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相对冷静的轻老师马上夺门而出,差点就把陈予给撞倒。陈予认识他,他是陈予班上的妖魔学老师,叫谢炳文,前两年刚从部队退役回来就来到了他们学校。
但他可不是逃跑,办公室的门口旁边两瓶灭火器就是他的目标。
但是陈予知道,他大概要失望了。
办公室门口的这片区域是划分给陈予他们班级打扫的,这一片的卫生都归他们负责,当然也包括这个灭火器的“卫生”。
这么两年间陈予没少擦这个灭火器,一来二去,这两个灭火器对他来说也是「老熟人」了。生日记不得,但是他记得这俩老伙计已经过期了四年还多。
果然,当谢炳文拔出保险环,压下压把的时候,灭火器像是感冒一样咳嗽了起来,干粉“喷”就到了他的脚边,大概是病的有些严重了还没有陈予打喷嚏时候喷的口水远,而且还断断续续。
用好像还能勉强用,只是把三个人身上的火灭了之后就喷不出来了,而旁边的办公桌还烧的正起劲。
这时候陈予班主任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了,她在楼道里用她那带着破防属性的声音通知学生下楼,仅是一声,不止这层楼的学生,连下面一层楼的学生都开始动了起来。没有上一层楼,因为再往上就只有西北风。
陈予也不傻,身在顶楼,平时一起下课,连吃饭都抢不过别人。别说现在逃命了,所以在班主任还没喊出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溜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身上带了炸药,一气之下打算把学校给炸了?陈予想着,毕竟有句歌词是这么唱的,世界那么大,搞不好真有这样的人。
……
两天后,陈予班级里多了一个人——张大勇,那个前两天晚上他爸还在办公室给他求情,并且在一气之下给了他一巴掌。
那天晚上的火势并没有扩大,在他们下楼后不久就又被叫回去上晚自习了。
在前两天还深陷退学危机的人在今天却风风光光的转进了重点班。根据陈予班里两个「情报贩子」所说,这个胖子已经预定超能大学了。这算是目前重点班里最有前途的人之一了。
只是他们好像并不清楚那天晚上的火就是这个胖子引起的,当天晚上还因此被叫过去谈话,让他不要外传。
果然,比起身上带了炸药这种猜想还是觉醒了更靠谱一些。“超能力者在自然觉醒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这是陈予那个不靠谱的爷爷告诉他的。
陈予的太爷爷是魔法师,没错,魔法师也是超能力者,只是爷爷小的时候不学无术,纯纯纨绔子弟。但是谁想得到太爷爷走的那么早,之后爷爷就没有学魔法的机会了。
虽然没有学到魔法,但是他爷爷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超能力者的事情,而这些事也常常被他当成酒后的谈资。
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哪怕他们是重点班,但大多人还是想要成为超能力者的,只是大多人都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成为超能力者,赚钱就简单多了,爸妈也就不会外出那么远挣钱,也不会一天天因为钱而吵来吵去。
起码陈予是这样认为的。
有没有成为超能力者的资格,取决于一场体检,这场体检的对象是全体高三学生。当然,其他没有上高中的人也有其他的渠道进入体检,只是具体情况陈予并不清楚。
而这场体检就在两天后开始,加上张大勇的事情,这件事在这两天的讨论度可以说比某个蔡姓明星塌房还要高。
由于是重点班,自由度比较高所以班上安排的作业其实没有那么多,而陈予平日写完作业后就会找本书来看,什么野史,奇闻异事,流行小说都看。
郑小虞已经知道陈予的书又被收走了,于是又在一旁刺激他,势必要报那晚的仇,“哟,今天不看书了?”
陈予趴在桌子上,就这样看着窗外的天空。其实这两天她已经说了不少次了,只是陈予就当没听见。
陈予马上把头转过来摆在桌子上,用小时候看到青春偶像剧里那种眼神盯着她,“书哪有你好看,是吧”。
只是时间有些久远了,他也不记得这个眼神对不对。
只是今天陈予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这次她长记性了,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就拍在陈予脸上,小声附赠了一个“臭流氓”。书的声音没那么大,而且这次是在下课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惹眼。
只是前桌的两个男生还是听到了,他们转回来用藏着怒火的眼神瞪了陈予一眼。
“该死啊!有这个畜生在后面我们要怎么学习啊?!”他们俩贴在一起,用只有他们自己听到的声音控诉着陈予的恶行。他们被换来这个位置的一个月内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
数学课上,陈予杵着脑袋看着黑板,眼睛半闭,眼神焦距不断变幻。最终,在千钧重的困意下,眼皮还是支撑不住,坠了下来。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每一个角落,将整个世界都吞噬了进去。
可在这种环境下,陈予坐了下来。并非是坐在地上,而是坐在椅子上。他只是感觉这里有一把椅子,所以就坐了下来。
“又到我了,上次讲到哪了?”无尽的黑暗里竟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很难想象这里还有其他人。也难以想象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还有多少人?
“讲到别西卡在那个世界遇到了老师。”陈予马上举手抢答,尽管似乎并没有人跟他抢,这个故事对他好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老师是别西卡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他认为的人类。
他的老师也很震惊,想不到在这个世界竟然还能遇到一个年轻人,而且他似乎刚到这里不久。他感觉有些不对,这里不应该会有新人出现。
再三考虑之后,他还是决定把眼前的男孩带回去,哪怕只是当一个说说话的对象也好,他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一个正常的活人了,至于究竟有多久,他也忘记了,只记得是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