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个人
- 家族修仙:道友,快上船!
- 睡觉的麋鹿
- 8553字
- 2024-11-26 20:00:05
从魄岛出来之后,陈敛初站在主舵室内,仔细翻看着海图。
这里的海图跟祟海的海图有着很大的不同,而是分作区域,一个海域就是一个修仙者的自留地,像是以魄岛为中心,方圆一百里的范围,都是他的地盘。
其他的修士不会来到这里,除非是经过了岛主人的允许,其他的岛屿也同样遵守着这样的规则。
“根本没有地方可去。”从魄岛离开之后,陈北辰凑过脑袋看了看海图,在心中腹诽着接下来的去处,然而,看了很久,他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目的地。
在魄岛附近,全都是其他修士的地盘,没有一处空地,各个高阶的修士,已经暗自形成了各自的地盘,任何人未经通过过去,就是僭越。
“不对,按理来说,最近因为腐化之风肆虐的缘故,卷入地海的人很多,就算是这里被人瓜分了,那也绝无可能做到完全没有疏漏。”陈北辰在心中腹诽道。
但无论怎么说,还是先离开魄岛所属的海域才行,
而陈谨剑则是在暗自腹诽道:魄岛北边就是玄罗岛,通过名字来判断,这应该就是杨璃师尊所在的岛屿了。
“往南边走。”陈敛初翻看着海图,最终做出了决定。
很简单,南边的“瑚岛”所管辖的疆域很小,相较于周围动则一两百里的管辖范围来说,瑚岛的管辖范围只有区区二十里,也就是以岛屿为中心二十里的范围。
既然管辖的范围很小,那相对应的,那里驻扎着的修士的实力应该不高猜对。
想到这里,陈敛初便来到了主舵室,操控着船舵,开始航行了起来。
船舱内,有惊无险的渡过了之前的事情后,白潇潇便独自一人坐在了船舱内休息,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忆着陈北辰刚才对她说过的话。
“我是天灵根…我的资质很好。”一想到这里,白潇潇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真的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被收留:
“…从我上船之后,一直都是北辰哥在教我,还有陈慕雪有时候会过来瞧瞧,其他人我都没有见过几次。”
“北辰兄有人傀,他不会是想要把我喂人傀吧?”白潇潇腹诽道,虽然她也考虑过是不是陈北辰看上自己了,可从小到大都一直备受打击的白潇潇有些自卑,她根本不相信有人对自己好是因为单纯的喜欢。
还在祟海的时候,她曾经见到过陈北辰拿出了人傀,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不知名的血肉,想起人傀的那副模样,白潇潇就感觉到一阵阵惶恐。
“就算是喂人傀,我也认了,在死之前吃几碗饱饭就行。”想到近期的经历,白潇潇有些释然,她觉得就算是死也无关紧要,至少自己不要死的不痛不痒,能带来哪怕一丝作用都行。
经过十几天的航行,余烬号终于是抵达了瑚岛,这是一个相当小的岛屿,方圆只有一里,而且,在岛屿的附近连码头都没有,一些过往的船只就这样搁浅在沙滩上。
和预想中的情况不同,这里甚至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但海图上又实实在在的标注了,这里是一片有主之岛。
“是岛主有事离开还是已经不在了?”陈北辰坐在船头,给余烬号加持着灵气,让航行的速度变得稍快一些,顺带也巩固一下自己的修为。
将楼船停靠在了沙滩上,陈敛初先行下船,放眼望去,这里空无一人,陆地上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看见。
至于岛上的原住民一类的存在,更是没有丝毫的踪影,别说屋子或者其他一类的东西了,这里除了石头就是沙子,要不就是从石缝中长出来的一些野草,有的已经干枯泛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野草是怎么在没有阳光的地海中生存下来的,不过陈敛初也没有在意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坐下,然后从周围的石头缝隙当中拔出一株野草来,然后放在了身旁。
周围的寒意让陈敛初不由得捂紧了衣衫,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柴,将野草点燃。
“也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鱼?”陈敛初暗自思量一句,然后看着周围空无一物的海滩,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饥寒交迫的陈敛初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海滩上的鹅卵石上,只要把鹅卵石摩的坚硬一些,投掷出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够捕到一条鱼。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真是荒凉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陈敛初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沙滩,心中陡然浮现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上次在赤鸾岛的时候,我记得我们还是一家人待在一起。”
想到这里,陈敛初再度环顾四周:“这次,只有我一个人了。”
捡起地上的鹅卵石,陈敛初在附近蹲伏许久,终于是蹲到一个倒霉的鲤鱼,然后他找准了时机,将手上尖锐的鹅卵石用力的抛射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砸中了这只鲤鱼的脑门。
旋即,他看见鲤鱼的头上渗出了一丝鲜血,泛着肚皮不动了,见此情形,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然后扑通一声跳进海里,将鲤鱼的尸体捡起来,然后放在用鹅卵石堆砌着的炉灶上面,炙烤着。
不多时,一阵烤鱼的香味扑面而来,陈敛初没有太多犹豫,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完鲤鱼之后,他无意地回头,看着身后的楼船,心中忽然泛起了嘀咕,他觉得有些不正常。
“我一个人把这么大的楼船开过来的?”陈敛初皱了皱眉头,然后在心中腹诽道:
“我是主舵、兼职水手和伙夫……有时候我还需要打扫船舱,擦拭甲板……”
想到这里,陈敛初越发的觉得有问题:“我是怎么做到同时做这么做的事情的,就算是一个时辰做一件事,那也分身乏术,有心无力。”
况且,这么大的一艘船,以一个人的力量,除非是顺风向,不然楼船根本一动都不会动,就算再怎么用力划船,结果都是一样的,想到这里,陈敛初深呼吸两口气,开始仔细的回忆了起来。
“两天前,我一个人出海,我一个人划船,船也确实动了,船在行驶的时候,我没有事情可做,就开始擦洗甲板,然后开始打扫卫生,顺带用鱼竿钓了一条海鱼上来,然后我就开始烧饭…”
回想起脑海当中的记忆,陈敛初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楼船在前往此岛的时候应该是顺风向,所以只要把风帆挂起来,就能自己移动了,而陈敛初只需要掌舵就行了。
想到这里,陈敛初把嘴里的鱼刺吐了出来,然后打了个哈欠,准备在四周再搜罗一点野草,打算在岛上修建一个简易的棚子出来。
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陈敛初几乎走遍了瑚岛上的每一个角落,也成功搜集到了不少的野草,将新鲜的野草放在较为干燥的海滩上,再将干枯的野草放在上面,就可以在上面休息了。
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之后,陈敛初躺在自制的草席上,准备先睡一觉。
忽然,他忽然觉得海浪扑腾的声音很烦躁,浪花打在礁石的上面,居然发出了剧烈的响声,这让陈敛初感觉到很是难受,他不由得起身,打算在自己耳朵里塞上被捏成一团的野草。
当他用手指轻轻拈起一团野草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惧:
“我一个人来这里干嘛?船上有房间,我为什么要费力的在海滩上去拔草,然后做一个草席?”
一连串的疑问从陈敛初的脑海中浮现,越想越不对劲的陈敛初觉得还是不要入睡,去周围勘探一下最好,旋即,他起身,朝着楼船的方向走去,看着一丈多高的船身,一个问题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到底该怎么上去?”想到这里,陈敛初开始回忆起自己是怎么下船的,忽然,一股莫名的不连贯感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回忆起自己是怎么下船的了,就像是记忆被某种东西切割了一半。
恍然间,他想到了之前在赤鸾岛上的事件,那个时候,他遇到了邪祟,深陷幻境当中。
一股恐惧忽然涌上了心头,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火柴,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他身上是常备了火球符的,只需要撕开一小部分,就能点燃,为什么他还要在身上携带火柴?
“冷静,我已经遇到了两次幻境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找出前后不连贯的地方就行。”陈敛初深呼吸一口气,开始整理着目前所掌握的种种情况,恍然间,他看到原本贫瘠无比的海滩上,忽然长出了无比茂密的丛林,郁郁葱葱,春意盎然。
只是在这些新长出来的森林当中,一个动物都没有,地上甚至连蚁虫都不存在,只有盘根错节的树根。
“刚才我怎么没有看到这里树,是幻觉的原因吗?”陈敛初有些警惕的想到,然后干脆坐了下来,以不变应万变。
——
白潇潇本来打算在船舱里待着的,不过待了这么久,她也觉得有些烦躁,就像是东西放久了发霉一样,她也觉得自己待在不大的储藏室里像是一块发霉了的洞府。
带着这个想法,白潇潇迈着还算轻快的步子,亦步亦趋地来到了沙滩上。
在她的手上,拎着一把躺椅,那是陈敛初的,记得这还是陈慕雪给她的,说是躺在上面很舒服,晒晒太阳心情都会变好。
将躺椅摊开,白潇潇整个人躺了上去,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炽热暖意,她觉得心情一阵阵舒畅。
“浮生偷得半日闲啊…”白潇潇小声地嘀咕了两句,记得这还是教书先生曾跟她说过的话。
休息了一阵之后,白潇潇忽然觉得有些蹊跷,自己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怎么会有“半日闲”的想法?
用舌头舔了舔牙齿之后,白潇潇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我到底在忙什么?”
“忙着修炼,还是忙着绘制符箓?”白潇潇回忆着在船上的经历,她只记得自己很忙,但具体在忙什么,她也不太清楚,思考了半天,她又想起了之前陈北辰跟她说过的话—“你其实是天灵根。”
“对,我是木属性的天灵根,如果待在森林里,我的修炼速度会变快的,所以我在忙着种树。”想到这里,她仰头看了一眼楼船,楼船的甲板上北覆了一层土,郁郁葱葱的长着几十根老槐树。
“难怪我觉得这座岛上好像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树,没有树的岛屿肯定会被海水侵蚀导致水土流失,然后变成暗礁的。”白潇潇再次回忆起了教书先生告诉过她的话,然后凭空变出了一株树苗,然后栽种在了地上。
“真是个有趣的能力,我居然可以把灵气变成树苗,再用灵气灌溉的话,就能让这棵树快速长大了。”白潇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然后开始哼着轻快的小曲儿,开始一棵一棵地种树。
等到白潇潇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原本贫瘠的岛屿已然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林,再也不用担心水土流失了。
用白皙的手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白潇潇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然后咂吧着嘴:“我真是辛苦了,奖励自己吃点水果吧。”
旋即,白潇潇爬上树梢,单手一抬,墨绿色的法力便出现在了她的掌心处,将樱桃树上的樱桃尽数采摘,然后放在了嘴里,一股甜意瞬间在口腔当中弥漫。
“真好吃,诶?地上还有一些西瓜,先摘下来,等会在吃吧。”
白潇潇腹诽着,然后重新躺在了躺椅上,等到她闭上双眼的时候,心中忽然有个疑问:“我躺在躺椅上干嘛?”
她记得她是想晒太阳的,可是从小记事起,她就很讨厌晒太阳,因为会晒黑,让她还算白皙的肤色变成古铜色,就像是滩头流浪的女乞丐一样。
最重要的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太阳,连星辰都没有,天空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感觉。
“没有太阳的话,刚才那种暖意是怎么来的?”白潇潇单手托腮,她清楚的记得刚才躺在躺椅上的时候,有种惬意的温暖感,如同因为寒冷而躲在墙外瑟瑟发抖听课的小女孩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烧的很旺的火炉一样。
“我记错了,还是……”白潇潇环顾四周,有些不知所以然。
——
陈谨剑下船之后,独自一人坐了下来,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卷海图,认真的阅读起来,确保没有任何的疏漏。
“我应该往北走才对,杨璃可能在那里。”陈谨剑思索着,然后放下海图,然后看着波涛汹涌着的大海,准备游过去。
当冰冷刺骨的海水打在他的皮肤上的时候,他又忽然有些后悔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个疑问出来,“而且,我为什么要游过去。”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停靠着的楼船之后,陈谨剑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起来:“我这是脑子抽了,还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想游过去。”
“还是把船开过去吧。”陈谨剑这般想到,然后在心中回忆着杨璃的模样,一股厌恶的情绪忽然涌上了心头。
“我为什么要去找那个女人,她哪里好?”陈谨剑忽然感觉身体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他发现在他的记忆当中,杨璃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甚至在某些时刻,满脑子都是她。
“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了。”陈谨剑的脑海中再度浮现起一个念头,忽然想到自己曾因为杨璃跟父亲大吵了一架,还差点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一股愧疚忽然涌上了心头。
“一个魔修而已,我一定是着了她的道,她肯定对我使用了魅术,才让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陈谨剑刚这样想着,心中却生出一丝抗拒的情绪来,他又忽然觉得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不仅是为了去找杨璃,还是为了其他的某种东西。
这个想法出来之后,陈谨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瑚岛这里这么好,我为什么想要离开……不对,我为什么会觉得这里很好,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种种诡异的感觉出现在了陈谨剑的脑海当中,一股钻心的疼痛忽然从他的肋骨处传来,他不由得捂住胸口,有些吃力地蹲下身子。
“这里很荒凉,但我为什么还想留在这里?”陈谨剑陷入了沉思,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身后的楼船上面。
“不应该啊,这是家族里的船,我怎么一个人就把船开过来了,等赶紧开回去,不然爹和三叔要说我。”陈谨剑准备上船,然而,当他看着海图的时候,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过来的。
“我…迷路了?”陈谨剑有些难以置信地想到,他发现周围的岛屿他一个都不认识,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对,我不是迷路,而是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我的记忆出现了前后矛盾的地方,我在幻觉里面!”
陈谨剑感觉后背有一股嗖嗖的凉风传来,他感觉有一个未知的存在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但他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看到海浪一阵阵地拍打在礁石上。
“装神弄鬼,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但……”
陈谨剑沉思道,然后屏息凝神,一股浓郁的烟雾在空中化作了一条婉转游动着的细蛇,快速朝着他感觉不对的地方飞掠过去。
就算是用某种法器隐匿了自己的身形的人,在层层叠嶂的烟雾中,也会露出身形,而陈谨剑只需要将烟雾催动到极致,甚至能够照出人的魂魄来,只要那里真的有东西存在,绝对是能够探知到的。
看着烟雾笼罩在身后十丈的空地上,勾勒出了一道人影,陈谨剑小声地沉吟了一句:
“果然…”
旋即,他大声的喊到:“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然而,由烟雾勾勒出来的人影却毫无反应,安静地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只是,那道人影一直朝陈谨剑投来目光,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是厌恶。
“说话,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陈谨剑警告道,然而,那道人影并没有回应的意思,反而越发用力的盯着陈谨剑看了。
陈谨剑依旧看不清它的模样,只能从烟雾的轮廓中看出它不会是自己熟悉的人,再次警告无果之后,陈谨剑便操控烟雾,打算吞噬这个人影的一部分,以此作为警戒。
被吞噬的过程当中,这道人影依旧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只是一具石像而已。
陈谨剑觉得有些古怪,便收起烟雾,主动走了过去,待到烟雾消散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的剧痛,因为烟雾的那头,是一面镜子,一面残缺了一角的镜子。
镜子的左侧部分,已经被烟雾腐蚀成齑粉,吞噬了进去,而陈谨剑侧头看向自己的左肩,也是空空如也,上面还有未曾消散的烟雾。
“为什么在吞噬的时候我不会痛?”陈谨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吊诡离奇了起来。
“夫君,你陷入幻觉了,快醒醒,醒过来!”杨璃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陈谨剑的脑海当中,和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酥麻无比。
“幻觉,对,这是幻觉,我肯定在幻觉里面!”想到这里,陈谨剑试探性地抬起了自己的左臂,然后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一股拉扯的力量瞬间传来。
“我的左臂还在,只是看不到了,这些疼痛也是假的。”陈谨剑恍然大悟,然后看着镜子那头一脸担忧的杨璃,立马露出了喜色:“娘子,我…我错了,我刚才还想着抛弃你。”
“没事,只要你平安就行了。”说着,杨璃冲着陈谨剑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陈谨剑清楚的感觉到嘴唇处传来一股软糯的感觉,一股幽兰般的清香透过口腔没入了他的鼻腔当中。
忽然,镜子中的杨璃开始支离破碎,一道怒吼传来:“还不过去修炼?这个人是谁,难不成是你的那个姘头?”
说话的是一个浑厚的男音,语气不容驳斥,陈谨剑猜测,这恐怕是杨璃师尊的声音。
“我答应过你,一定会脱离师傅的掌控的,你答应我,救我出来吗?”
听到杨璃的话后,陈谨剑颇为斩钉截铁地说道:“会的,我马上就动身。”
想到这里,陈谨剑立刻准备上船离开,然而,杨璃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陈谨剑的脑海当中:“夫君,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吧,我师尊不会杀我的,他只会把我关在这里。”
当陈谨剑还想要反驳的时候,杨璃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听我的话好吗?你刚刚身陷幻境,精神受到了影响,我不想让你变成我曾经的模样,答应我,先照顾好你自己行吗?”
听着杨璃这番颇为动容的说辞,陈谨剑无声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去休息。”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谨剑把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树林上,他打算砍伐一些木头来做个小屋,然后在小屋里面休息一会儿。
“嗯?这片树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陈谨剑有些诧异道。
“应该是刚才我身陷幻境,没有注意到这里的缘故。”带着这个想法,陈谨剑便来到了树林旁,然后举起手上的佩剑,一剑砍了下去,一棵碗大的桦被一刀两断,倒了下去。
这般重复了几十次之后,陈谨剑终于收集起了足够的木材,然后经过驱物术的操控,很快便搭建成了一个还算宽敞的木屋。
搭建完成之后,陈谨剑推开了木屋的房门,嗅着带有新鲜木头的芳香,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他觉得他自己太累了。
刚躺下去后不久,一阵“砰砰砰”的声音骤然传来,那是风浪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怎么这么吵?”陈谨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中不免有些烦闷,忽然,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推开门一看,是三叔陈敛初。
“三叔,有什么事吗?”陈谨剑问道。
“你觉不觉得外面有点吵,吵的有些不正常。”陈敛初回应道。
“是有点。”陈谨剑下意识地回答道,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都下意识的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我记得我是一个人来这座岛的,你怎么也在这里?”本来准备在草席上入睡的陈敛初看到这里的木屋,便走过来瞧瞧,没想到看到了陈谨剑,这和他的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我也想问…”陈谨剑抿了抿嘴,然后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着三叔是真实存在而不是幻觉之后,这才开口道:“三叔,你刚才是不是也陷入幻觉了?”
听到这句话,陈敛初无声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陈谨剑便说道:“刚才杨璃告诉我,我陷入了幻觉当中,好在经过她的帮助,脱离了出来,现在我这准备休息一会,调整好状态,然后去找她。”
陈敛初有些看不顺眼杨璃,嘴唇翕动半天也没有回话,沉默了好久之后,他才“哦”了一声,转变话题道:
“先去海边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颇为困倦的陈谨剑点了点头,准备跟三叔一起去看看。
——
陈慕雪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困,就像是连续熬夜三四天一样,困倦无比的陈慕雪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昨天没睡觉,再帮北辰哥哥绘符,前天也没睡觉,在船上打扫卫生……”
回忆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困的原因,陈慕雪忽然觉得有些惊讶:“我已经四天没有睡觉了?”
“难怪不得这么困。”陈慕雪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间睡觉,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
“船上有老鼠,但是瑚岛的海滩上没有。”
“太困了,有老鼠也照样睡。”虽然预料到了有老鼠的可能性,但是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的陈慕雪才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摸索着来到了船头,直接倒在了软绵绵的天鹅绒被子上,立马睡了过去。
还没睡过去多久,她便被惊醒了,那是一阵又一阵的“吱吱”叫声,一个肥硕的老鼠忽然爬了上来,陈慕雪看了一眼老鼠,神色平静:
“自己去找个地方待着去。”陈慕雪打了一个哈欠,翻了个身,刚准备闭上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记得船上从来都没有老鼠的啊?”
“让我捋一捋,从我上船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老鼠,这艘船是有船灵的,肯定不会让老鼠上来……”陈慕雪思忖着,然后“扑腾”一下坐起身子。
“有些不对,要是有老鼠的话,那我放在储藏室里的炊饼和烤肉……”
陈慕雪忽然精神了起来,困意全无,迈着叮叮咚咚的步子,很快便来到了储藏室当中,看着依旧完好无损的烤肉和炊饼,她颇为满意的笑了笑。
她准备先好好的吃一顿,然后再去睡觉,正当她拿起其中一个炊饼吃了两口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个炊饼有些难吃,味道让人难以接受。
“怎么味道跟嚼蜡烛一样,软趴趴的一股漆味儿。”陈慕雪睁大眼睛看着手上的炊饼,觉得这炊饼好像跟自己记忆当中的不一样。
半晌之后,她拿着炊饼陷入了沉思:“我记得炊饼都放在北辰哥哥的储物袋里面,怎么储藏室还有?”
“我刚才居然下意识的觉得储藏室有,而且还真的有?”陈慕雪皱了皱眉头。
放在储藏室里的食物会腐烂变质,而放在储物袋里面则不会,所以除了一些腌制了的鱼干之外,这里并不会存放食物。
“而且,我刚才为什么会困,我已经筑基期了啊,我不是应该学会辟谷吗?”
辟谷这个念头一出来,刚刚还困倦无比的陈慕雪忽然跟打了鸡血一样困意全无。
“刚才我有一种很强的冲动,想要下船去睡,就像有一股力量在推着我一样。”陈慕雪忽然想到,她仔细回忆着之前的细节,却发现自己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包括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陈慕雪有些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然后再咬了一口炊饼,确定味道依旧难吃之后,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出海,我不会掌舵……”
正当陈慕雪沉思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船外有人喊她,那是父亲的声音:
“慕雪,快来救救我!”
陈慕雪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些许惊慌,正在她准备下船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虽然海滩外的父亲和她记忆中的长相和神态,甚至包括声音完全一样,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陈敛初是一个很要强的人,至少在陈慕雪面前是,而现在在陈慕雪眼前的陈敛初,却是绊倒在地,一副祈求帮助的样子,这不符合他一贯而来的作风。
况且,就算是找人帮忙,父亲也不会叫自己,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坎了,陈敛初宁愿自己去送死,也不愿意连累陈慕雪。
这个时候,陈慕雪想到了刚才的事—“好像有一股力量推着我下船…我是一个人乘船来到这里的。”
“我…也陷入到了幻境之中?”陈慕雪忽然感觉一切都说得通了。
——
陈北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引入眼帘的首先是甲板上的老槐树。
“船上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多的老槐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