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特殊人才登记

面对着急的菲利普,乔治反而不急了。

他站在门外,冲菲利普轻佻地勾勾手指,菲利普虽然不明所以,为了胡椒只得巴巴跟出来。

菲利普瞧着乔治多走几步,刻意站到了自己隔壁的邻居门前,异常大声地问自己,

“河谷镇每一个市民都可以领取胡椒,但是有一个条件,你知道是什么吗?”

菲利普觉得小乔治大概是脑子混乱了,已经问过的问题怎么又问了一遍,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条件是登记我的名字和职业。”

“没错!就是这样简单!领取胡椒就是很容易!”小乔治异常大声,“现在菲利普大叔,快把你的名字年龄职业,统统告诉我。”

菲利普古怪地瞧着他,“小乔治,你疯了?咱们多少年的……”

“别废话,这是条件!”

“好好,”菲利普老实了,“我叫菲利普,今年 35岁,职业是为教堂做花窗玻璃。”

“花窗玻璃?”

对于菲利普的话,乔治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他当然知道。但刚才一直安静站在后面的青年人却突然开口了。

“是那种把不同形状的彩色玻璃黏合,拼出故事场景的窗户吗?”

菲利普奇怪地瞧了站出来的青年一眼,“是。”

夏洛克二话不说,立刻从手上的一叠纸中翻出一张。上面写着特殊人才登记。

夏洛克写上菲利普的名字,同时发问,

“那你也会画画咯?”

菲利普挺起胸膛,“描绘神圣故事的画,我都会。”

“这种呢?”夏洛克立刻抽出一张卷着的海报,递出。

菲利普接过,把海报展开,立刻就倒吸一口凉气。

“啊!”他瞳孔地震,“神明在上!这是把人的灵魂封在了画里了吗?!什么样的罪人才要遭受这种刑法啊!”

夏洛克递给他的,正是系统奖励的防疫宣传画。

上面是几张洗手、戴口罩等照片的拼接。

中世纪的绘画水平低下,菲利普所谓的神圣故事画,其实仍然停留在线条粗犷,色彩艳丽,人物比例失真的层次。

这自然让从没有见过照片的菲利普吓到了。

菲利普抓着海报,两腿战战。

夏洛克评估着菲利普见到照片的反应,又刷刷在纸上记录几笔,

“这也是图画,风格不同而已。如果让你用神圣故事的风格再画一次,你可以做到吗?”

菲利普还在害怕,非常犹豫。

夏洛克示意菲利普去看装满袋子的胡椒,“报酬丰厚。”

菲利普两眼放光,“可以!我太可以了!”

夏洛克记录,“很好。你先居家等待通知。”

“接下来几天,会有很多的工作机会。只要大家积极参与,在城市关闭的时候甚至可以小赚一笔。”夏洛克收笔,眼睛微微一弯。

菲利普顿时连连点头。

既然菲利普按照规定登记了信息,小乔治就给菲利普发放了胡椒。

言出必践,包括菲利普他的老婆和孩子,乔治记录之后,真的做到了按人头发放,一个人两颗。

菲利普粗大的手指头上轻轻拖着两粒小小的胡椒,他把胡椒放在太阳光线下,反复观看,又把它放在鼻子底下,轻轻闻嗅。

“啊~”

菲利普彻底陶醉了。

乔治好笑地看着菲利普的表现。

“这就满足了?”

菲利普陶醉,“满足了满足了。我老爸还活着的时候就跟我说,[小菲利普,白面包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人只要吃过一次就值得了。]谁想到,我今天不仅吃到了白面包,还拥有了胡椒!我老爸要是知道,得乐得再死一次!”

乔治,“不想要更多?”

菲利普瞬间眼睛一瞪,“当然想!”

乔治指了指菲利普的隔壁,刚刚他敲了门,但是对方不开,一家子假装不在家。

菲利普却很清楚,邻居家昨天晚上没有参加集体工作。

不用说,邻居家一定是对城内发生的新事情充满抗拒。更不用说服从那位大人的安排了。

乔治,“这是谁家?有几个人?平时以什么维生?”

菲利普不解,“多年的邻居了,小乔治你怎么又犯傻……咳咳是我傻。”

小乔治示威似的提了提胡椒袋子,他站在打不开的邻居门前异常大声,

“一个名字两粒胡椒。我只要记录,可不管胡椒发给谁!”

菲利普眼睛瞬间瞪圆。

乔治听到门内传来咕咚一声,仿佛什么东西被推倒了。

小乔治大笑,

“菲利普大叔,以后你家是双倍胡椒的人家,邻居就是没有胡椒的人家,你家的财产要大大超过邻居了。

你愿意代替邻居领取胡椒吗?”

菲利普,“这家男人叫哈利是个铁匠家里有一个老婆三个……”

菲利普语速飞快。

“菲利普!你别他妈想抢走属于我的财产!”

一个黑脸男人砰地一声砸开大门,唾沫几乎喷到了菲利普脸上。

菲利普看着对方,表情是极度遗憾,“你出来干嘛。”

邻居哈利更生气了,恨不得当场掐死菲利普,“你是不想我发财是吧!”

小乔治只得立刻发了胡椒,好平息多年街坊哈利的怒火。

“还有白面包和肉汤,也要吗?”乔治又问。

“要!”老哈利手里紧攥胡椒,回答震天响,“不论是戴口罩还是烧稻草,菲利普行我就行!”

菲利普站在门边遗憾地看着老邻居把新要求一一执行了。

要是老哈利不配合多好,他能够从中多赚一次呢。

所以,当小乔治处理完他家和哈利家,往第三家去的时候,全程观看已经明白了流程的菲利普,自告奋勇要去帮小乔治敲门。

但是小乔治却拒绝了,他选择了让老哈利敲门。

菲利普更加遗憾了,他看着老哈利搓着手笑嘻嘻地去给小乔治带路,“呸!给个小孩低头。没骨气!”

老哈利把第三个老邻居的门敲得震天响。

菲利普的老婆也好奇地探出头来。

菲利普瞧了一眼老婆的肚子,突然说,“要知道能够领胡椒,咱家就多生一个孩子了。最好是昨天怀,今天生。”

老婆脸一红,捶了他一拳,“来不及了!”

菲利普不管老婆,低头瞧着手指上的胡椒,“你说我们要是把胡椒卖给高利贷的雅各布,能换多大的黄金粒?应该比胡椒本身还要大吧。”

老婆忧心忡忡,“不一定。现在城里人人都有胡椒了,价钱会狠跌吧。雅各布那个人,你知道的……”

搞高利贷的雅各布,菲利普觉得,简直是神圣故事里的贪婪魔鬼复活了!

只要和他打上交道,财产必然会大大损失。

河谷镇的市民都说,和高利贷的雅各布哪怕说一句话,都得掉一个铜币!所有人对他避之不及。

但即使如此,仍然没有人没被高利贷雅各布扒过皮的。

菲利普想了想,突然说,“不一定来不及。”

“什么?”

菲利普,“虽然我还是不知道那位大人是谁,但是只要他还在给我发面包,就一定是大好人。”

他看向老婆,“等接到通知,你也和我一起去给大人做工吧。虽然生孩子来不及了。但我们跟着那位大人走,一定会有更多胡椒的。”

……

……

魏尔伦小跑着跟在夏洛克身后。

魏尔伦看着夏洛克,对方仔细瞧着小乔治的交际,然后又往纸上刷刷刷写了很多字。

魏尔伦又回身瞧了瞧,小乔治正带着老哈利和第三位邻居的唇枪舌剑。

魏尔伦完全不理解。

“有什么可记录的?”魏尔伦嘟囔。

毕竟在他看来,这不就是普通街坊骂战。太常见了。

“可以了。”

“啊?”

魏尔伦吓了一跳。还以为被夏洛克听见了抱怨。

夏洛克忽然收起纸张。

“资料暂时够了,走吧。”

“啊?啊?”

魏尔伦满头雾水。

明明他和夏洛克看见的是一样的东西,但他既不知道资料是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够了。

他看着夏洛克回转,只能再次小跑跟上。

“那我们去接下来干什么?”

夏洛克自信满满,“去找你的老师,做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