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皇宫里正值寒冬,万物萧瑟,景象一片凄凉。冷宫之中,唯有褒姒孤身一人,静默地承受着这份无边的孤寂。
“啾啾,把这里打扫一下。”褒姒倚坐在石凳上,手掌轻轻托着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地说。
啾啾在空间内焦躁地来回奔跑,愤愤不平地抱怨:“宿主,我们现在可是在古代啊!这里弥漫着龙气,我不能随意现身。难道您还把这儿当成现代不成?哼,而且我绝不再受您的差遣了,我也要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
听见啾啾的话语,褒姒不由得轻笑出声,却未再回应。她缓步走向角落,目光落在自己纤细的手上,思绪随之飘向过往——那段在修仙位面习得术法的日子。虽感当前灵力匮乏,但她并未放弃尝试。轻抬玉手,指尖微动间,周身尘埃瞬息消散无踪,然而环顾四周,依旧难掩此地的空寂寥廓。
当啾啾在虚空中捕捉到那缕源自天道的微弱气息时,它的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然而,尚未等它将这份警讯传达给宿主,便见褒姒身形一晃,嘴角溢出一抹鲜红。啾啾惊呼出声:“啊!宿主,您还好吗?”它焦急万分地穿梭于空间之内,迅速搜寻着各类疗伤圣药。此地小世界的规则严禁仙法的运用,而方才那股突如其来的天道之力,本欲作为警示,却未曾料到最终竟成了对宿主的直接威胁。
“咳咳,啾啾,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还没死呢,就要被你吵死了。”褒姒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止血丹与一颗养魂丹,缓缓送入口中。
“啾啾,之前你讲述的都是男主角们与女主角之间的故事,那我这个废后为何没有提及?”褒姒带着疑惑,向啾啾询问道。
啾啾一脸庄重,向褒姒细述着原主过往的岁月。原主乃是富察氏现任族长的嫡出幼女,亦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这般显赫的身份,即便是匹配任何一位皇子为嫡福晋,亦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幼时,墨寂寒尚为太子,而太后仍是皇后之时,原主便时常入宫陪伴。皇后对她甚是喜爱,视为掌上明珠。彼时的墨寂寒亦常与她一同嬉戏,两人情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随着年岁渐长,原主终成墨寂寒的嫡福晋。虽膝下无子,然墨寂寒对其宠爱依旧未曾稍减。直至先皇龙驭宾天,墨寂寒自战场归来,登基为帝,原主也随之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然而好景不长,一名唤作陈婉瑶的女子悄然出现在宫廷之中。自此,无论原主如何规劝,陈婉瑶总能巧妙地令墨寂寒心生误解,日积月累之下,帝王对她的态度愈发冷淡。更甚者,原主发现陈婉瑶在入宫之前竟与四王爷、苏丞相以及一名江湖人士交情匪浅。正当她欲向墨寂寒禀报此事时,却只见皇帝身边的内侍前来宣读圣旨——她被废黜了!面对此番变故,原主并未哭泣争辩,而是默默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独自前往冷宫,开始了另一段孤寂的人生。
没过多久就香消玉殒了。
稍事休息后,她轻声询问啾啾:“啾啾,你看一下空间里有没有风筝。”
啾啾一边翻找,一边问道:“宿主,怎么忽然想起要找风筝了?眼下不是应该先赢得墨寂寒的心吗?否则咱们何时才能离开这冷宫呢?”说着,啾啾将找到的风筝递给了褒姒。
“啾啾呀,往后你可得少看些电视剧。”褒姒的手指灵巧地摆弄着风筝线,轻声对啾啾说道,“如今咱们被困在这冷宫之中,连个人影都难见着,又怎能得到他的心呢?”随着她的话语落下,那只承载着她们小小希望的风筝,缓缓地升入了蓝天之中。
墨寂寒正与皇贵妃钮钴禄素音漫步于御花园中,言谈间,一只飘逸的风筝映入眼帘,引得他驻足凝望。那一刻,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曾是他与她共同的青春记忆。年少时,两人亦是在这片花海中放飞纸鸢,两小无猜,情窦初开。他曾许下诺言,终不负所托,将她迎娶为妻。登基之后,她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然而命运弄人,他又邂逅了一位令人心动的佳人。原本以为,她能理解包容,却不料她屡次伤害那位女子,甚至牵涉到宫廷争斗,企图谋害皇嗣。这一切,最终耗尽了他的耐心与温情,对她的厌恶之情油然而生,直至废去了她的后位。
“皇上?皇上?”钮钴禄氏在旁轻唤了两声正陷入沉思的墨寂寒。直至她的声音响起,墨寂寒方才从思绪中抽离,眼神微动。他淡淡吩咐侍从送她回宫,随后独自一人,缓步向那被遗忘的冷宫走去。
“宿主!宿主!他来了。”啾啾心中暗想,它的宿主果然非同凡响,仅仅是放个风筝,便能引来皇帝亲自现身。
年久失修的大门今日终于被墨寂寒推开,伴随着刺耳的嘎吱声,他缓步踏入。屋内,一位女子静静地躺着,身形消瘦至极,仿佛一缕轻烟便能将其带走。她此刻似乎正沉睡着,不知是因疲惫过度还是饥饿所致,面容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墨寂寒缓步上前,眼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心疼与不忍。那段年少时的纯真爱恋,在心头激起层层涟漪;然而,现实的残酷却让他不得不面对——眼前之人,终究还是犯下了谋害皇嗣的重罪。
此刻,那瘦弱的身影似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墨寂寒起身跪地的身影,耳边响起她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臣妾……庶人褒姒参见皇上。”褒姒跪地不起,虽垂首不语,但眼眶已微微泛红。墨寂寒见状,心中不禁一软,轻声令她平身,并示意其落座相谈。
“阿姒,你还是如同往昔一般,从不为自己辩解分毫吗?”墨寂寒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多么希望褒姒能够站出来,为自己说上几句,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辩驳。
“陛下,未曾经历之事,我又该如何言说呢?既然未曾付诸行动,便无从知晓其中滋味。”褒姒眼眶微红,却依旧字字铿锵,不愿轻言服输。
墨寂寒现在想为她查明真相,墨寂寒知道他是爱她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再这么想?总觉得以前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阿姒,我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墨寂寒目光坚定地望着褒姒,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哥哥,阿姒真的不曾做过啊。昔日里,无论我闯下何等祸事,你总是无条件地站在我身边,为何今日却不再如往昔般信任我?难道只是因为如今你的心中已无阿姒,只容得下那陈婉瑶了吗?”褒姒仍如儿时般唤着墨寂寒为哥哥,言辞间泪珠悄然滑落,晶莹剔透,映照出她心中的哀伤与不解。
墨寂寒眼见褒姒泪如雨下,心如刀绞。“阿姒别怕,别哭了,是哥哥不对,哥哥从未有过丝毫厌恶阿姒之意。你只需安心等待,朕定会将你从这冷宫中迎接出去。”
话语刚落,墨寂寒便转身离开了冷宫,却未曾察觉到褒姒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与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