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人族做的食物,能把蛇整得五迷三道。
塞大口肉,又端起脸庞大小的碗,一口气连吃六碗,又端起茶,咕嘟嘟灌了一大口。
又继续吃了六碗,一个桌子人,脸色都变了。
在他们眼里,这个特好看的姑娘,就是一个妖孽。
不然怎么能吃三盆饭?还不算瓜果蜜饯香茶……
郭灵目光下移,白榆舒小腹光滑平坦,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对白榆舒来说,才,填个牙缝而已,十几米的身板,总不能靠喝西北风。
至于酒,白榆舒没有去碰,蛇的嗅觉灵敏,太过刺激了。
万一喝多误事……
有个倒霉蛋,就是被某个同族,现出原形吓死的。
极快的速度吃掉碗中的饭菜,小舌头在碗里一舔,舌头刮蹭碗里发出沙沙声……
白榆舒幸福的眯起眼。
小舌头一卷,将嘴角的米粒吃掉。
“再来一碗!”
……
很热闹,一直忙到月上枝头。
刘家庄小地方,宵禁不到这里来。
白榆舒心满意足的躺在房间里,吃了虎妖心脏,又受到热情款待,差一点点就吃撑了。
胡思乱想间,阵阵困意顿上心头,迷迷糊糊的睡去。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娇小女孩身上,房中静谧如画,白榆舒嘴角微微翘起。
……
早晨,公鸡打鸣。
温暖的阳光顺着窗户,一路照到小脸,睫毛轻轻晃动,眉头微蹙起,才一会才睁开眼。
还有些不习惯,头脑有些迷糊,直到郭灵进来,把白榆舒从被窝拽出来。
迷迷糊糊间,今天好像要出发了,走得快点几日就能到泽远县。
乡亲们一路送行,给塞了不少东西,大多都是干果蜜饯干粮,还有鸡蛋。
实在推脱不了,只能带着大包小包,够吃好一阵了。
“白姑娘、郭少侠、郭女侠,以后过路定要来啊。”
告别刘老汉,继续踏上官道,一步一个脚印。
白榆舒有些理解了,修行不在深山,而是在世间。
山中枯坐一千年,也领悟不了妙法。
“道可道,非常道……”
回想着有些熟悉的经文,求道之心更坚。
赤燕留下的可有不少经文……
日上三竿。
周围蝉鸣渐起,从下山算起,过了好几月,从惊蛰时节已至立夏。
郭灵薅了一把草,小手灵巧的穿梭,不时编成一个草帽,白榆舒感到有趣,当即也要学。
刚编好的草帽,直接扣在自家兄长头上,开始教白榆舒。
两兄妹行走江湖孑然一身,不是神仙中人,但也潇洒。
捧起腰间葫芦,喝了一口水,一阵清凉驱散燥热。
天有点热,别说人不舒服,蛇也不舒服。
路过茶棚时,坐进去歇歇。
茶水用大瓷碗装着,只飘着细小碎末,估摸着能有点茶味。
二人一蛇江湖打扮,自然引起众人目光。
又见两兄妹一身正气,不似大奸大恶之人,白榆舒更是皮肤白皙,不禁纷纷猜测,是哪家大小姐出门游玩,带着保镖……
看了几个话本,听说书先生描绘几句江湖恩怨、鲜衣怒马,就带着两个保镖,出门来闯荡。
“姑娘!天太热了,小心中暑啊,进来喝口茶歇歇。”
白榆舒浅浅一笑,翠绿草帽下的面容,让众人惊为天人,欲要开口搭腔,一倾芳泽,却又怕唐突了佳人。
麻利的上三大碗茶,二人一蛇落座,白榆舒坐的歪歪扭扭,姿势像蛇。
茶棚中人不少,都是过往歇脚的。
“老人家,平时人很多吗?”
白榆舒摸了摸碗,还有一点烫手。
“哈哈……姑娘是有所不知啊,泽远县一共出了三位状元,其中一位更是当今大学士。”
“县中举行什么诗词大会,老汉一介粗人,自然是不懂得,姑娘要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谢谢老人家。”
白榆舒露出笑脸,将茶水一口饮尽。
旁边桌子的小伙魂不守舍,把茶灌进了鼻孔。
“咳咳……”
被呛的回过神来,脑中全是那张小脸。
直到白榆舒身影远去,才被人群的哄笑拉回神。
当即脸色发红,恨不得钻进桌子缝。
“榆舒,你有没有看见那傻子,都看呆了啊!”
那热血小子,简直令蛇无语,白榆舒不禁想起山中,一到时间就凑到自己面前,不断扭动的同族。
嘶~
当真吓蛇。
秀气的额头上,布满了黑线。
……
皇帝励精图治,多年扫匪平患,举行变法,已有盛世之像。
泽远更是人杰地灵,光是状元就出了三位,其中一位更是当今大学士。
不过老头年事已高,向当今皇帝告老还乡,现就居住在泽远。
不过这一切,跟蛇没有关系,泽远虽是小县,但比南郭城还要大太多了。
两人一蛇赶到时,都已经是下午了。
城中高挂明灯,又逢佳节时,行人笑语匆匆。
尤其是酒楼饭开飘香,白榆舒差点就走不动道了。虽不是长安,但也有不夜城的气象。
举目是有千盏灯,稻米膏脂俱实丰。
家家夜不闭户门,系马高楼慰太平。
“泽远都这么好,那长安是什么样子?”
郭灵走进城门,好奇的四下张望。
“早闻长安不夜城,可惜从未一见。”
白榆舒歪头,莫名的记忆触动,对长安有种奇怪向往。
“好!过几天我们就去长安!”
泽远县好玩的也多,好吃的更多,白榆舒、郭灵捧着点心,边走边嬉闹。
郭清去找住的地方了,一人一蛇也是闲不住。
路过廊桥,看见有卖弄文采的书生,非要新词强说愁。可偏偏有大小姐,就吃这一套,暗送秋波。
“所以风花秋月何时……”
随便吟诗一句,就能好些姑娘心醉,臭屁的模样,让蛇十分讨厌。
混在人群的白榆舒,眼珠子一转,有了一个坏主意,嘴角露出小虎牙顽皮坏笑。
“可去你的吧!”
踢飞一颗石子,好巧不巧的落在书生头上。
就见书生扑通一声落水,成了个落汤鸡,再没半点斯文。
诸多姑娘见滑稽样,都掩嘴轻笑,那书生也没脸呆下去了,衣袖遮面而逃。