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你非得要这么做吗?你可想清楚了?”点将台上与李并肩站着的庄严沉声说道。
李超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庄严,我知你与那几个畜生并不是一路人,你确定你真的要保他们?”
说完李超不再去理他,目光投向台下的兵卒,从他们身上扫过。
“你们可知道,你们因何而战?”李超向着台下的众兵士问道。
台下无人应答,左侧的阵列还是一如的沉静,身子又直了直,而右侧的兵卒交头接耳之间,吵杂的声音更大了。
“这个问题,或许你们搞清楚了自己是谁,心中便会有答䅁,现在我再来问你们,你们可知道你们是谁?”
台下还是无人应答。
“你们是家中父母的孩子,是妹妹的兄长,是妻子的丈夫,是子女的父亲!”
“你们可愿自己的父母随意让人打杀,姐妹妻女任人奸淫?”
“不愿!”
“不愿!”
这回台下终于爆出了统一的回应。
“那对于想要打杀咱们父母,奸淫咱们妻女姐妹的人,我们也怎么办?”
“杀!杀!杀!”
“好!”李超大声喊道,“愿意随我李大郎,守家保境,安护妻儿老小的,请站到左侧,愿随我一道的,咱以后便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每人立发一贯安家费,往后一日三餐管饱!”
他这话一落,左侧的兵卒,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明显的动摇。
庄严看着台下的兵卒,心中一惊,这李大郎竟如此明晃晃的挖他墙角,这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了啊,但也只能看着,他现在手下的兵卒看起来要比对方多,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人数虽多可并不同心,知道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还真不见得是对手。
对方那几十号人,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凶狠,攻打主楼时他是见过的,就一个十多人的小队,只一个冲锋便把那校尉的亲信杀了个七零八落,组成战列时相互间配合,进退有有据,手中更有些杀伤极大的怪玩意。
庄严的脸色愈发阴沉,李超这样做已是让他无路可退。庄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超,他终于明白过来过来,这李大郎一进了军府便让手下去占了粮仓武库,也怪他手下的兵卒,根本抢不过。对方这是一早便算计好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不能让情绪左右自己的判断。
“李超。“庄严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你真的要如此相逼?这样做会就不怕让我们陷入更大的困境。”
李超不为所动,他的目光依然坚定,“庄严,你应该也明白,拿下这军府并不算完,这朝廷迟早都会反扑,咱都不愿这刚聚起来的队伍㪚了,我也不想大伙在这毫无意的内斗上折损,才会这般做,不然我有更直接的法子”
李超同样抬头直视着他,眼中警告同样明显。
庄严沉默了,他知道李超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一山难容二虎,他们必得有一方彻底的服软,不然这样下去会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最终便是导致内部的分裂。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所有人都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士兵从右侧的阵列中走出,缓缓走向左侧。
“我愿意跟随李首领。“士兵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走向左侧,他们有的人犹豫,有的人坚决,但最终都选择了自己的立场。
庄严见此反而笑出了声,他知道这一把他输了,同样明确了一点,他年纪虽长但论起心计手段、洞察事态人心方面他不如李大郎。
他深深地看了李超一眼,“如果没有这事,我那些投过去的兄弟,那一贯的安家费和一日三餐,会不会有?”
“同样也会有,投了过来,自然都是自家兄弟,大家便都一样”李超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是他定下的征兵标准,往后要征兵也是要按这标准。
一贯的安家费说实话并不多,只是相当去城中普通人家一年开支的四分之一,以后可能还要增加士兵们的军饷。
现在最大的开支反而是这一日三餐上,但省什么都行这军队的伙食都不能省,冷兵器战争拼的就是双方士兵的体力、耐力,饭都吃不饱哪来力气拼杀。
庄严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松了口气,很多东西就算是他不去争,他手下的人也要推着他去争,谁也不想当后娘养的,而他目的也只想争个地位,现在李超已经给了他们这些投靠过去的兵卒足以让他们满意,李大郎是个明白人,相信也不会亏待他。
局势已定,这样一来,他们实其他们都没有输,自立山头?就手底下,吃饭的问题都够他头疼的了。
只是让他就这么服软,脸上终归过不去,“大郎,这一点上我不如你,看来你也并不是只会靠着女人,不过要想我以后听你的,咱还是得比过一场,就以咱武人的方式!”
“好!”李超同样的也笑了起来。
见他们两个如此,台下右侧一些心思活洛的兵卒也是松了口气,不然双方真要动起手来,他们同样是要拼命,为了那几畜生一般人渣拼命?他们又不傻,这还是在自己所在乡中呢!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们都能做出来那事,死不足惜!
这事的根本还是两位领头的要争个主次,这天无二日,军无二主。
旁边的庄老汉与刘铁枪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老铁枪,我这说吧!这两个小辈还是知道轻重的!”
“你到是心大,这要是真要动起手来,咱这刚拉起来的队伍也算是散了,你也不知拦着点,你家那小子!”刘铁枪说笑骂了一句。
“嘿!你个老铁枪,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你怎么不拦着点,那李家小子?”庄老汉同样回骂了一句。
“我可没你这老鬼心大,你怎知我没拦?只是没拦住罢了!”刘铁枪没好气的辩解了一句。
“你真以那两小子不懂啊!我家那小子不争他手下的人怎么看他?”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都不由的笑出了声。再抬头向校场中看去,此时李超与庄严已经有来有回的斗了几个回合。
“怎么样?庄老鬼咱们赌一把如何,我赌我家那小子,三十个回内拿下庄小子,输的请喝酒!”
“有何不敢的,我猜他们没有百来个回他们分不出胜负。”
场上庄严紧了紧手中的长柄木刀,盯着对面手持木枪的李超,他原本打的便是和对方随便斗上一斗,然后找个机会放个水,自己有个台阶下脸上不输的那么难看便好!只是才几个回合下来,他便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又是几个回合,这回他感觉到了,对面在放水,这是不想他输的太难看,最终两人周围兵卒的助威孔声中,水份很足的斗了百来个回合,才分出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