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内,恢弘的大殿内一堆火烧得正旺,旁边挂着大明诸先帝画像。
旁人无此大胆,可若是皇帝非要烧纸祭祖,自是谁也无法阻止。
“去岁,闯贼破西安僭越称帝,年初,破太原、忻州,月初破宁武关,宣府降敌,三日前居庸关守将降了,两日前昌平守将也降了,当下闯贼就在京师城外……”说到此崇祯望着兄长朱由校的画像言语哽咽:“皇兄,弟非尧舜……”
崇祯看着太祖画像久久无语……
“皇爷~皇爷~”
几声轻唤,回首望去是王承恩,他手里拿了件貂衣,“初春时寒,莫冻着龙体。”
崇祯没有接受这个贴心人的好意,只是盯着火光下的太祖画像神色低沉,“承恩,太祖四十开国,朕不到四十却失国……你说到了阴间,朕该如何面对祖宗……”
王承恩张张嘴却也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最终说了句和以前差不多的话。
“陛下自有祖宗护佑!”
崇祯苦涩一笑:“若真得祖宗护佑过此难,朕减寿下去伺候祖宗亦无不可……”
时间极速流逝,雾气渐生,崇祯隐约间听到一个空洞的声音——【当前时间线为明末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地点北京城,时间线编号一,代号皇明终焉;时空系统正在加载……警告!系统失控!时空穿越功能失控!当前失控度——高!当前时间线即将与时间线九十九,代号皇明建极世界发生碰撞……】
崇祯一惊,“谁在说话?”
王承恩迷茫地回话:“皇爷,无人说话,今日事多,您受惊了。”
“无人……”崇祯长呼出一口浊气,苦笑一声:“朕,还真是糊涂了……”
城外,雾气散去,一支大军拔营。
晨光中一个威武的将军远望城墙,“伯仁,你有没有听见一道古怪的声音。”
旁边的魁梧将军点点头,“还以为就我耳朵生了毛病。”
威武的将军眉头紧皱嘴里念叨着:“你有没有觉得这大都好似变了个样……斥候何在?”
斥候报来一个重磅军情:“禀大将军,城北有一伙打着大顺旗号的人在攻城。”
这一下大将军也有些懵了,“啊?除了我徐达还有其他人北伐?”
与此同时,刚在内奸的带领下进了外城的李自成部也发觉了不对。
“报,有一伙明军自南面攻来。”
“你说什么?”李自成与一众部下皆震惊,又想到他是分兵南北夹击连忙追问,“你莫是认错了人?”
斥候回道:“定然没错,那伙明军打扮和咱们不同,现已和我军交上手了。”
李自成望了望唾手可得的紫禁城,恨恨地下达命令:“让前头的人撤回来先弄明白怎么回事,别让人内外包夹了。”
属下得令,立即收拢城内外部众摆开阵势迎敌,面对明军他们有自信。
另一边,率军攻来的徐达见了敌军阵型后更加不解。
“不似鞑靼的战阵,这大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两军对战,双方派人问战。
“来者何人?”
“大顺永昌皇帝亲至,你又是何人?”
“大明征虏大将军徐达!”
“一伙打着南方口音领军大将叫徐达的人……”李自成听到来人名号后一愣,问一旁的谋士:“当下大明还有个叫徐达的将军?”
谋士思索良久也没找到答案。
另一边,徐达也不解:“这个大顺永昌皇帝到底从何方冒出来的,以往怎么没听说过?”
常遇春前来请战,大手一挥:“管他从哪里冒出来的,连那元帝一并抓了就是。”
弄不清状况徐达不敢大意,可大都就在眼前岂能轻易放过。
于是派常遇春为先锋与敌军交战,并且吩咐斥候:“趁乱抓几个人来,我倒要问清楚对面到底是什么人。”
“是!”
大战一触即发。
很快,双方都发现了不对。
“怎么这伙明军如此能打?”
“怎么这伙元军没马?”
常遇春一马当先率亲卫冲入敌阵,击溃敌军为数不多的骑兵后还大呼不过瘾,“你们的马呢?怎么就这么点马。”
观战的李自成脸色难看,“此人是谁?竟如此凶猛!可有人前去降服?”
两名大将领兵前去。
常遇春见有敌朝自己袭来,不惧反迎了上去:“我道是你们都是缩头龟,看来还是有几个男儿。”
大顺军两大将不服,谁不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凭什么你个明将逞威风,于是也叫嚣道:“俺刀下不斩无名之辈,你个等死鬼且报上名来!”
常遇春笑得很残忍,拍马迎上前一刀斩下敌将首级,以无敌姿势对另一个敌将吼道:“你且听好了,下去也好给那无名之辈说道说道,吾乃大明常遇春!”说罢,再度拍马上前,敌将慑于其威不敢敌竟转身欲逃,却碍于坐骑不利被追上一刀斩下马,明军气势大涨。
见情形不利李自成发了怒:“刘芳亮他怎么搞的,不是说到保定了吗?怎么连明军摸到眼皮底下都不知道?”
没有谁敢这个时候触霉头,战场情形越发不利明军的人马从四面八方赶来,人山人海甚是吓人。
眼下这些人竟只是其先锋,鬼知道明军怎变得如此凶猛了,光是一个先锋就令人不能敌。
那等敌军全部赶到后形成包围形势后,届时想跑怕是都难。
谋士赶紧劝道:“陛下,这伙明军来头古怪容易着了他们的道,不如暂且退去等弄明白了情况再做定夺。”
李自成脸色阴沉,望了望身后的城墙又望了望前方逐渐败下阵来的部下,十分不甘,“就不能据城而守?”
谋士劝道:“内城未破,明帝尚在人心不齐,入城恐遭内外夹击。”
李自成也知道,他只是不甘而已,叹息一声艰难地做出了定夺。
“罢了,暂且退守昌平,等刘芳亮来了与我一同夹击这伙明军。”
常遇春见敌军退去,想要追击却听见后头传来鸣金收兵的号角,等他一身血污不满地寻到中军大帐时,正巧见到徐达提审几个俘虏而且脸色古怪。
一见到他,不等他说话徐达立马起身拉住了他。
古怪的行径让常遇春不解,可接下来的话更他不解。
“你可知,此为何处?”
常遇春奇怪地扫视了一眼徐达,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才回答:“大都。”
哪知徐达却摇摇头:“非也,此城既是大都也不是大都。”
常遇春性子直向来见不惯人在面前故作玄虚,可二人打配合已久一向合得来,他了解徐达不是那种小题大做的人:“你就直说吧,到底生了何事?”
“我要说了你可别不信。”徐达神情郑重的说道:“此地乃是我大明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