许久了。
有些离奇的是,在这几个人躺着的船板下,用墨汁绘着一个硕大的圆圈,圆圈的中央处还画着一个类似太极图的图案,虽然已经被躺在地上的人拭去了一部分,但依旧可以窥见其雏形。
“他们都被吸干了,早就死了,整个人就剩一层皮了,连屎带尿不过三四十斤,之前我就看出一丝不对。”
陈奉德轻叹了一口气,之前中埋伏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蹊跷,那个说话的青年的长相实在是太诡异了,就算因为连日来的饥饿,眼眶也不可能凹陷到那种程度。
“我想,这恐怕跟邪祟有关。……还有一件事,你们到里屋来看看吧。”陈奉德带头上前几步,推开了船舱里屋的房门。
里面是元达商会的仓库,里面堆砌着几个半人高的木箱。
“这些都是他们走私的货物,有衙门的精钢和一些布匹,还有从阴林岛伐来的金丝楠木,最后还有一些海石。”
海石作为通用货币,颜色各异,晶莹剔透宛若琉璃一般,在昏暗的船舱内泛着淡淡的微光,因为海石具备很好的延展性,可任意熔炼打造而不失其特性,加之稀少的缘故,被各国广泛作为一般等价物使用,一块海石,约等于二两银子。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零零散散的日用品和一个水缸,都是不含盐的淡水,你们要是渴了的话就喝点吧。”陈奉德再度开口,随后补充了一句:“都是无毒的,柜子上放着一根银针,我探过了。”
痛饮几大口之后,陈奉德看着脸上带着些许忧郁的陈慕雪道:
“在这里休息一阵吧。”
陈慕雪的抿了抿不再干瘪的嘴唇,试探性地问道:
“大伯,我爹刚才是不是被邪祟附身了?他刚才的样子很吓人,他会不会也变成这些人一样啊。”话说到最后,陈慕雪几乎是带着哭腔。
“你爹不会有事的,他命硬着呢,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陈奉德心里也没多少谱,不停重复着同样的话。
他对邪祟同样知之甚少,只是在岛上听过一些只言片语的传闻,啖食血肉、摧毁精神什么的。
正当众人商议的时候,船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陈奉德的立马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弓箭便走了出去,一出船舱,他便由警惕转为笑意:
“老三,你没事了?”
“爹!”陈慕雪小跑着离开了船舱,看着依旧有些颓靡的父亲,眼中露出了一丝喜色。
来人正是陈敛初和陈统铭。
昏睡过去后的陈统铭并没有中毒,只是睡了一觉。
“进来喝口水吧,我们商量一下以后的打算,老四,你也进来吧。”陈奉德把腹中憋着的浊气吐出,挥手示意道。
这股笑意还未持续多久,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从他的左肩传来,他被淬毒的箭头撕开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但他强忍着不适继续佯装无事:
“元达商会的人除了在走私精钢外,似乎还在在密谋寻找一些有关仙人的东西。”
说着,他便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个铃铛。
铃铛小巧玲珑,通体呈现出暗金色,上面篆刻着蜿蜒的不规则纹路,在其下方,还有一个金丝绳拉环。
“这是在地上捡到的,原来应该是放在桌上这个盒子里面的,用仙人的符箓封起来的,还有地上这些纹路,应该是某种仪式。
“在盒子的内部,有着一个向内的凹陷,我想这里原本放着一个册子,只不过被那个人丢了。”
虽然有了些线索,但陈奉德依旧是一头雾水,他也不敢贸然拽动铃铛下的拉环,生怕沾染上某种不干净的东西。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线索,刚上船不久的陈北辰则在四处翻看着,连最寻常的日用品都没有放过,半晌之后,开口道:
“大伯,三叔,四叔,我在其中一个箱子里找到了秫米和生半夏、还有一些米黄色的粉末。”
“这些都是安眠的食材,用水煮沸之后,喝滤液就能安眠。”陈奉德走了过去,然后把目光转移到粉末上面。
“这是……商陆研制的粉末!”
陈奉德的瞳孔一缩,看了眼神色还算正常的陈统铭,稍稍安下了心。
商陆,一种剧毒草本植物,少量服用会昏厥,大量服用即死。
“我怀疑元达商会的船长用秫米的滤液药晕了这些人,又在地上画好仪式图案,拉响了铃铛或者念了某些咒语,最后反而遭来了邪祟。”陈奉德忽然转变了话题道。
毕竟,陈敛初让陈统铭试毒,这件事还是不要提起为好。
“大伯,你这个假设有依据吗?”陈北辰忽然上前,有些怀疑地问道。
“没有,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断,但航海几十年都只在传说中听过邪祟,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那个认识的人见到过,不正说明邪祟不太可能凭空产生,只能通过某种仪式才能召唤出来。”
陈奉德按照过往的经验,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大伯,我觉得可能是那几个人早就死了,不是被迷晕的,刚才我看了地上那个人,他的背上有一大块尸斑。”陈北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还有……”
“我觉得那个元达商会的那个胖子是想占领我们的船,在三叔去纵火的时候,我跟小雪看到几个人从海里游过来,肯定是想过来偷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沉入海底了,我想不太可能是因为海浪的原因,他们四个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同时抽搐……”
陈北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时候也是三叔点燃船舱的时候,我想可能是胖子着火了,所以才失去控制对其他人的控制了,这才能解释同时沉入海底这么巧合的事情,毕竟他们连挣扎都没有,活人至少板两下命吧。”
北辰身体不太好,所以需要动刀动枪的事不会叫上他,因为他父亲走得早,大伯和三叔为了弥补他,给了二十斤束脩给教书先生,让他上了几年私塾,这也让他懂了不少事情。
“说的不错,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必要过多关注元达商会的人,只要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就行。”陈奉德夸赞了一番侄儿后,话锋一转道。
“大家把东西搬到那艘大船上去吧,这个干尸就扔外面喂鱼就行。”
陈奉德吩咐道,事到如今,再纠结元达商会的人为什么主动袭击,为什么画出诡异图案和招来邪祟都无关紧要了,最重要的是早日修补好船,等到风暴结束了回家。
不过陈北辰倒是挺想琢磨一番的,不过被陈奉德否决了,把铃铛藏在了自己房间,不让陈北辰琢磨,毕竟这可能是招致邪祟的法器,在他看来,北辰固然聪慧,但毕竟阅历较少,有些时候反而会招来祸端。
————
深夜。
陈奉德褪去自己的衣衫,流脓发炎的伤口已经开始到大半个左臂,要不了几天就会扩散到全身。
“谨儿,把铁剑放在火上烧红了给我。”
“爹,我已经感悟到灵气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成为仙师了,一定有办法避免感染的。”陈谨剑嘀咕道。
“胡闹,你有没有灵根还两说,就是有灵根也没这么快就能感知道灵气,你这份心意我领了,这风暴还没停歇,回去也要十天半个月的,不这么办早晚毒发身亡,别废话,快点把剑给我。”
陈奉德深呼吸一口气,拿起烧红的剑,割开了自己胳膊上的血肉。
“嘶!”
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传来,一阵白烟从陈奉德粗壮的胳膊上腾起,滋滋作响,一股焦糊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陈奉德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阵阵冷汗,他感觉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执剑的右手不停地发颤,死死咬住的牙齿几乎已经到了崩裂的边缘。
“爹!”陈谨剑小声地喊道,站在床榻旁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遭受巨大的痛苦。
“呼!呼!”
陈奉德剧烈地喘息着,他觉得自己太高估了自身的意志,这才刚撕开血肉,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要真把整个伤口剔除,恐怕他自己先痛死了。
这个时候陈奉德也开始怀疑割肉是否真的有用,要是毒素早已蔓延至全身,这么做无异于自裁。
“把你三叔叫来,让他帮我。”
自知意志力不够坚定的陈奉德吩咐道,在陈敛初到来之后,他把早已准备的秫米滤液喝了下去,整个人瞬间昏了过去。
刚昏睡过去,一阵钻心的疼痛便再度传来,将其痛醒。
霎时间,惨叫声回荡在整个船舱当中,不绝于耳。
——————
陈北辰独自一人待在海滩上,在他面前放着一个黑乎乎的胶状物。
这正是邪祟的尸体,或者说是本体。
废了好大功夫,陈北辰才从大伯手上要到这个东西,并且他承诺只在海滩上研究,这才让他有了机会。
“刀砍不断,火烧不坏,就跟沥青一样,不……这甚至比沥青还要坚硬。”陈北辰沉思着,摆弄了半天心中依旧没有太多的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