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的形势逐渐明朗。
大顺军成军不久,仗着火器的优势与原老营精锐的存在一开始战事十分焦灼,可终究老底不足,双方近身搏杀之后大顺军精锐有限的缺陷暴露无遗,在精锐大量消耗的同时剩下缺乏经验的新兵难以撑起阵型不散。
明军则完全相反的越战越勇,在一开始的不适应后南征北战的精锐迅速利用自身优势,以骑兵高速机动在侧翼骚扰用枪兵在正面撕裂敌阵,得益于常年征战的经验明军经受住敌军多次搏命冲击而阵型不散。
先是常遇春抓住战机率领一部亲兵压上,一群全身着甲骑兵的出现将本就摇摇欲坠的敌军阵型一举击溃,阵型一散就算敌军将领是神将临世也难回天,侧边骚扰的轻骑迅速配合进行包抄收割——南边战事结束!
几乎在同一时间徐达也看出了敌军的破绽来,与南边不同的是李自成所属精锐更多,但一路吸收的降兵太多一开始阵型还有模有样可随着双方厮杀越发激烈,降兵经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搏杀阵型开始出现缺口。
在几十万人的大规模战争中,一个统领全局的主帅所能起到的作用超乎想象,而徐达在这方面的经验和能力明显超过敌方,不等李自成增发兵力填补缺口,徐达抓住战机下令大军压上将局部的优势迅速扩大到整个主战场并借此彻底击溃敌军阵型——北边战事结束!
李自成兵力更多但在兵员素质上落入下风,任凭李自成如何不甘,此时他也只有逃命一条路走。
“陛下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唉!”李自成望着近在咫尺的大明帝都咬牙切齿:“难道这大明朝真的有神灵护佑不成!”
战事大获全胜,徐达却高兴不起来。
常遇春知道,南边的事情没弄明白之前打赢再多仗也白费,几个重要的问题就摆在他们面前。
应该怎样处理眼前这座城,该怎么对待城里的那个大明皇帝,这些事不仅关乎着二人更与麾下二十万人息息相关稍有不慎恐坠深渊,因此不可轻易妄为……
“大将军,自北方有一支打着大明旗号的骑马赶来。”
“骑兵?”徐达稍作思索,眼前的情形不同于二百年前,各项布置不甚清楚这几日他按兵不动的同时也在积极寻人探查这二百年后的形势,因此对于来者他大抵清楚。
“为首将旗可是打着吴字?”
“正是。”斥候的回答彻底确认了来者的身份。
来者便是大明平西伯吴三桂与其麾下被称为关宁铁骑的骑兵。
常遇春对这个姗姗来迟的所谓猛将并无好感:“关宁铁骑这个名号倒是响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徐达更谨慎些:“我们孤军深入不宜多面树敌,等南方消息再做定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常遇春提出了异议。
徐达没有多说,下一步该怎么做取决于南方到底怎么样了,他们没进城可实际上眼前这座城早已是囊中之物轻易可得,唯一的问题在于是不是只有他们来到了二百年多年后……
在徐达的默许下,常遇春带领一部精锐骑兵北上与南下的关宁铁骑撞到了一起。
大明军旗下一个常字将旗格外显眼,旗下一众骑兵更是精锐这一点吴三桂一眼就能确定,可问题是他思索半天也没想到大明有哪位精通骑兵的而且姓常的总兵。
“伯爷,对面说李自成已被他们击退,让我们打哪里来回哪里去。”
对面嚣张的气焰让吴三桂十分不满,向来都是他嚣张哪里轮得到其他人看扁他,谁不知大明的九边就属他吴三桂兵马最精锐。
“你去告诉他,我是奉了大明皇帝的旨意南下勤王,在没见到圣旨前只会前进不会后退。”
当使者的话传到常遇春耳中时,他只回了一句话:“等较量一场后,那厮就知后悔了。”
吴三桂没想到对方如此嚣张跋扈竟不把他看在眼里,顿时心生怒意,“看来非得给这厮点颜色瞧瞧才知本伯爷的厉害,杀!”
一场骑兵的砍杀在京城北面大地上演,双方初一交手立马就知晓对手极为难缠。
这是一场精锐骑兵的较量,养一个骑兵的代价是普通步兵的数倍,更何况双方都不是普通骑兵一方是大明举国之力养出来镇守北境的关宁铁骑,另一支则是在与天生的骑兵蒙元正面作战的大明精锐。
双方的战斗从场面上不如之前与李自成那种几十万人的大战,骑兵之间的较量从来不是摆好阵型举起长枪一步步推进,唯有战马的嘶吼与战死前永不停歇的冲锋。
冲锋!冲锋!还是冲锋!
大地在战马的蹄下颤抖,每一次冲锋都是勇气的颂歌,死亡伴随每一个人……
“杀!”
然而跟随常遇春的将士知道,他们从来不是独自迎战,他们的将军永远会在身边乃至于在冲锋的最前列。
常遇春就像一个人形猛兽,带领武装到牙齿的亲卫在冲锋陷阵,所过之处没有敌手。
吴三桂没有见过这样的骑兵军队,他本以为满清八旗已足够强,而他能与满清八旗骑兵较量就是天下难有的强兵,可是眼前这群如地狱恶鬼的骑兵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着一个个部下从马背跌落,吴三桂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在这个乱世中每一个骑兵都是他精心培养,为他生存的本钱,为他所有的私产,绝不可为大明皇帝牺牲。
“撤!回山海关!”
吴三桂败了,败于他的小家子气,常遇春知道自己猜对了,从对方姗姗来迟的步伐中他就知道此人和元帝手下那群拥兵自重又鼠目寸光的将领一样,最多也就逞一时风光。
一个传令兵从后方赶来,给他带了一个绝密的消息,“我们的大明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