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一听,眼睛顿是亮起,说到心坎里去了。
“白姑娘当真不凡啊。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说的好……”
白榆舒歪脑袋。
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多年当蛇的习惯。
他怎么这么高兴?
虽然不解,但还是不妨白榆舒自豪,蛇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没事,咱们接下来去那?”
郭清思考了一会。
“白姑娘要去东海,我兄妹要去关外,路途都要经过长安,不如先去泽远,在沿水路下长安。”
就这么定下来了,白榆舒很难给出,具有参考价值的意见。
而郭灵大大咧咧,完全是走了算那。
今天是黄道吉日,适合远门出行。
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三道身影开始赶路。
顺着官道一路向东,背后的小庙越来越远。
白榆舒心情愉悦,双手背后蹦蹦跳跳,没有半点约束。
郭清更是奇怪,本来以为白榆舒是哪家大小姐偷跑出来。
可接触过后,不说跟大家闺秀相似,也不沾半点关系。
举止灵动,心思出裁,举止洒脱,无拘无束。
对一切都好奇,动不动就发呆,还有就是很爱吃。
什么都吃……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
两兄妹本就是极为洒脱之人。
风和日丽,白云悠悠。
临近中午时,能够看见小村落,飘出的炊烟。
“哥!前面有人家,咱们去歇歇?”
郭清点点头,脸上露出轻松之色。
这半个月来,光是住破庙吃干粮,就够折腾的了。
好不容易遇到人家,自然要好好休养。
两兄妹灰尘仆仆,就像泥一滚出来的。只有白榆舒形象较好,一身白裙子,及腰长的青丝很好看。
白净小巧的布靴,不沾半点尘土,步伐轻快的跟在后面,带起一阵清香。
“榆舒,前面有人家,咱们去歇一歇。”
“来了~”
白榆舒加快步伐,一路小跑追上两兄妹。
田埂堆满草,老牛嚼食青草,抬头看着三道身影,又走到小溪边,俯下头喝水。
正值晌午时,家家户户炊烟袅袅。
小桥流水人家,依山傍水而建,河流绕村而行,大小鸭子走过。
“刘家庄?”
白榆舒眯着眼睛。
“老丈,我们是远方而来的行脚客,这两是舍妹,路途遥远,可否借宿一夜。”
老人坐在村头树下,逗弄着幼儿。
听见有人搭话,才抬起头来。
见郭清气宇轩昂,气质不凡。
又见郭灵、白榆舒容貌俏美,尤其是白榆舒,漂亮的不像话,皮肤又白,就是身子单薄了些,不大好生养。
“当然了,这边来。”
刘老汉好客,还颇有家资,早年辛勤劳作,置得良田几亩。
“谢过老丈了。”
郭清行礼,白榆舒对着刘老汉笑笑。
吃人家的,总得要表示什么。
用过饭后,白榆舒喝茶消食,却发现上堂之中,供奉着两个排位。
上面分别书着幼子刘二金,幼女刘三金。
“老人家,这两个排位供奉的是?他们都夭折了吗?”
白榆舒疑惑,透过房门,能够看见里屋,能够看见两团火红色的人形。
在一嗅气味,与刘老汉十分相近,就是老汉的骨血,错不了的。
“唉!”
刘老汉突然掩面,神情尽是悲切。
“不瞒姑娘!我老来得子,为求一双儿女,共花了五两金。”
说着一位妇人,将幼儿抱出来。
男孩虎头虎脑,不过五六岁,胸前戴着长命锁。
女孩有些腼腆,只是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盯着白榆舒,清澈的瞳孔中,仿佛能看见什么。
“白……白……虫……”
白榆舒小脸露出笑容,朝着女孩挤眉弄眼,扮个大鬼脸。
“哈哈哈……”
女孩笑个不停。
“人好端端的,给立两个排位,岂不是咒人吗?”
郭灵小声嘟囔着,郭清瞪了一眼郭灵。
人活着就给立排位,属实怪异。
“舍妹口直心快,还让老张不要见怪。他们就是刘三金?这二金?敢问老丈,可是有疾病在身?”
老头汉摇了摇手,坐在椅子上,仿佛没了骨头。
“没有病!没有病!”
“老来得子,儿女双全,是一件幸事啊!那为何?”
“呜呜……”
此话刚出,抱着两个孩子的妇人,小声哭泣起来,连同两个孩子,也开始哇哇大哭。
“唉!”
刘老汉也是眼眶湿润,叹了一口气。
“不瞒几位,他们虽然活着,但也是死了,几位是远来客,不知这其中缘由。”
“我们这地方,本来穷乡僻壤,是一处恶地啊,全靠山中怪,年年施雨行云,也有好收成。”
白榆舒听闻感到惊讶。
“年年行云施雨,倒也是件好事啊?为何……”
“是好事不假,可从前年起,每次行云施雨,都要吃一对童男童女啊,不然就起大风,飞沙走石,颗粒无收,今年正好轮到老汉家了。”
白榆舒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山里有位同行……
本来庇佑一方,修的是天地正道。
好端端的鬼迷心窍,开始吃人了。
为祸一方,迟早劫难加身,被路过的高人一剑干掉。
若想举霞飞升,得一个正果,天地正道是唯一选择。
除了捕猎果腹,滥杀生灵显然违背天道。
竟然让蛇碰到了,那就不能看着,这几天一直饿肚子,吃的鱼早就消化了。
这么多年了,除了那个被劈死的山豹,还没见过同行呢。
白蛇打算看看,如果太强了,就带着两兄妹果断跑路。
不强就勒死,一口口吞掉,美美的吃一顿。
“老人家,你知道妖怪在哪吗?我们帮你干掉!”
白榆舒有些兴奋,白嫩的手心搓了搓。
“那山中怪每次来,都是飞沙走石,老汉也请了不少法师、大侠,都被那妖风刮走了,姑娘这么年轻……”
白榆舒一副未出阁的姑娘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法师、大侠一类高人。
法师哪个不是美髯齐胸,气度不凡。
大侠更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顿顿能吃三盆白米饭,还有两斤牛肉,一大壶酒。
白榆舒细胳膊细腿,一个姑娘家家,细皮嫩肉的,恐怕不够那是妖怪一口吃。
白榆舒转个身,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双脚。
“老丈,你看我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